“其实路子我也找到了一条……”
当着众人的面,褚庸魂语气平淡地说出了一个连竹青和都不知道秘密。
“有这好消息褚兄何不早说!”
薛南埋怨道。
在三人期待的目光中,褚庸魂笑着挠了挠头,显得颇为滑稽,“只是不确定真假,所以一直没好意思说。”
徐长生两人倒是没有怀疑什么的,点了点头,继续等着下文。
反倒是竹青和,双手负后似笑非笑地看着这颇显矮胖的中年男子,要知道来到这之后除了乐瑶让他出去找人那会,其他时间两人基本上都在一块。
可现在他却突然说找到了能跑掉的方法,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要么是他真的有那么神通广大,要么就是说,他倒向了罗万漪那边……
竹青和自然是更倾向于前者,要是后者,自己这几人可就要被一网打尽了。
毕竟她可没把握对付得了分神期,何况还是俩,其中一个还是分神巅峰。
徐长生深以为然地点头道:“是的,想走容易,但想走的干干净净就难了,且不说如何逃脱后面的追杀,单单想要弄走那符箓就是个难事,对了,二位前辈应该是只有一张吧?”
褚庸魂看了一旁的青衣女子,后者从皓腕上的玉石手镯上轻轻一抹,一张红色符箓出现在了手中,“我们只有这一张。”
徐长生则是取出了那一黄一红的两张,说道:“黄色的那张是用来联系你们的,至于这张红色的,应该和你们是一样的效果。”
褚庸魂点点头,“黄色的那张好处理,稍后我们回去乐瑶那,你们便能把那张黄色符箓捏碎,到时我们再过来找你们便是,只是这两张联系罗万漪的有些难以处理。”
说着他揉了揉脑袋,也是颇为发愁。
“褚兄,你不是有个能逃走的法子吗?快先说说。”薛南则是还在惦记着那事。
褚庸魂嘿嘿一笑,“这事说来也简单,我在这枉鸣渡口打探的时候,听到一个消息。想必各位也知道,一旦等到罗万漪两人前来,这护城阵法被开启,到时候还想走就难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他来到之前走掉。可这样的话,因为这符箓,想必我们一跑,他也会立即赶过来了。”
“那依褚前辈的意思呢?”
情况什么的徐长生也都分析过,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
“所以最好的结果还是等我们把这符箓都用了,罗万漪也来到这枉鸣渡口了,护城阵法也开启了,我们再逃,对吧?”竹青和沉思了片刻,微微皱着眉头,红唇轻起道。
“对!”
薛南点头道:“只是这样,很难。”
褚庸魂笑着从椅子上起身,双手笼袖道:“这是最难,但却是最保险的办法,而我恰巧打听到了可行的途径。”
不等众人发问他便再次开口道:“我听说在这枉鸣渡口内,有一位极其罕见的‘凿墙客’,一直隐居于此。”
“什么?!褚道友此言当真?”
徐长生和薛南两人都是不解,唯有竹青和惊呼出声。
“我也只是听说,但应该可信个八成,反正还有时间,我们去找找就是了。”
看着他们依旧不解的眼神,竹青和只好解释道:“二位道友想必没听说过这‘凿墙客’的名号,但应该知道阵师吧?”
徐长生点点头,哪怕不是修士,但都应该听说阵师的名声。
“万物一饮一啄自有定数,有那极强的阵师,自然也就有人专门研究如何对付阵师的手段,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一种比阵师更加少见的修士类型——凿墙客。他们修行天赋可能不高,但对于阵法一道的造诣却是极高。而且他们对于阵法一道的研究不是如何去布阵,而是如何破阵。其中的弱者破阵只能玉碎,将整座阵法分崩离析。而凿墙客中的佼佼者,却是能做到真正的凿墙,也就是在不损坏阵法本身的前提下,在那阵法上打开一个小小的口子,从中穿过。”
这可能是徐长生认识竹青和以来,她说过最长的一段话。
而她说完也是转头看向褚庸魂。
后者笑了笑,“能来这无主之地的,自然都是其中的佼佼者。”
竹青和终于舒展开眉头,笑了笑。
如果褚庸魂所言非虚,那便稳了!
只要那凿墙客愿意出手,他们几人想要在这护城阵法开启之后再悄然出去,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听了他们的解释,徐长生两人自然也知道了这又是如何一回事。
因而此时也是颇为欣喜地看向褚庸魂。
“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薛南看着几人道。
“不行。”
事到如今褚庸魂却是一反常态的摇了摇头。
竹青和却是立马狐疑地看着他,灵识悄无声息地蔓延开去,只要他再有什么惊人之举,她便立马将其拿下。
谁知褚庸魂却再次笑了笑,坐回了原位,“我只能暂时保证此地不会被罗万漪听到,而我们一旦出去,那符箓还是会发挥其应有的作用的。”
“所以说我们得把那张黄色符箓用掉之后,我们才能正大光明的碰头?”徐长生立马明白了其中所指。
褚庸魂点了点头。
“所以待会我便和竹前辈先回去,你们再去外头搞点事,敌与不敌都行,然后再捏碎那张黄色符箓,我们便与乐瑶赶来,到时再商量后事。”
徐长生两人对视一眼,自是毫无问题。
而竹青和两人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交代了一番便立马起身离开。
而就在他们走后,薛南看向徐长生,传音问道:“老徐,你觉得此事,能成几成?”
徐长生眯了眯眼,笑道:“他们说的应该都是真的,他们想走是真,褚庸魂能找到那凿墙客也是真的。”
徐长生打小便习惯了观人,很多时候,人的嘴巴会骗人,但他的眼睛,他眉眼嘴角间不经意露出的变化却是真的。而他刚刚也一直在看着褚庸魂,一切的迹象都表明他没说谎,所以他才能放心。
而薛南就更简单了,老徐说没问题,那就没问题。
也没再久等,约莫一炷香时间过后,一直闭目的两人忽地齐齐睁开双眼,“走!”
随即破窗而去。
虽说枉鸣渡口一方将那些入玄丹心境都招了回去,只留有几名灵台境再外头搜寻,但到底还是有那些不怕事也不怕死的入玄丹心境打着城卫军的幌子在外头混吃混喝。
没走几条街,徐长生两人便在一间赌坊门口看见了两位入玄巅峰,一人一边倚靠在那门框之上,给那进门的修士收着进门的费用。
身上穿的是那醒目的城卫军衣甲,好不嘚瑟。
“你在这边等着,我过去动手,待会我会给他们机会让他们叫人,到时我们再一起跑。”
薛南刚想开口,但徐长生却没再给他机会,疾步朝那赌坊走去。
“哟,这位道友看起来挺面生啊?新来的?别怪爷不告诉你规矩,想进门?可以,留下两枚白水币的进门费,想在里面待多久都成。”靠在左侧门框上那修士半眯着眼,瞥了徐长生一眼冷淡道。
徐长生咧嘴一笑,露出一嘴大白牙,一言不发。
双拳猛地捏紧,双手之间气旋拳意汇聚流转,蕴而不发,其中仿佛有着极强威势。
就在那两名修士醒悟过来,终于知道在这枉鸣渡口之内还有人敢对他们出手的时候。
晚了。
徐长生已经递出了双拳,就在这赌坊门口,左右各一拳,各自对着一位入玄巅峰修士的小腹。
以有备打无心,以打凡体。打的是极其痛快!
只一拳,便将这两名入玄期的修士砸入了赌坊之内,丝毫没有意外的砸碎了大门,直直坠入了赌坊之内。
甚至一些赌红了眼的赌徒们还错以为他们是那捣乱之徒,直直一个术法甩去,虽不至死,但原本便已被打了个猝不及防的他们还是被搞的更加狼狈。
“你他娘的找死啊!”
“不想活了去别处去!一天天的败坏小爷兴致!”
……
众人无不骂骂咧咧,但看清那两名修士身上所穿衣物后,便立马闭了嘴,先前没看清还好说,现在看清了要是还乱说话,那得罪的就不是他们两人而是整个城卫军了。
那两位守门修士急忙起身,一边护住己身,也没急着找赌徒们的麻烦,而是急忙看着门口。
在那背光的地方,那动手的少年依旧站在原地,双手抱胸,衣袍猎猎,面对着赌坊众人。
“好小子!找死!”
说着一柄飞剑杀出,直至门口那少年。
徐长生避也不避,身躯微沉,双手虚搭身前,一式久未用出的泥牛入海起手式起身。
飞剑锋芒毕露,但到了徐长生身前便如身陷泥沼,再也不得寸进。
“什么!”
驭剑之人惊惧出声。
徐长生也没再玩笑,因为另一名修士已然从袖中掏出了张传讯符箓。
一拳砸断了其与飞剑的联系,顺势将其收入芥子物中,同时笑道:“你们不是再找河亮的联系么?”
说完一跃而走,丝毫没有停留。
而在场的那两名城卫军修士却是又惊又喜,惊的是没想到众人找了许久的河亮同党竟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喜的是,只要上报这就是大功一件啊!
随即立马捏碎了传讯符,将此地的修士上报给了巡查的那几名灵台修士。
没多时,一条街道上升起一座惊人气象,直直朝着这边飞来。
而逃出去几条街道的徐长生也捏碎了那张一直放在胸前的黄色符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