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顾言醒来,白慎行已不在身旁,在床上蹭了会,七点准时起床,洗漱好下楼,见张岚略带紧张的看着她。
轻声问到,“怎么这副表情?”弄得我要吃了你似的。
见她如此问,张岚才惊觉自己失态,低头到,“先生说太太八点左右才会起来,晚些准备早餐。”
意思是,他们现在早餐还未准备妥当,顾言已经起了,显得他们有些办事不利。
她蹙眉,疑惑这山水居的佣人为何会觉得她不好伺候,为何每次一点小事就对她诚惶诚恐的。
是她面带杀气?还是看起来很面目可憎?
让人敬而远之,不好逾越半分?
想着张岚也是佣人,不好为难,若这时候发难她,真到是坐实了自己不好说话这个名声了。
“你家先生呢?”一早起来未见人,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以往在临水湾,房间没人,总是在厨房,如今、在山水居,她倒是不晓得去哪里寻他了。
思及此,不免皱眉。
“先生跑步去了,”山水居侧院栀子花园里有一处幽静的小路,一圈下来一两公里路,跑步的话、也算得上是个好地方。
听她这么说,顾言微点头,未说什么,既然早餐没弄好,她上楼看两封邮件就是,不浪费时间。
白慎行从外面跑完步进来,没见到人,便以为她还没起来,接过她递过来的毛巾,便上楼去了。
走到楼梯口,发现书房的门大敞,见顾言在里面埋头工作,不免心里一阵堵塞。
晚上工作到凌晨一两点就算了,一大早还得起来工作,就没别的事儿可干了?
微恼。
他天天寻思着把工作的事做完再回来,在家能好好陪陪她,如今到好,顾言天天把工作带到家里。
两人交流都成了问题,一到家,就钻进书房埋头苦干。
忍不住伸手敲了敲门。
顾言抬头,见白慎行大汗淋漓满脸不爽的站书房门口一脸哀怨的瞅着她,她不免失笑。
“跑完了?”
“顾总事务繁忙,这么日夜兼程的,你老板给你开多少工资?”白慎行手里拿着毛巾,靠在门口好整以暇的望着她。
顾言心里一咯噔,得…听这不对劲的语气,是生气了?
本面带笑意看着他的顾言,收了手中的东西,气定神闲靠在座椅上看着他道,“白董这是要挖墙脚的节奏?”
嗤~他不屑。
人都是我的了,还需要大费苦心的去挖墙脚?
见顾言还好整以暇气定神闲的坐在位置上不动,白慎行蹙眉、却也不言语半分。
转身便进了对面卧室。
他日日在公司将所有的工作都安排妥当了在回来,除非是特别紧急的事情,不然坚决不将工作带到家里来,顾言倒好、还未开始,晚上到凌晨,白天赶早。
这么起早贪黑的,是几个意思?
本想着昨晚回来两人能聊聊家常的,一进门被张岚告知,太太正在开会,连晚餐都自动省了。
到凌晨还得哄着她吃。顾言就见他带着情绪,便也不好在吊儿郎当,起身、进了卧室。
见白慎行在衣帽间拿衣服、从身后环住他。
他虽听见脚步声,却也没想到她会直接上来搂住他的腰。
“别闹、一身汗,”白慎行掰开她的手,转身、一脸严肃的看着她。
顾言眨巴着眼睛瞅着他,等着他说话。
奈何白慎行一声叹息,将自己搂在怀里,她只觉得脑子有点死机。
不是生气了想发火?
怎就半途而废了?
他心理在有怨恨,那抵得上顾言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自己。
松开她;“先出去,我洗个澡。”
顾言乖顺的跟只猫似的,转身出门,临出门前还回头一脸无辜的瞅了他一眼,瞅的她心理直痒痒。
进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换好衣服出来、见顾言还坐在沙发上等着她,走过去、牵起她的手一起下楼。
“今日不能在将工作带回来了,若真有工作,时间不能超过晚上十点,明白了?”
白慎行想,有些事情还是要跟她说清楚的好,若是不说,免得到时候气的还是自己。
偏生顾言又不是个能体恤人的主儿,只能他来一步一步的教导了。顾言点头、明了。
原来、一大早的脸色不好就是因为这个啊?
“昨晚特殊情况,国际会议,”不然她也不会有工作带到家里来做。
白慎行点点头,表示理解,随即道;“特殊情况最好不要时常发生。”
不然他真的会恼火。
昨天他工作本做完了再回来的,奈何顾言一进书房出不来,索性他也就这机会解决点问题。
却不想,顾言转过头、一脸呵呵的看着他;“大哥不要说二哥。”
白慎行闭眼深呼吸,秉着坚决不能欺负小孩子的思想,不跟顾言去辩解这个问题。
良久、他才缓缓道;“我的错,我应该做好榜样的。”
起先母亲说的那些,他还未深想过,今日被顾言这么一怂,他倒是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要做好榜样。
也是,他是该做好榜样了,不然顾言若是学坏了,他就得不偿失了。见主人下楼,张岚摆好餐具,站在一侧伺候两位主人吃早餐。
“多吃点、把昨晚没吃的补回来。”
想着昨晚白慎行将她搂在怀里好声好语的哄着她吃东西的景象,不免耳根子一热。
想着她昨晚没吃,白慎行倚在提醒让她多吃点,一顿早餐,在她低头吃饭,跟白慎行低声言语中度过。
“今日公司可有要事?”白慎行浅声问到。
她思忖片刻道;“有。”
是有的、毕竟她今天还有些许事情要去解决。
“恩、快下班了给我打电话,来接你,切莫在发生昨天那样的事情了,”他警告道。
昨日收到短信说她先回去了,白慎行的第一想法便又是自己哪里惹她不快了。
回到山水居,见她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才将提着的心落地。
顾言微微点头,表示知道。
冯叔开车,白慎行与她坐在后座,浅声交谈着。
“陈墨在金花节上拿到了影后奖,”想到梁意他们,白慎行微微提起陈墨,说话间隙,便低头看着顾言的神情。
奈何她平常道;“挺好的,白董又能狠赚一笔了。”
听着她揶揄的语气,白慎行失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
“我的都是你的,”他道。
“恩、你的都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想起这句风靡多年的网络用语,顾言便毫不客气的道出来。
白慎行满脸宠溺的看着她,点头;“恩、是这样。”顾言又怎么会不知白慎行的想法,他想知道她对梁意是什么态度,而后他好付诸行动,如今她平平淡淡,他便也知道该如何做。
将顾言送到公司大楼下,冯叔才载着白慎行往麦斯去。
“去醉言居,”直到gl大楼看不见,他才幽幽开口,吩咐冯叔调转车头。
醉言居,早有人等在里面,见白慎行进包厢,便起身迎着。
“老板。”来人一本正经道。白慎行应了声,随手将外套搭在座椅上,商务人员、一年四季都是正装,在夏天的时候,难免会有点难熬。
“东西呢?”他道。
“这里、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全,值得高兴的事情是,这次的收获比上次大。”
白慎行轻点香烟,右手夹烟,左手翻开放在面前的文件。
映入眼帘的是整副关系图,他不免震撼。
指着其中一个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人道;“你确定、这个没错?”“没错,”对方直直开口,他想过白慎行见到这副关系图之后震惊的模样,就如他们查出来的时候,也觉得不可思议一样。
白慎行只觉得夹着香烟的手在微微颤抖,随后收了文件。
“那边的有什么动向?”汉城势力分两拨,一拨是白慎行,一波是顾老爷子,而顾老爷子那拨已经交给外人去打理。
这个外人是谁,他跟顾言心中都心知肚明。
老爷子从军队下来多年,哪怕如今七老八十,马上就要一命呜呼了,也不肯认老服输。
死活要握着汉城的一条命脉,对此、白慎行只能做到不与之为敌的地步。
毕竟一山不容二虎。
“暂时还未发现。”
他点头,没消息并不代表是好消息。
“密切关注着。”
双方势力总有一天要总和出来,不是白慎行认输,就是他认输。
而他白慎行,从未输过。
收了手中的东西,将烟掐在烟灰缸上,转身、离开。
手里的那份文件,犹如千金重。
他从未想过,在多放查探未果的时候,突然冒出来的消息既然是这般的惊人。
突然间,他有些庆幸,又有些后怕。
冯叔一路开车去公司,见他坐在后座闭目养神,手中拿着那份文件一直未放开。
临到麦斯大楼前,他猛地出声;“去临水湾。”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白慎行突如其来的声响,让冯叔一愣,随即调转车头。
一路上,白慎行周身散发着冷冽的低气压。
冯叔本想着他心情不好,搭搭话,可此刻、竟是不敢在言语半分。
白慎行站在临水湾顾言的房子前,好在他还知道钥匙,直接开门进去。
沿着客厅一路轻车熟路的到书房。
打开门,看着漆黑的书房不免蹙眉,按开一侧的开关,
站定在顾言的保险柜前,沉思良久。
与自己内心做着强大的斗争。
在开与不开之间荡漾徘徊。
许久、直到跟着上来的冯叔以为他要站成活化石了,他才幽幽转身,带上书房门、离去。
这边,顾言在公司处理一些重要事件之后,便让露西送她出门,一路到军区医院,寻着许攸宁。
她刚从手术室下来,便迎面撞见顾言,微诧异。
“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她平常不都是上班前或者下班后过来的么?除非过来看个人顺带着看看她。
见许攸宁这么问,她浅笑,却也没回答她的话语。
这意味深长的一笑,竟让她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蹙眉、带着顾言上医院天台。
见此、顾言笑到;“医院的天台得聚集了多少冤魂?”
死的不甘心的,不情愿的,是不是都聚集在这里了。
闻此言、许攸宁一身恶寒,却也轻笑道;“医院是一个迎接新生跟死亡的地方,世间万物都是互补型的,有好的总有坏的。”
做了这么多年医生、她早就看淡了,若真是怕鬼,值夜班的时候不得吓死了?
见许攸宁这么说,顾言挂在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你笑什么?”从一进来,就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看着她,如今倒是笑的越发诡异了。
“突然觉得你看淡了生死,”顾言幽幽开口。看淡生死?那倒没有,只是习惯了生命无常。
“我还没这本事,菩萨都不一定能看淡生死,何况我就是一届凡夫俗子。”
这么高的评价,她可受不住。
顾言望着天边,医院的顶楼难免会晒上一些白色被单,迎风飞起,倒也显得有几分诡异,更何况今天还是个阴天。
“你我介凡人,”所以很多事情都不能自己做主。
“你来找我不会是为了将我拉上来讲鬼故事的吧!”许攸宁阴测测的开口,看着顾言。
顾言耸肩、不以为然,缓缓道;“我明天跟白慎行去趟首都。”她来找她,是为了这个。
“你跟白慎行去首都跟我说干嘛?我又不是你的管家婆,”许攸宁一脸你是不是来搞笑的表情看着她。
“我去看老俞,他去工作,”顾言看着她,一本正经的将这句话说出来。
果然、见许攸宁面色一沉,将头转向天边不去看她。
顾言见此,也能理解,毕竟,老俞当初出事情的时候,她并不知情,如今听自己说要去首都,不免心理涩涩的。
“你去吧!”许攸宁将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上。
隐忍着道。
“一起去?”她是这样想的。
“不去,”她这样想。
俞思齐跟顾言的那个圈子早在很久之间她就已经知道了,可以进去,但是进去之后,她也许会脱他们的后腿,从此次顾言单独去边境就能看出来。
她是医生的时候,尚且能救死扶伤,可如果是顾言跟俞思齐,会因为她分心的话,那么她想,她还是老实待着比较好。“你去看看他还活着不,”见顾言未说话,她沉声道。顾言不免在心底发笑,傲娇的女人。
“你就不想自己去看看?”顾言循循善诱。
“不去,”她下定决心,语气却有些撒娇的味道。
“你可想清楚了,明天我动身了你可就没机会了,”顾言轻声道。
从一开始,她就不想许攸宁进到她跟俞思齐的这个圈子来,她是医生,医生的手是用来救人的,而她跟俞思齐的手上沾染了太多的鲜血,哪怕如今回国,她还是不能忘记当初她是如何过来的。
前段时日在边境,她是多么冷酷无情,杀人如麻。十七岁的顾言、拿筷子都会有失手的时候,二十七岁的顾言,拿枪杀人都百发百中。
这个过程、经历了些什么,许攸宁知道,但是、她不说。
这个过程,他们之间存在着多么伟大且不可颠覆的默契。
顾言今日来找许攸宁,是想征求她的意见,也是想让她认定自己的内心。
“不去,”许攸宁一口咬定语气坚决。
良久、顾言点头,表示知道。
许攸宁的想法,她是知道的,但是如今做出了选择、就没有什么在后悔的机会了。阴沉的天气将海风送过来,吹起了天台上的白被单,飘飘悠悠,唯美而又寂静。
这天、许攸宁在天台上做出了重要的抉择。
“白慎行为何会跟你一起去?”思及此、她不免问到。“我跟他说的,因为不想两人再次闹矛盾,”顾言看着天边,清浅道。
对于顾言的转变,她是感到惊讶的,从一开始对白慎行的态度,到如今的态度,发生的转变,太大了。“突然之间意识到了婚姻的责任,”见许攸宁一脸诧异的望着她,顾言说到。
是的、她突然之间意识到婚姻的责任,所以才会有跟白慎行一起去首都的事件。
许攸宁无比高兴,从一开始,他们之间回来的目标就是帮顾言解开心结,如今、见她解开心结之后站在自己面前,她差点喜极而泣。
多年的愿望得以实现,是多好的一件事情。
见许攸宁这激动的模样,顾言不免嫣然一笑,她很庆幸,有许攸宁在身旁。
这么多年,人潮之间,来来往往、生人过客,在生命中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只有那么一两个人才会永驻,停留在你的生命里,跟你一起分享喜悦,体验酸甜苦辣。
而后、你们在各自的人生里独自安好,时而见一面,告诉她你的境况,将生命中值得感恩的事情说与对方听,而后一起捧腹大笑。
这样的友谊,能一直持续到老。
先前、她与许攸宁发生过争执,可那些争执,在现在的她看来,都是对立面,有好有坏,她不应该全然颠覆。
如今、有此良人,她该以何为报?“所以现在是要沉浸在新婚的快乐当中了?”许攸宁小的无比淫荡。
顾言点头;“也许。”
这是她的回答,毕竟、她想过要再一次全身心的给白慎行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次机会,如果这次、能到永远,她是高兴的。见顾言笑的隐晦,许攸宁一脸坏笑的上前,抱着她的手臂问到;“快说说,我们白董一夜几次郎?”
顾言嘴角抽搐,这、脑回路是不是有点太奇葩了?
她伸出一根手指,戳着她远离自己。
“许大夫,早上又忘记给自己看了吧?”
一夜几次?她没算过,所以这个问题,自然是回答不上来。
见顾言一脸腐女的模样瞅着她,许攸宁不免心理恶寒。
唉~,大好青春年华啊!顾言在许攸宁的哀叹声中一路下楼,临了快到办公室的时候,许攸宁一把拉住她。
“吃了饭再走,反正都快中午了。”
说着便拉着她下楼。
路过办公室的时候将白大褂扔到座位上去。
“去哪儿?”郝雷在里面喊到。
“吃饭,要带不?”
顾言伸头往里面瞅了一眼,郝雷见顾言在,摆摆手,示意不用。“我要是不在、他是不是会跟你一起下去”?顾言问道。许攸宁白了她一眼,怎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会、他刚从手术室回来,累了、不想动弹。”有道理、她点点头、随后道,“那郝大夫为什么不让你帮她带?”
“因为他知道、靠我靠不住,”许攸宁一脸坏笑的瞅着顾言。
顾言不在、他很有可能会让自己帮他带,但是顾言在、估计带上来、他已经饿死了。
顾言不免无奈失笑。
事实证明了许攸宁说的话是对的,因为他们两吃完饭出来已经是将近两小时之后的事情了,如果郝雷等着许攸宁带饭,估计早就饿死了。顾言不免深深的佩服了一把他的先见之明。
“幸亏人家没让你带,”顾言轻声说到。
“作为一名医生要统揽全局、各方协调、勤政高效、热情为民,时刻谨记自己是天使,为人民服务,要有吃不好睡不好工资少的觉悟,要有无偿加班的思想。”许攸宁一边走着一边高声说着他们这行的顺口溜,顾言听得直流汗。
说的、好像是挺贴近他们生活的。“唉、我今天看八卦杂志,发现陈墨可牛逼了。”许攸宁突然想起什么,回过头跟顾言说到。
顾言点头、表示知道。
“你又知道?”她简直无言以对。
似乎自己的动作总是在顾言之后啊!“今早才知道,”白慎行说的。
不然她也无从得知。
好吧!从许攸宁那里回来,已经是下午了,没让露西开车过来接,自己打车回去。
白慎行派来的那两个保镖,在他回来之后已经撤走了,所以、也就没有人给她当司机了。
对于白慎行今早说的那些问题,她是理解的,并且愿意实施,可情况是、她今天似乎得加班了。
干他们这一行的,掌控国内外市场,颠倒黑白是常有的事儿,以前觉得没什么,可近日、她似乎觉得这样也不太好。
下午时分,白慎行准备结束一天的工作,收拾东西接顾言,临了接到她的电话。
“我今晚可能要加班,”顾言糯糯的声音从那侧传来。
想着白慎行见她态度良好,能放她一马。
他原想着,顾言打电话是告知他要下班了,让他过去接、哪儿想着是加班。
让他收拾东西的手生生给顿住了。
沉声道;“几点?”
加班总有个时间吧!见那边沉声不语。
他微恼;“你敢给老子说通宵试试。”
昨儿晚上到两点,算得上是通宵了,今天还来?
是他今早话说的不够清楚还是顾言没听明白?
他以为自己够忙的了,每天着急忙慌的将手中的事情处理完,生怕怠慢了她,她倒好、比他还厉害。“凌晨左右去了,”顾言在那侧听见他阴沉的嗓音不免有些心虚,毕竟早上才就这个问题交谈过的。
“带回家做,”他让步。
“今天恐怕不行,”她直接了当。
平常会议她可以带回山水居解决,但今天,欧洲市场开盘、她不能。
听此、白慎行懂了。
直接撩了电话。
原本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的秘书办人员,再一次被白慎行召回来、开会,解决问题。
被许特助通知晚上开会的时候,
麦斯的高层明显感受到了高气压,心里不免思忖着,自己是那些方面没做好,毕竟上次在欧洲开会的事情已经流转到他们的耳朵里了。
生怕下一个被老总吼出去的人是自己。
许赞想、这怕又是老板娘惹着他了。
如果有机会,他愿意每天三炷香将老板娘给供奉起来,只求她不惹老板生气,让他们的日子好过一点。
不然、这麦斯每天透着阴沉之气,着实是让人受不了。
白慎行怎么想的?
我今天的工作基本做到位,回家是为了陪你,你要是加班、没时间,那我也将手中的事情多完成一些好了,以后的时间也好对的上。
你工作、我工作,你休息我休息。
你我虽然忙,但夫妻之间应该有一个链接点在吧!不然我们拿什么相处?拿什么去交谈?欧洲市场开盘已经是晚上,顾言忙完拿起手机便看到短信。
“忙完给我打电话,”来自白慎行。
凌晨一点多,顾言拿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白慎行打电话。
“老大、送你回去。”张晋提议道。
“不了”,还是i依着他的心思来好了,免得到时候又横眉冷对的。张晋了然,懂了。
白慎行接到顾言电话的时候,也才从会议室出来,愣是将手中下个月的案子连并着一起敲定了。
“忙完了?”白慎行问到。
“恩、完了,”她浅答。“我过来接你,”白慎行拿着外套便出门了。
她站在办公室顶端,俯瞰着楼下人行道,白天的热络在这个时候显然已经是不存在了,只有三三两两的环卫工在清扫着街道,少许行人在路上走着。
任你是多大的都市,夜幕降临的时候都要穿上黑衣,这个夜幕里,总有人离你而去,而你必须孤身一人。
往年的时光、她最熟悉的便是黑夜,如今站在这里、俯瞰下面竟有种陌生感。
不免好笑。
难道是因为安逸久了?才会有这种感觉?
在汉城的这段时日,她确实是安逸久了,特别是在跟白慎行结婚之后。
既然是会有种现实安好的感觉。
白慎行到楼下给她打电话时,她才关上门,离开gl大楼。
这座大楼里、有人在通宵加班,有人在整理数据。而顾言、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白慎行虽不悦,但还没有混蛋到在妻子辛苦加完班之后给她脸色看。
他跟顾言两人身处高位,加班出差是常有的且不可避免的事情,只是想往后尽量能减少这种情况,能多在家陪陪对方。
两人的时间尽量对的上。
见白慎行没有不悦、她才微微松口气,天晓得,刚刚从头脑风暴中出来的她,已然是没有任何力气在去哄一个人。她不是白慎行,做不到大半夜的抱着自己哄着吃东西。
想着白慎行对自己的好,在自己对待白慎行的态度,不免头疼。
她这个妻子是不是太不称职了。
别人家的妻子都是晚上等着丈夫回家,而她是大晚上的让丈夫开车出来接她回家。
见她靠在窗沿上撑着头,撩着自己头发,一副烦躁的模样。
不免心疼;“累了?”“还好,”累到是不累,只是大半夜的让你来接,怪不好意思的。“你呢?从家里过来的还是从公司?”顾言扯着话题说到。
白慎行看路况,方向盘左打;“从公司出来。”“加班?”对于这个说法,她还是有点好奇的啊!
“恩、”他浅声应到。
到山水居,白慎行泊好车,佣人都已经睡了,只有一个守夜还在。
见他们两人回来,迎了上来。
“先生太太回来了?”她颔首道。
“恩、怎么还未睡?”见她这么晚还在客厅,不免好奇问到。“今日我守夜。”
闻此言、顾言了然。
随后道;“你去睡吧!今晚我跟先生替你守了。”
佣人惊恐的抬起头看着她,不知她这话什么意思。
白慎行见此,微微道;“去睡吧!无碍。”
山水居的佣人有一个特点就是、们不管自家先生说什么,他们总是在第一时间执行,绝不多问什么。
这是家规,人人得遵守。
如今见先生依附着太太讲话她不免诧异。
都说先生将太太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最怕怕化了,如今初次见到,只怕是真的了。
白慎行将手中的外套丢在沙发上,对顾言道;“上去洗澡,洗完澡下来,别睡了,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想着她胃不好这大晚上的、还是吃点什么再去睡比较好。
又想着她昨晚洗完澡直接睡了,让她吃点东西费尽心思,不免提醒到。
不想昨晚的情况在重演。
对于顾言,他倾尽了心思想将她照顾好。
生怕她出一点差池。“我晚上吃了,别弄了吧!怪麻烦的。”这都快两点了,等他弄完吃的在洗澡睡觉不得两点多了?
“去洗,”不容置疑。
绕是她在想说什么,被白慎行这么不容置疑的声音一吓唬,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只得乖乖去洗澡,临上楼前将他扔在沙发上的外套拾起来,一并带上去。
白慎行穿着白衬衫黑西裤,在山水居的厨房里面为顾言做宵夜,山水居食材不缺,所以这大半夜的想做出顿宵夜来,自然是i很容易的,而且花漾百出。不像在临水湾,宵夜除了粥还是粥。当顾言洗完澡下来,发现放在桌面上的夜宵是两碗乌冬面的时候不免震惊。
“想不到你还有这手艺。”顾言夸赞的眼神看着他。
白慎行一副神气的模样瞅着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临水湾的局限性太大。
“日后晚上要是饿了,我在给你换别的。”见她乖巧的吃着面。
不免伸手捏了捏她柔软的脸颊,此刻的模样跟昨晚一副哼哼唧唧的样子比起来,实在是乖巧的多。顾言见他这样,不免面上一红。
娇嗔的看了他一眼。
“多吃点,”将自己碗中的牛肉夹过去给她。
你吃饱了才能喂饱我。
“首都那边都安排好了?”顾言突然想起什么问到。
“明早十点的飞机,可以晚点起来。”见她问,他答。
顾言微微点头,一大碗乌冬面别她吃了大半碗,实在是吃不下了,抬起头、可怜兮兮的看着白慎行。
求放过。
难得白慎行今天格外好说话,没有让她在吃两口。
顾言喜巴巴的上楼,准备刷牙睡觉。
哪儿想着,洗完澡出来的白慎行,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摸索了一阵之后,直接在她耳根子软软道。
“你吃饱了,我还没呢!”
千年老妖,万年老狐狸说的就是白慎行。
顾言气结、难怪她会觉得他今天格外好说话,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简直就是想哀嚎啊。
“不早了,”都两点多了,在让他折腾一番,今晚别想睡了。
“对我来说还早,”白慎行隐晦暗示。
顾言无奈,一般白慎行决定的事情没几个人能拧的动她,特别是在她身体还允许的情况下。
屋外明镜高悬,屋内满屋情意。
碍于昨晚没折腾她,白慎行估计是将昨晚的都挪到今晚了。
连带着一起回本。
期间、她想起许攸宁今日问的问题,不免走神,被白慎行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恶狠狠得警告她,“白太太可否上点心?”
是我不够努力还是你神游太厉害了?
我这么折腾你你都能走神?
顾言面上一阵尴尬,确实是走神了。
对于顾言的走神,白慎行颇为不悦,因着她不舒服、动作小心翼翼的,这会儿她光明正大的神游,岂不是太轻松了?毫无压力?
那既然是这样,他就努力点吧!白慎行身上有一种特殊的烟草味,淡淡的、洗完澡之后夹杂着沐浴露的柠檬味,格外好闻。
不免将他搂的更紧,去闻这股子味道。
这晚、白先生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在行夫妻之事时走神是要付出代价的。
给她上了生动的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