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走赊,银主跟我讲过。
走赊,就是查赊人的事情。
我问:“谁?”
银主说:“屈深。”
我说:“就是那个还赊的人?”
他一直没有敲赊钟,原因是,他折腾了三天,没有能进总赊店,然后就离开了,银主有些担心,会出现问题。
银主说去太原屈家大院。
我想了很久,问有必要吗?
银主说:“有必要,天下第一赊,他这赊是什么完全没有记载,而且他的举动,也会在赊业中,有影响的,很多赊人会看着的,这影响我们赊业将来复兴。”
其实,我真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银主见我犹豫说:“柳惠店的事情,我已经在操作了,放心,一个月时间。”
我和银主去了太原的屈家大院。
屈家大院的大,还是让我惊呆了,银主说过,非常的大,但是没有想到,会那样的大。
高墙八米,墙道宽就是十二米,成院墙,护墙,护楼在墙上,几十个之多。
牌楼也是高大,气度压人。
进门,全部是青石板,再往前走,就是官柱,三品官柱,说明这院子里有人是三品之官,那就是屈贵,赊三品之官。
房间千间,走了十几间,间间不同,里面的东西,也是极尽了能事,一院一景,一院一色,一院一人等。
这简直是让我太吃惊了,五十道,一百路。
我和银主走了六个小时,只走完了一少半,出屈家,找地方吃饭。
我不说话。
银主问:“你不说点什么吗?”
我摇头,我什么都不想说,来屈家大院,什么目的?那个屈深是不会在这儿呆着的。
银主说:“这屈深就在屈家大院的某一个房间里。”
这个问工作人员就知道了。
工作人员告诉我,不知道。
这是屈家大院,如果屈深住在里面,也是没有问题的。
我说:“一千间,一间一间的找,那断然是不可能的,就是一个院子,有多少个房间?院子也很复杂,藏在里面,就难找,何况一千间?”
银主说:“确实是,我想在一个地方,屈深是会出现的。”
我问什么地方?银主说,祠堂。
我愣了一下,说:“我们转了几个小时,没有发现这么一个地方。”
银主说:“屈家祠堂不在院里,而在院外,北侧。”
我问:“为什么?”
银主说:“祠堂过百年,就不好在院子里了。”
这话我听着有点紧张,这屈家祠堂恐怕不只是百年了,应该有千年了。
银主分析,屈贵在赊账上有记载,死亡日期,那就是祭日,屈家后人,必定会祭祖的,天大的事儿,也会来的。
还有三天时间,可是一点动静也没有,这么大的事情,应该有不小的动静,但是没有。
那就是说,屈家的后人已经没有多少了?
我们只能等待着这么一天。
那屈深还赊,是着急于什么事情,就是我们不来,他也许还会去的,银主这么着急,恐怕还是有什么发现。
银主说:“夜里,我们去屈家祠堂去看看。”
我愣住了,说:“能让进?”
银主说:“屈家祠堂有千年了,总是开着的,就是白天,也没有人会去的,除了屈家人。”狗狗
可见,千年祠堂的可怕。
我挺不愿意去的,那个地方,确实是有点吓人。
晚上九点多,我们从宾馆出来,往屈家祠堂去。
绕到北院墙,依山,嵌式祠堂,就是有一半在山洞里。
牌楼不大,但是气势有点瘆人。
牌楼上雕刻非常多的,古怪的东西,尤其是八柱,这是八柱牌楼,极其的少见,八柱柱脚,一柱脚有两只野兽,身子是冲下的,头悬于地面,冲天吼叫着,还有冲地吼叫着的,看得我一哆嗦。
我不认识种野兽。
银主说:“守护祠堂的兽,天地吼,天吼气,地吼怨。”
我不说话,腿发软。
我们进去,二屋楼。
一层摆着的是供台,非常的大,墙上挂着一张画儿,年代久远,已经模糊不清了。
其它的东西就没有了。
楼梯狭小,阴仄。
上楼,楼上就是供奉的祖先。
一圈的门,都关着,但是没锁着。
银主推开一道门,里面摆着牌位,牌位后面是精巧的小石棺,有半米长的样子,台阶式的,有上百之多。
我不禁的哆嗦了一下,感觉浑身发冷。
银主并没有进去,关上门说:“不是。”
她要找什么?
银主走着,一圈之后,站了一会儿,往西的位置,门住,推开门,格局都差不多,但是这个不同。
中间摆着的石棺,玉石棺,是一个正常的大棺。
银主说:“就是这个,大棺就是屈贵,屈家的祖宗,从屈贵这代起,才立位,说明自己是开屈之人,前面都不能在入位。”
这个屈贵看来也不怎么着呀,把爹妈都扔了,不让入位。
我这样说,银主说:“并不是这样,这是明位,暗位在其下,不显罢了。”
银主往里走,我跟进去,里面没有灯,我打开手电,然后就狂叫一声,一个人就站在角落,瞪着我们。
我拉住银主的人就跑。
那个人说话了:“金主,银主……”
我特么的整个人都哆嗦了。
银主也害怕了,手出汗了。
我问:“你是谁?”
我说话都颤了。
那个人说:“我料定你们会来,我是屈深,走吧,压惊。”
你大爷的,你知道我们会来,你就在外面等我们,吓我们呢?
我想抽他,银主拉住了我。
我想想也罢了,人家的地盘,何况私进人家的祠堂,不对在先,人家吓人一下,也正常了。
找了一家酒店,看来这屈深也不是差钱的人了。
点了十几道菜,点酒。
屈深这回是穿着正常的衣服,人看着也挺正常的,但是今天的事儿,就不正常了,太特么的吓人了。
喝酒,屈深说:“我在祠堂里收拾一下,后天就是祖宗的祭日了,没有想到,有人来了,我没敢动。”
原来是这样,你大爷的,我还能原谅你。
屈深解释了一下之后,便提到了还赊之事,银主说,我们正为这事而来。
屈深长长的叹了口气,看来是有难处,这还赊,恐怕也不是那么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