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杰西·佩吉探员那里探听到需要的讯息后。

    亚当畅想一番，就彻底将这些无关的事情抛诸脑后了。

    次日。

    亚当将注意力投放到了临床科研第四例和第五例的手术上。

    这两个幸运儿。

    一个是被欧布里先生的霉运排除在外的人。

    一个是被欧布里先生的幸运给笼罩了的人。

    亚当感觉很好。

    这两例病人，不仅会成功，还会给他的临床科研带来新的可喜进步。

    一大早。

    亚当就带着四小查房。

    “你们好。”

    “格蕾医生，是他吗？”

    躺在病床上的少女，一边用眼神打量亚当，一边朝着莱克西挤眉弄眼。

    昨晚亚当安排小个子和莱克西分别负责一个病人。

    很显然，莱克西和病人聊得还不错。

    “她给你取了外号。”

    莱克西歉意道。

    “噢？”

    亚当最近心情超好，不介意病人拿他打趣，笑着看向少女，凑趣道：“什么外号？”

    “纽约医学中心开颅手！”

    少女调笑道。

    “对不起。”

    少女的父母立刻道歉。

    因为说到开颅手，很容易联想到大名鼎鼎的变态杀人狂开膛手。

    这可不是什么好称呼。

    “没关系。”

    亚当笑着摆手：“不管是开颅手，还是亚当之手，都只是一种称呼，当然在医院里，最好还是和大家一样，称呼我邓肯医生。”

    “好的，邓肯医生。”

    少女俏皮的笑道。

    她的手本想学着军人那样，敬个礼，但一只手根本动不了，另外一只手动起来也很费力。

    因此稍稍抬了抬，就放弃了，眼神也黯淡了许多。

    肿瘤的侵蚀，已经让她半瘫痪了。

    “和我说说手术是怎么回事吧？”

    “你们要向她的肿瘤里注射病毒？”

    少女的父母担心的问道。

    “对，优化过的病毒。”

    亚当解释道：“最大限度的吞噬肿瘤，最低限度的伤害病人。”

    “还是有风险的，是吧？”

    少女的妈妈忧心道。

    “嗯。”

    亚当点头：“现在是科研阶段，风险是很大的。”

    “不过之前已经成功过一次了，是吧？”

    少女的爸爸期待的望着亚当。

    “对。”

    亚当笑道。

    “噢，我不是第一个？”

    少女搞怪道：“那样如果我成功，岂不是在医学书中出现不了了？”

    “就算之前没有成功过，你也在医学书中出现不了。”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笑声：“因为我会是第一个成功，然后在医学书上被记载的人！”

    众人都望了过去。

    少女无比激动。

    “你没打电话。”

    门口出声的是一个帅气的少年，见到少女这样，他伸手手指，宠溺的指着她。

    “我以为你反悔了。”

    少女脸上满是笑容，可眼泪直接下来了。

    “我会破坏我们的约定吗？”

    帅气的少年已经走到了少女的床边。

    “过来！”

    少女奋力抬起还能动的那只手，勾住了少年的脖颈。

    然后两人直接当场秀恩爱了。

    “他们认识？”

    莱克西眼神直接痴了。

    亚当看了一眼少女的父母。

    只见少女的爸爸一脸无奈的朝着妻子使眼色，示意她出面阻止。

    而少女的妈妈，愣了许久，才上前打断了这对小情侣。

    “杰米，你怎么会在这里？”

    少女的妈妈皱眉道。

    “他是临床科研的另外一个病人。”

    亚当解释道。

    “我就知道贝丝不是自己找到这个临床科研的！”

    少女的妈妈埋怨道。

    “或许他们是一起找的。”

    莱克西忍不住说道：“不过申请参加邓肯医生的临床科研的人数太多了，能选中他们，完全就是随机的。”

    “也就是说，这是我和杰米的缘分喽？”

    少女美滋滋的说道。

    “邓肯医生，我们能出去说吗？”

    少女贝丝的妈妈使眼色。

    “好。”

    亚当知道他们有话不方便当面说，带着他们出去了。

    不过也没有走远，就在病房外，百叶窗都没拉下来，随时盯着里面，防止发生了什么让贝丝父母受不了的过火情节。

    “他们是去年在梅奥诊所认识的。”

    贝丝的爸爸解释道：“他们一起做化疗，一起做放射，还一起参加了一个支持团体，里面都是和他们一样的人……”

    “你们不想他们在一起？”

    莱克西诧异道：“能够在病中，多个这样的支持者，能够激发贝丝的求生欲，对病情是很有好处的啊。”

    “格蕾医生！”

    亚当看了一眼莱克西。

    “别误会，我们喜欢杰米，他是一个好孩子。”

    贝丝的爸爸解释道：“我很同情他没家人陪伴，但我们也担心贝丝，她觉得她爱上了他，可我们不想她和谁那么亲近，特别是这个人还……”

    “还可能会死。”

    亚当点头道：“你们怕贝丝太过投入，到时候一旦杰米发生不幸，就算贝丝最后手术成功了，她也不想活了。”

    “对！”

    贝丝的爸妈连连点头：“邓肯医生，你能理解的，是吧？”

    “嗯。”

    亚当提议道：“这些先不说，等今天手术后再说其他吧。”

    病房内。

    得到警告的小情侣，很老实的在那互诉衷肠。

    当亚当他们重新进来时，肉麻的话，已经说的差不多了，开始了叙旧模式。

    “忘记告诉你了，知道谁给我打电话了吗？”

    贝丝说道：“支持团队的卡罗，你最近和她联系了吗？”

    “没有……”

    杰米欲言又止：“她……”

    “上帝啊。”

    贝丝秒懂。

    “她丈夫说他们尝试最后一次放疗，结果不好。”

    杰西苦笑道：“最后一天，她都不认识他了，那种痛苦……”

    两人都沉默了。

    贝丝的妈妈那想赶走杰米又怕女儿伤心的纠结眼神，就别提了。

    “嗨，至少我们不用担心。”

    贝丝首先振作起来，强笑道：“手术肯定能成功的，毕竟给我们做手术的可是已经成功过一次的亚当之手……”

    说道这里，她看了一眼亚当，然后又看向杰米：“再说就算不成功，我们也不会有任何痛苦。”

    “嗯。”

    杰米被鼓舞起来，将头探过去，两人额头抵着额头，互相取暖支持。

    “……”

    亚当则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随后，贝丝妈妈坚决要求换病房，远离杰米。

    但贝丝坚决不同意，甚至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要赶走妈妈。

    按照她的原话，那样她就能好好亲吻杰米了。

    然后杰米直接倒地抽搐。

    亚当赶紧进行抢救。

    当成功把杰米抢救回来，安排小个子看护，重新做术前检查。

    “格蕾医生，你说什么？”

    走出病房后，亚当听到凑过来的莱克西悄悄说出的提议，脸色彻底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