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老师不说话了。

    我等着检查的结果，确实是不太好，说是癌症，要进一步的检查，做活检。

    看来真得打这个电话了。

    伊老师没有告诉我电话号码，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

    我开始电话找伊老师的女儿毛月。

    竟然没有人知道，但是第五竹尚海竟然有信儿，有人说前两天在这个城看到过他。

    那么找到第五竹尚海也成呀！

    我开始找第五竹尚海，竟然没有人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这个人基本上不和什么人联系。

    我给银主打了电话，说了情况。

    但是我没有说第五竹尚海是二级白的事情，我让银主动用因线。

    银主说：“原则上，因线是不做外事的，记住了，只能动用一次。”

    因线真的挺厉害的，给因线的线索并不多，但是三个小时之后，银主来电话，给了我一个地址。

    那地址是在高尔山后山，那儿我记得并没有房子呀！

    我感觉挺奇怪的。

    我还是去了，在高尔山后山，有一条小道，往上走，走到了山顶，没有发现有什么房子，我往回来的时候，才看到，角度的事情，在半山腰的树丛中，露出来房子的一角。

    我往那儿走，台阶青苔，杂草丛生。

    我慢慢的走，靠近了房子，是挺老的建筑，佛寺的建筑，红墙青瓦，院子并不大。

    门半掩着，我叫人，没有人应声，我就进去了，院子里摆着茶台，茶水冒着热气。

    我坐下，等着，几分钟后，一个人穿着和尚服进来了，看到我一愣。

    这个人确实是第五竹尚海。

    我说：“尚海，我是罗山。”

    他冷着脸坐下，说：“我不叫尚海，我叫全空。”

    我说：“现在我不管你叫什么，伊老师得病了，恐怕是癌症，如果确诊了，也只能活两三个月。”

    第五竹尚海脸上的肌肉明显的抽动了一下。

    他说：“我不认识什么伊老师。”

    我一听就火了，大爷的，扒了你的皮，我认识你的骨头。

    我站起来，上去就是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上。

    当年，伊老师拿他当亲儿子一样，如今竟然会这样。

    第五竹尚海站起来，又坐下了。

    我说：“你还是人吗？伊老师拿你当儿子，你竟然……”

    这第五竹尚海，坐在那儿不说话，喝茶，我这个气呀！

    我说：“你应该知道毛月在什么地方吧？”

    第五竹尚海半天才闷出一个屁来：“死了。”

    我一愣，死了？

    我问：“伊老师知道吗？”

    第五竹尚海摇头。

    我说：“那你就应该去照顾伊老师。”

    第五竹尚海摇头。

    我说：“第五竹尚海，二级白。”

    这话一出，第五竹尚海，一下就站起来了，脸色苍白，看着我，吃惊的眼神。

    我说：“我分分钟钟就能把你弄死在赊城。”全本

    第五竹尚海的汗都下来了，坐下了。

    我坐下瞪着第五竹尚海，他竟然突然大哭起来，捂着脸，把我吓得一哆嗦。

    这二货竟然当了和尚了？又怎么混成了二级白的呢？

    二级白活的人数也不多了，我就没想明白。

    第五竹尚海良久才说：“我是没办法面对伊老师，毛月是我害死的……”

    我太吃惊了。

    原来，第五竹尚海大学毕业后，就和毛月在一起了。

    第五竹尚海确实是非常的优秀，得到了国外一家公司的重视，被要过去，他就带着毛月去了国外。

    日子本来是美好的，计划在国外稳定了，就把伊老师接过去。

    可是出了问题，在国外第五竹尚海遇到了麻烦的事情。

    他和毛月进了一家店，是赊店。

    这国外的赊店，就是赊业的一个分店，竟然一直在开着，有千年的历史了。

    第五竹尚海误入赊店，竟然赊了东西，他觉得不用花钱，赊了东西，什么时候还，还什么，讲的是以后按照能力来还，就是说，到时候你发展好了，就多还，不好，就少还。

    第五竹尚海所赊的东西，是一个古旧的盒子，空盒子，贴面的盒子，古香古色的。

    第五竹尚海说到那个盒子，我说：“盒子呢？”

    他让我等下，他进屋，一会儿拿着那个贴面的盒子出来，放到茶海上。

    我看着，问：“知道这是什么盒子吗？”

    第五竹尚海说：“最初不知道，现在知道了，贴面是骨板贴上去的。”

    我问：“什么骨头？”

    第五竹尚海就不说了，其实我一眼就看出来了，银主教了我很多的东西。

    那盒子贴面的骨头是人骨头磨出来的骨板，拼贴上去的。

    在赊业来讲，这是大阴之物，需要重阳之得能拿得，可是这第五竹尚海不但不是重阳之人，还是负阴之人。

    这就让第五竹尚海倒霉了。

    第五竹尚海得到这贴面盒子之后，一个星期后，就开始生病，不死不活的，浑身没有力气，但是检查结果，一切都是正常的。

    他也怀疑到了贴面盒子，再去那个赊店，赊店之主也是道出了一些事情，但是只限于能说的一部分。

    这第五竹尚海也明白了。

    他追根查源的，就追到了赊城。

    他追到赊城的时候，我也是刚戴上面罩没有多久。

    但是，我没明白，他怎么就能成为二级白。

    这个有的人一生也得不到的级别。

    第五竹尚海的智商是相当高的，只要他愿意琢磨的事情，都能弄出来一个所以然来。

    第五竹尚海很快就深入到了赊业里面来。

    那么我和银主竟然一无所知。

    我从第五竹尚海的嘴里知道了，赊旋。

    就是旋涡，就如同平静的水平，下面有一个急流旋涡的存在，表面是看不出来的。

    第五竹尚海掉进了这个旋涡中，这就是他太聪明的原因，过头了。

    河有旋涡，那么赊业就如同一条河一样，也存在着商旋，一旦旋了进去，很少有人能逃离出来。

    商旋的张力是可怕的，但是商旋也正是维持着商业发展的平衡，如果人人都赚钱了，那就是不合理的存在，也不可能人人都赚钱，有赔才有赚的，这就是商旋的存在，保持了赊业的发展，平衡。

    这商旋的复杂程度是想不出来的。

    当我知道真正的商旋时，我也是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