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组长往门那儿走,突然我就预感到,开门的瞬间,宁组长倒在地上,是什么让他这样的,我不知道。
“宁组长,站住。”
我说得很轻,宁得一下就站住了,他不紧张,我是不相信的,这样的事情,恐怕宁得也是第一次经历,他是专家,考古专家,六十多岁了,可以说得经历得太多了,但是在北方有这样的城,他是没有经历过的,非常的奇怪的一个城。
宁得回头看我,我摇头,意思不要进去。
宁得就走回来了,小声问我。
“怎么了?”
“我预知了一件事情,不能说,但是你不能进,把门锁上,我们换一个铺子。”
宁得看着我,犹豫了半天。
“把门锁上,点上红点,示险,以后没有我的允许,这门谁也不能打开。”
我们往下面走,这些门大致上是一样的,只是标号不一样,没有挨着的号,每一号都是三位数组成,那么最高的号应该是999,这就是说,有999家铺子吗?
赊城,全城赊铺,这是柳惠分析的,也许是对的。
又走了一百多米,站住了。
“这间呢?”
宁得问我,我摇头,现在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能预知的事情,都是在发生事情前的几分钟之内。
锁头打开了,宁得看了一眼身边的专家。
“我进去。”
门推开了,一个影壁,上面是造像,宁得走近了,我跟过去,看那造像。
“七母饮河水。”
我知道这个,宁得看了我一眼。
“什么意思呢?”
“您不知道?其它的人呢?”
都摇头。
“我觉得还是不进得好,有点可怕。”
宁得后退了几步,锁门,点上红点。
我坐到街上,点上烟。
“这七母饮河水,我是十二岁的时候,在防空洞里发现的一本书中看到的,是画册,就画了这么一个故事,有七个孩子到河边玩,都掉到河里淹死了,七个母亲痛恨这河水,誓言要把这河水饮干。”
宁得听完。
“很感动人。”
“那画册呢?”
“我从防空洞里的一个小洞里发现的,伸手摸到的,不敢拿回家看,我就在外面看,被一个人看到了,给了我二十块钱,买走了,我看完了,就给了他,他很凶,当时我很害怕。”
“那是古书,在博物馆就藏着这么一本,不是一样的故事,但是和你说的是一样的,非常的珍贵。”
“年代多久?”
“应该是一千到一千三百多年。”
我到不是心痛那书,我是在分析着,这个七母饮水和赊店有着什么关系,造像一般都会和赊事有关系的,这怎么又算是什么关系呢?
宁得说,还有开门,不进也能看出点什么,这房间都有影壁,道理上来讲,影响是在外面的,大门进来有影壁,这屋子里放影壁还是真的不多见的,除非是大殿。
又开了一扇门,没有影壁,看到的都是杂色的,圆形的,吊起来的东西,有脸盆粗细,看着吓人。
“这是什么?”
宁得教授问。
“藏传佛教……”
我没说完,宁得说。
“不是,那不是,不一样的,杂色特别的多,不是。”飞库
“那应该是赊业的一种东西吗?”
“应该是,进去。”
宁得进去了,我让柳惠不要进去。
我跟进去,吊着这种东西有几十个之间,中间的缝隙只能钻过去一个人。
过去后,就是后院,后院竟然有门,我们走过去看,竟然是胡同。
宁得转过身看,两侧是房间,我看到了,两个房间中间的上面挂着一个银色的牌子,应该是纯银的,发黑了。
“赊铺。”
宁得说,我没说话,这个是银字号赊铺,这在赊业中,是很高级的了,最高级的就是金牌,一般的都是木牌。
我的汗都下来了,看来这儿是赊业的总城了。
“看看旁边的两间屋子。”
我摇头,银字号的铺子,是高级的,恐怕麻烦要大,我找木牌的,我没说,但是我说不行,危险。
宁得这点好,能听进去别人的话。
出去,宁得说。
“点上黄色的点。”
这是不算太危险的记号。
宁得的意思还要开门。
“宁组长,今天就到此吧,事不过三的。”
宁得虽然有些不甘心,可能想到了郑军,也就没有再进行下去。
出了赊城,宁得说,今天晚上就在这儿住吧,我们爷俩喝一杯。
我知道,宁得想和我说赊城的事情。
“不了,我开车回去,明天我们再过来。”
我开车带着柳惠回去,找地方吃饭。
“我看到银子号赊铺了,就是那个点了黄点的那个,两侧的房间我们没有敢进。”
“银子号赊铺?”
“对,银子牌子,挂在上面。”
“真是少见了,爷爷说过,银子招牌不多,金字招牌那更是难见。”
“那个年代也许很正常吧。”
我不知道怎么说。
“小惠,我们要找什么呢?”
“21个赊铺,我们手里的名录中,找那21个赊铺,那都是二百多年前的赊约,应该就在赊城,找到21个赊铺,就得看看情况,我们再定。”
“我看号牌,是三位数,应该是有999家赊铺,找到21一个,十分的难,我们得有依据。”
“这21个名录中,是原始件,你看看,它们不同之处是字体的不同,我以为不是同一人所记造成的,事实上,这是有意的,字体的不同,也是根据着当时年代的不同而做出来的,而且在赊店中,都会有一个名墙,我们的赊店也有,就在架子的后面,后面是黑布,你以为只是一个布景罢了,找到名录墙,可以断定,东西是从哪一个赊铺子出来的,然后我们再说。”
柳惠聪明,但是还是有一些事情不跟我说,肯定是怕把我扯进去,我也不多说话,一切都慢慢的来。
“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那些字符的意思。”
“这个真的得需要尽快的解决了,郑军不停的在写那些字符,恐怕他发疯,就是这个原因。”
“那地下室,我们两个得进去了。”
“我担心那波,会让我们和郑军一样,甚至是两名专家,这里死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了。”
“我们小心就是了。”
说这话我没有底气,这不是你小心不小心的事情,事情来了,突然的来了,你根本就没有机会去考虑,事情就发生了,不然也不叫突然发生了事情。
我不知道,进古屋的地下室会发生怎么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