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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0548 心理游戏和灭口
    每个人在人生最黑暗的时候,都会寻找一种东西来作为自己在黑暗中支撑下去的力量。

    这种东西未必一定要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不像是影视作品中所说的,必须是某些家人的相片,或者具有宗教仪式性的道具。

    可能是一支笔,一本书,一张海报甚至是一个发卡。

    人们会本能的给这些没有意义的东西赋予特殊的意义,比如说这支笔是谁送的,或者它能书写光明的力量。

    比如说这本书里蕴藏着感人至深的故事,激励着人顽强的抗争。

    又比如说那个陪伴了自己无数个夜晚,上面还残留着自己独有气味的美女海报,只要它还在,人生就有一些乐趣。

    比如说……一个发卡。

    对于年纪不大的人而言,一些别人赠予他们的东西往往会有特别的意义,对他们自己来说,他们也喜欢这么做。

    这些东西也能够成为他们在困难时期支撑下去的勇气,支撑着他们不断的前进。

    观众们享受了从来都没有享受过的九十分钟,虽然后面趋于平淡,可最开始的针锋相对和欧拉的认输让人们感觉到非常痛快。

    也在这个时候,一些人才意识到,他们一直以来认为的勇士——敢于向社会上流人物发难的欧拉,被他们视为勇者榜样的主持人,其实自己也变成了一个大魔王。

    看着她被林奇批驳的哑口无言时,人们不会感觉到愤怒,只会感觉到痛快,他们迫不及待的想要和别人分享自己的感受。

    在幕后人员的指挥下,他们很快离开了现场。

    林奇把麦克风放在了桌子上也准备离开,可就在这个时候,回过神来的欧拉喊住了他,并且让导演把演播室里的人都驱赶了出去。

    “你是谁?”,此时的欧拉和一开始时她,哪怕是几分钟之前的她都不一样了。

    她露出了一丝软弱的模样,眼睛里藏满了畏惧,心底最深处的秘密被人发现后,她有一种想要立刻逃走的冲动。

    但她抑制住了这股冲动,她看过林奇的资料,这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阶级家庭出生的穷小子,他不可能知道当年的那些真相,更不可能知道发卡和发卡对她的含义。

    她也不认为最后林奇问的那句话是没有任何缘由的随口胡说,他一定知道什么。

    有着那样的过去,对欧拉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的回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她甚至想要向恶魔求助来让林奇闭嘴,如果值得的话。

    林奇瞥了她一眼,轻声说道,“我注意到一个小小的细节,当你感觉到不适的时候,就会捋你右侧的头发,有个笨蛋告诉过我,当一个人在心理不适期出现数次以上相同的下意识动作,就可以把这种动作看成一个人心理成长时期心灵上重要的依靠。”

    “有些习惯,一旦养成,就会陪伴你一生,甚至你自己都不会察觉出来,但别人的观察可以。”

    “对于一位女士来说,在她年轻或者年幼时,她的头发上会有什么?”,林奇的谆谆善诱的问出了这个问题,然后自问自答,“发卡。”

    “你还在捋你的头发,但你的头发上没有发卡,我猜如果那个东西没有丢失的话,应该被你放在一个安全又隐蔽的地方。”

    “那个在特殊时期对你来说是心理上的依靠,实际上也代表了一种你不愿回忆起的恐惧,今天恐惧出现了,你又需要它了。”

    “够了!”,欧拉突然咆哮着将手中的东西洒落一地,她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林奇,转身快速的离开。

    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林奇很轻松的就在她的心灵上找到了那个缝隙,并且插进去一个撬杠,把尘封已久的盖子撬开了。

    看着她抱着双臂瑟瑟发抖的离去,林奇撇了撇嘴,他无意探索别人的内心世界,只是这个娘们先针对他的。

    当然,他也要感谢那位小房间里的心理医生,教会了他很多的东西。

    其实这些东西说起来也不是那么的复杂,只是一些细致的观察,一些大胆的猜想,一些敏锐的出击,有些东西就会自然而然的体现出来。

    这本来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访谈节目,《欧拉九十分》终于在开播以来第一次实现了嘉宾胜利的结局,这很让人惊讶,以至第二天就有很多人给电视台打电话,要求尽快复播一期。

    以前人们对这档节目的印象就是主持人让各种名流、名媛下不来台,亲自上场肉搏手撕上流社会,撕的名流低头,名媛流泪。

    很多人的确很喜欢看,但每次都是这样,难免会让人觉得有点过度重复,但这一次不同,欧拉失败了,还差点被撕成碎片,于是人们就来了兴趣。

    电视台也紧急的安排了复播,而且还是复播两次。

    这些都只是一些很普通的现象,没有什么人会关注。

    但也有一些人,正在遭受其影响。

    在西部经营着一家农场的农场主此时正在太阳下悠闲的晒着太阳,他根本就不知道昨天的电视节目有多么的劲爆,他对外界消息的获取,只有通过每周去一次镇上买报纸时获悉的。

    整个牧场里就只有他一个人,他孤身一人,不过他丝毫不害怕,他有枪,有车,这里离镇子也不太远,遇到麻烦他还能躲到地下室去。

    冬天里的太阳晒在身上让他感觉到非常的温暖,又是新的一年。

    他感慨着,感叹着,随手拿起一瓶酒灌了一口,在酒精的作用下,一些陈年往事浮上心头。

    他哼着小曲,想着过去发生的一切,嘴角边浮起了一抹笑容,他的嘴唇还微微启合,“是的,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突然,远处传来的汽车发动机声音打破了乡下的宁静,他睁开眼朝着那辆车看过去,随手把身边放着的枪抓在了手里。

    根据联邦关于西部各州的特殊法案规定,在西部比较偏僻的地方,如果有人主动靠近你,你可以要求对方和你保持足够的距离,如果对方拒绝并且继续靠近你,那么你就可以射击对方。

    因为西部的确比较偏僻,荒无人烟,经常几十几百公里的无人区,在这里任何好人都有可能在瞬间变成坏人的环境。

    历史上发生在西部的很多系列案件的罪犯中,很多人被抓获时他们的邻居都表示不可思议,因为他们无法想象一些温柔体贴的人会在没有人看见他们的时候变成恶魔。

    所以联邦专门为西部世界出台了《安全距离法案》,同时推动了《西部武装法案》的立法,很大程度上降低了西部发生命案的概率,但有时还是会发生。

    老人坐了起来,端着枪,打开了保险,如果对方下车后拒绝保持距离,他就会开枪。

    他手里的这种猎枪并不是那种普通货色,而是来自于联邦最大军工集团生产的最先进的猎枪,只需要一发子弹,大象就能倒下,更别说是一个人了。

    他从口袋里找出了一个杂色柯乐芙点上,更高的尼古丁含量让他一瞬间就精神了起来,他盯着远处的车,露出了“我不好惹”的样子。

    车子慢慢的停靠在院子外,然后从车里下来两个人,两个中年人,老人脸上多了一些笑容,他把枪放了回去,然后站了起来。

    这两个人他认识,这是他哥哥安排的人,一方面是为了保护他,顺带着每隔一段时间给他送一点生活费来,另外一方面也是防止他逃跑。

    算起来,差不多是这些人来送钱的日子了。

    他想到这脸上多了不少笑容,这该死的西部,连支票都用不掉,他的哥哥又不允许他从银行取钱,以至于他有不少钱,却都不能用。

    不过没关系,每隔一段时间这些人就会送一袋子现金来,他就可以好好的放松一下。

    他迈着轻松的步伐走过去,再过几年,等他的哥哥退休,他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我以为你们会在下午来……”,农场主靠近两人后熟络的说着,他还在那辆他没见过的新车上拍了拍,“不错的车,这要多少钱?”

    从驾驶室出来的家伙随口撤了一句,“一万七千块。”

    “不便宜,但看上去不错,比我那辆车好多了,回头转告那边的人,给我也来一辆,我要地狱火的车漆!”,机械和枪是西部人最爱的东西,哪怕这些西部人来自于其他地方,等他们来到了西部之后,他们也会爱上这两个东西。

    和他搭话的人没有说话,而是低着头在摆弄什么,老人有些好奇的凑了过去,“你在做什么?”

    他憋坏了,这小苟日的地方只有他一个人,他想要和谁说会话都做不到,只能自己和自己说话。

    没有电视信号,没有电话线,什么都没有,他的哥哥甚至不允许他有朋友,他快要疯了。

    每次这两个蠢货来的时候,以及每周去镇子上买一些生活用品的时候,都是他最喜欢的时候,他可以好好的和人交流。

    他越走越近,似乎是想要探清那个人到底在做什么时,那个家伙突然抬头看向他。

    农场主被他眼里的杀气激了一个激灵,他刚想要跑,可已经来不及了。

    那个从驾驶室出来的家伙猛地向前一步一步,左手从他的腋下穿过他的身体从后面抓住他的头发向下揪着,这让农场主不得不抬起头,同时,一把匕首没有任何阻碍的插进了他的喉咙里。

    死亡正在向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