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隔壁住的人到底是谁,按理说执行者不会如此大胆敢和这样一个相貌极为骇人的老者相谈。
徐朗皱着眉头静下心想要试图听一下他们的谈话,但是除了自己砰砰砰地心跳声,根本听不清任何东西。
没过一会隔壁的说话声也消失了,听到砰地一声房门被关上,徐朗悄悄坐回到了床边。
眉头紧锁,他实在想不透这次的任务为何如此古怪,酷似恶灵的老者询问地问题到底有什么目的,名字......难道会对事件的进展起到不同的作用?
窗外已经进入深夜,可是房间内仅有的窗户却没有半点月光渗入进来,徐朗看着窗外朦朦胧胧的景色,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但紧接着他接到了一个电话,来电人显示“朱自醒”。
徐朗有些意外,之前几名执行者交换了电话号码,但自从任务开始没有人互相通过电话,他还觉得奇怪,为什么那些新人在遇到分房隔离的情况下惊恐间没有给自己打电话。
没想到在老者走后,朱自醒这个新人果然打给了自己。
徐朗思考了一下,最后还是接了起来,但是他没有率先开口,而是准备听清对方的来意。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略显慌乱但还算镇定的声音:“徐大哥,我是朱自醒啊......喂?徐大哥?”
徐朗有些皱着眉头,这个新人废话有点多,让他心中有些不喜,冷酷地回答:“是我。”
朱自醒没注意到徐朗恶劣的语气,反而有些欣喜,赶紧开口说:“刚才有一个酷似恶灵的老人来找过我,问我的名字,徐大哥你那边有这个情况吗?”
徐朗看终于进入正题,在这种目前无法聚集的情况,多分享下情报也是很重要的,语气没那么冰冷,回复说:“没错。”
朱自醒说:“他问了我叫什么名字,徐大哥你是怎么回答的?”
徐朗没有隐瞒:“我没有回答他。”
朱自醒那边嗯了一声,随后说:“我也没有回答他,但他却跟我再好好想一下,一会再来找我问一遍!”
徐朗猛地一惊,这......为什么同样没有回答,老人却没有和我说这句话,心中一凛,觉得老人很有可能是在每个执行者的房间都问了一遍相同的问题,而每个人的回答恐怕都不会一样,所以我们每个人的经历恐怕都会有所不同。
想到这里,徐朗询问道:“当时你是什么表现?”
朱自醒被这话问的一愣,但瞬间反应了过来,思考当时自己的表现,如实地告知了徐朗:
“当时我本来正在看床头的一个空镜框,正在思索的时候,突然门开了,一个老者就出现在了门口。当时我全神贯注地看着镜框,突然后面出现一个形似恶灵的老人,当即吓得楞在原地,他说什么我都没听清。后来过了很久,他临走时说一会再来问一遍。”
徐朗听到这里,也从这段话中提取了一个关键点,原来每个房间里都有一个空镜框,里面的画像都已经消失不见。
虽然他们两个人这个不算回答的回答,表达的意思是一样的,但他们两人在老人询问时的表现却完全不同。
徐朗是警惕十足,尽量与老人距离远一点,谨慎地没有开口回答他的问题;而朱自醒则是完全被吓傻,没有思考能力,一时间不记得老人的问题。
同样是没有回答问题,但两者恐怕在老人眼中却代表着不同的含义,这一点则是老人行为判定的主要原因。
这样一想,徐朗就再次想起了老人手里拿的笔记本,他清楚地记得老人走的时候竟然叹了一口气,随后在笔记上写了些什么!
有独立的思考能力,并且没有攻击执行者,反而是类似做调查一样的行为,这个老人真的是一个人吗?
谜团重重,从进入任务每个出现的点都带着扑朔迷离,仿佛要把徐朗团团包围,根本喘不过气来。
电话的另一头察觉到对方好像失去了动静,朱自醒焦急地询问:“徐大哥,你还在吗?”
徐朗从思考中回到了现实,暗想这个朱自醒虽然是个新人,但明显要比其他新人强上不少,能帮也可以帮一把。
“我还在”
“徐大哥,一会老人继续来问我,你能不能帮我想一下该如何回答?”
徐朗其实也想到了他会问这个问题,但他心里同样一点底都没有,目前来说无论用任何方式给出任何回答,结果都是未知。
他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回答才是最合适的,思索之下,告诉朱自醒:“你装疯卖傻,继续不回答他的问题,但切记最好不要镇定自若地样子,要和上次问你的时候表现类似。”
朱自醒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徐朗还是不让自己给予老人回复,万一这次机会再不回答,激怒了老人岂不是死定了,情急之下赶紧说:“徐大哥,这能行吗?上次没答,这次还不答,万一他没有耐心直接把我杀了怎么办?”
徐朗耐着性子和他解释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在问你问题离开之前,应该拿出了笔记本在上面写了一些什么吧。”
朱自醒认真回想了一下当时老人的动作,确实有这个行为,随后说:“没错。”
“虽然我不知道这么回答的结果会是什么,但我肯定你目前不会死。首先这才是第一天还没到随意杀人的时候;
再有就是8名执行者答案肯定是不相同的,如果刚进入任务就进行这种类似抽奖式的方式杀人,那完全不符合这次任务的难度;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点,这个老人问名字很可能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记录我们的表现和一些我们目前不知的目的,虽然这个回答可能会影响日后的任务走向,但目前是安全的。
所以我建议你最好表现得和最开始与老人见面时一样,这样应该会打消他继续问你的想法。”
一番有理有据的论述让朱自醒恍然大悟,赶紧点头诚谢挂断了电话。
朱自醒是第一个与徐朗主动沟通的执行者,这也说明了他也有足够的机智,他明白自己的处境之后,头脑却越发清晰,自己只是一个新人,想要活下去只有借助于资深者,而徐朗显然就是本次任务的主导者。
向他求助并且分享一些情报,既能让徐朗对自己印象改观,又能获取他的帮助。朱自醒表面庸碌但其实越到逆境,能力反而就越强,这番操作显然已经达到了目前所能做的极限。
朱自醒坐在床头,背后是有些暗黄色的灯光,正对着墙壁装作双目无神地发呆,准备等待着老人的再次到来。
徐朗挂下电话,回味着朱自醒带来的新情报,每间房都会存在一个空镜框,老人目前只为观察众人表现并记录也没有过多的动作。
徐朗看着手中的手机,那么那个和老人交谈的人是谁?
是执行者还是其他人员?
正想到这里,徐朗的手机突然无声的震动起来,虽然没有响声但屏幕已经亮起,来人这次是程果果。
徐朗接通了电话,就听程果果那边传来吸溜吸溜的声音,徐朗把手机拿远看了一下屏幕显示正在通话中,又狐疑地贴到了耳边,试探说:“程果果?”
就听一个囫囵地声音好像是在说:“嗯嗯”
徐朗以为他那边有情况,赶忙问:“怎么了?”
“啊......刚才喝了一大口可乐差点呛着了。”
“......”
徐朗皱着眉头,有些不悦:“你那边什么情况?”
“我这边啊,屋内没什么特别,只有一个空镜框有些异常。刚才过来一个老人,抢走了我手里的可乐!”
徐朗再次大惊,试探着问:“他没有问你的名字?”
“没有啊,就是上来把我的可乐拿走了,然后我们就争论起来了。”
徐朗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不让你喝可乐?”
“对啊!真是精神病,当时我和他就吵起来了。他本来上来的时候好像是想问我什么,但看见我手中的可乐罐就冲上来抢,我一愣之下就被他得逞了。
告诉我‘不许喝可乐’,但我不服啊,本来我还有些害怕,但看他这幅表现就算他是恶灵,恐怕也不是抱着杀人的想法,那我还怕什么,直接转头就和他辩论了起来。
我问他哪条法律规定人不能喝可乐的?他沉着脸问我谁给我的可乐,我见他没回答我,我也没回答他。最后他不知道为什么点了点头,就离开了房间。
我这边就这些情况。”
徐朗听到这总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自己隔壁耳朵房间就是程果果,听到的交谈声,竟然是他们因为一罐可乐吵了起来?!
徐朗看过那么多次任务报告,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乌龙的事情。
另一边的程果果问了他这边有什么情况,徐朗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的情况告诉了他,两人都对于目前的情况一筹莫展,全被绕晕了进去。
难以理解的任务开端,让徐朗心中蒙上一层阴霾,他情愿是那种逃生任务,也不愿意是这种解密似的任务,未知才是最深层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