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

    圣何塞圣文德医院。

    病房。

    “谢尔顿！”

    莱纳德听到谢尔顿说这么过分的话，顿时朝着谢尔顿喝了一声。

    “怎么了？”

    谢尔顿一脸无辜：“我说错了吗？”

    “你没错。”

    当事人詹姆斯笑道：“我知道你能理解我的。”

    “我只是觉得你这么做很明智。”

    谢尔顿耿直道：“我并不是理解你，我从来都是第一，根本没体会过第二是什么感受……”

    “是吗？”

    亚当眼见谢尔顿越说越过分，适时的插话了，似笑非笑道：“谢尔顿，你从来都是第一，一次都没有体验到第二的感觉？”

    “……”

    谢尔顿脖子一挺，脸色一滞，这才反应过来亚当还在旁边，顿时一脸纠结的看了亚当一眼：“诅咒你！”

    “詹姆斯，没人永远是第一的。”

    亚当见谢尔顿不再凡尔赛本赛，对着詹姆斯笑道：“就连谢尔顿也是一样，事实上，他一直以来，都被我们压制。

    他从小就自诩看不上愚蠢的地球人。

    却也经常被我们这些地球人打击……”

    “那是生活上。”

    詹姆斯摇头道：“库珀博士在理论物理学上的造诣，没人能够打击他。”

    “别说的那么绝对。”

    莱纳德也想起了亚当让他过来的用意，嘴角翘起：“谢尔顿在加州理工可是有一个终极死敌莱斯利·温克尔博士。

    她虽然是谢尔顿最看不起的实验物理学家，但在理论物理学方面的造诣，也非常厉害，经常压制的谢尔顿直瞪眼却无力反驳……”

    “她没有！”

    谢尔顿一听就不干了，鼓着眼睛叫道：“她只是嘴毒手狠欺负人罢了，实验物理？

    喔噗，有那个时间，她还不如回家洗衣服带孩子，教导出一个真正的科学家。

    这才是她对科学最大的贡献！”

    “她经常弄得谢尔顿哭的像个小女孩。”

    亚当做出总结。

    “莱斯利·温克尔博士……”

    詹姆斯何等智商，自然听出了故事的真正版本，喃喃自语道：“这倒是一个有趣的女人。”

    “这是世界上有趣的事情多了去了。”

    亚当笑着劝道：“当天才并不意味着就一定要和普通人隔绝，这是心态的问题，是能够进行调整的。

    你看谢尔顿这样的，这些年不也渐渐适应了‘愚蠢的地球生活’嘛。

    他行，你为什么不行？

    没必要一定回到过去的生活，刻意来降低智商。

    有些脑损害是不可逆的，而且还会严重你的生命安全。”

    “你不懂我的感受。”

    詹姆斯摇头：“我和我的妻子智商相差91。

    她和长臂猿，都比和我更近，和她不可描述，就像在和动物……”

    “这是我常说的！”

    “你和动物不可描述过？”

    前一句话是，谢尔顿说的，一脸认同。

    后一句话是霍华德和拉杰什的异口同声，表情震惊中带着古怪、佩服，非常复杂。

    “没有，这是一种比喻。”

    詹姆斯看着充满猎奇目光的霍华德和拉杰什，也有些无语。

    “那你就不能这么说……”

    拉杰什嘟囔道。

    “我们应该将时间和精力多放在解决宇宙奥秘上，而不是放在肮脏上头的下半身运动。”

    谢尔顿吐槽道。

    “没有‘肮脏上头的下半身运动’，哪来的号称科学之光的你？”

    亚当调侃道。

    “那不一样。”

    谢尔顿理直气壮道：“我们完全可以用更加精确有效的繁衍方式。

    这一点，贝芙莉·霍夫斯塔特博士已经在她的心生活系列论文中，详细的阐述过了。

    那才是最科学也是最艺术的繁衍方式。

    当然还有改进的空间……”

    说道这里，他瞄了莱纳德一眼。

    “谢尔顿，你什么意思！！！”

    莱纳德直接炸毛了。

    “怎么了？”

    谢尔顿无辜道：“这是贝芙莉·霍夫斯塔特博士给出的结论。

    你们家三个，你姐姐和你弟弟在各自领域的成就，远超你，这不是事实吗？”

    “……”

    莱纳德差点没被气死，只能死死瞪着谢尔顿。

    “看到了吧？”

    亚当对着詹姆斯笑道：“天才并不一定会孤独，只要你用心寻找，总能找到适合你的朋友。”

    “或许吧。”

    詹姆斯微微一笑：“但是和同类在一起，并不见得就会快乐，有时候反而更加痛苦。”

    “太同意了！”

    莱纳德忍不住附和道。

    “快乐和痛苦并存，这才是生活。”

    亚当笑道：“感知不到痛苦的，那是精神病的症状……”

    说道这里，他却是想起了在别墅里被朱诺教导的小甜熊艾玛。

    或许她感受不到痛苦这个情绪，但她现在一定对这个词语有了更深层的理解。

    都说痛苦是艺术的温床。

    她的演技，会因此突飞猛进。

    朱诺相信，一旦艾玛真正将痛苦演绎到能够欺骗她的程度，那么或许艾玛的精神病就会好了。

    因为想要欺骗住朱诺，就要先欺骗自己。

    而真正连自己都骗了，那沉寂的情绪中枢没准就动了，新的医学奇迹就在眼前。

    当然没有医学奇迹也没关系。

    朱诺的底线，是磨掉艾玛身上对其他人无差别的应激反应，别像那些马蜂一样，逮谁叮谁！

    要有基本的道德底线。

    这也是为了艾玛好。

    不然举世皆敌的她，在这个危险的世界，是很难平安的生活下去的。

    “……至于说你和你的妻子。”

    亚当继续说道：“我相信你是爱她的。

    因为麻醉剂、地塞米松、酒精，只是压制你的理性，释放你的感性。

    在你的感性状态下，你能为了她放弃你的天才大脑。

    那么我不相信，当你重回天才后，就一点感性都没有了？

    的确少了，但还在你的内心深处。

    只看你愿不愿意挖掘出来。

    信不信，就连谢尔顿这样的，未来都会有爱情有家庭？”

    “我不信！”

    莱纳德、霍华德、拉杰什异口同声的叫道。

    “这话应该我来说。”

    谢尔顿不满的看了三人一眼，然后看向亚当，摇头失笑道：“我不信！”

    “他说了不算。”

    亚当笑道：“我才是医生，如果你们知道我在医学领域的成就，那么就该相信我专业上的判断。

    过上几年，我们再看！

    谢尔顿如果都可以，你好歹已经结婚12年，而且这12年还过得很幸福。

    我不信你内心深处一点都没有对这段感情的珍视！

    你现在需要的只是将这种嗑药状态下的感性，训练成在天才状态下，也能释放出来，平衡好理性和感性比例。

    而不是选择最愚蠢的方法，直接摧毁你的天才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