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管家的手还没碰到花兰,一旁的春蚕就急了眼。
这还了得,敢打皇后娘娘,不想活啦!
她想都没想冲过来,一把将老管家的狗油胡子抓在手,,用力一扯。
不管怎么说,毕竟春蚕在将军府呆过四年,耳濡目染也学了不少功夫。她在老太太面前可是没白呆,功夫也是丫头里数一数二的。
老管家的手还没爪上花兰,就被春蚕用力扯在了地下。
春蚕还不解恨,就势上去一脚踩在他的脑袋上,“你个死家伙,好大胆子,也不张开眼瞧瞧面前的主子是谁,竟也敢动手打人?”
春蚕的脚力不小,踩得楚管家差点断了气。
他是仗着楚家的势大,哪有什么功夫抵抗,立马哼哼唧唧大叫起来:“来人,快来人!”
他这边一喊,迎亲的喜队全乱了套。
队伍本来就出了岔子,脚下慢吞吞不敢走,这下全停了下来,瞪着老管家。
马上的新郎正美滋滋的四处看,后面的队伍一停就把他丢下一大截。他觉得不对劲,回了头往乱出看,正瞧见楚管家被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踩在脚下直叫唤,惊得一歪身子从马上掉了下来。
也还好,他掉下来时,两旁的仆人慌忙接着没摔着。这也不行啊,这是什么队伍,迎亲的队伍。
新郎半截掉下来,算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喜婆可吓坏了,慌着神跑过来劝:“哎哟,我说楚三,你干嘛无事生非?今儿可是二少爷成亲的大好日子,吉时耽误不得,快给公子赔个不是,快走吧?”
她这边想息事宁人说着劝,见春蚕鼓着眼珠就是不肯放脚,连忙拉下脸带着哭腔:“这位小公子,楚三是个没轻没重的,得罪了公子,咱这里赔不是了。你就高抬贵手放了他吧。大喜的日子,图的是吉利,这个红包你先拿着。”
喜婆眼色活,知道春蚕不好惹。一个大红包塞在春蚕手里,手上用着力气将她的脚从楚三的头上搬开,眼带笑纹:“小公子是贵客,不妨到府上一聚。我家老爷热情好客,一定不会慢待贵客。”
开门不打笑脸人,如今楚三熊了,人家又给了大红包。
春蚕有点不知该怎么办好,她不得不为难的看向主子。
花兰的火气可没消,自己差点挨了打,心里哪能平息,见来了个会使眼色的,走上前,质问道:“你是谁,你说话管用吗?”
“管用,管用,我是大太太手下的,大家都管我叫刘妈。公子请放心,我说过的话,保证好使。”
刘妈见来人的衣饰比春蚕还有华丽,料定这人是个主子。
京都城里的高门贵胄,她也见过不少,见两人都是眼生的面孔由堆起笑:“两位一定是从外地来的吧,大概不了解咱楚府。咱楚家嫡小姐可是定远侯夫人,今日府里办喜事,定远侯也会来。”
她的本意是想吓吓花兰知难而退,可惜撞枪口上了。
花兰压根对什么定远侯不感冒,眼皮都没抬,哼了一声:“我管你什么侯爵王爵,明目张胆欺男霸女可不行,今儿这件事情我是管定了。人家孙女不愿意嫁,你还强抢不成,留下人,爱娶谁娶谁去!”
“嘿,你谁呀,人不大口气不小?”
喜婆一听就火了,怎么着,连定远侯的爵位也不放在眼里,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大胆?
她左瞅右瞅,也没见着花兰和春蚕身后多出什么下人来,倒是起哄的不少。
“是啊,小公子侠肝义胆,我们挺你,放人,放人,放人!”
这边一喊放人,倒在地上的爷孙倆立即如同见到了希望。
老人三爬两爬爬到喜婆面前,抓了她的衣角,“求求您,放了我的孙女吧,求求您,求求您啦!”
老人嘴里不断往外渗血,说出口的话喷着血沫。
大喜的日子,喜婆哪能见了血光,这下一跳三尺,连忙扯了裙角向后退。一边退一边向身后喊,也顾不上春蚕的厉害了:“快来人,来人,把他们拦住。”
楚府的奴才也不是吃素的,喜婆管家一嚷嚷,呼啦上来一大帮子的仆人。
可这些家伙都是嫩豆腐,没几下,就被春蚕打趴在地上。
花兰见春蚕厉害,一旁不住的冷笑:“这下知道厉害了吧,还不快放人?”
她说着话,抬手掀开喜轿轿帘,一伸手将惊恐万状的喜娘拉了下来,护在了身后:“人,我是要定了,出个价吧?”
她这一说,春蚕连忙抢上前:“不就十两银子吗,咱们给你们二十两!”
春蚕心里有底,皇后娘娘不差钱,别说是二十两,一千两拿出来都不带眨眼皮的。
她是亲眼见着主子拿着一大叠一千两的银票呢。
“哟,少爷是咋开玩笑吧,咱这小娘子可不是买来的。”
喜婆本来想跑,听了花兰这么说,眼珠一转。
她可是个见风使舵的主儿,这时节动不得武,嘴皮子上可得不能输:“十两银子是定钱,之前咱也没用强。花轿可是新娘自己上来的。府里的排场也置下了,亲事说好,哪能说退就退,姑娘的八字也不止二十两银子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讹人是不是?”
春蚕细细一数,呀哟妈呀,这是狮子大张口呀,忙说完,向主子的身后缩了缩。
花兰心中有数,一挺腰板,傲慢道:“成,只要这亲事能退,你说个数,多少给你就是了。”
“多少?”
喜婆见着花兰白嫩嫩细滑如玉的一张脸,牛奶一样,一看就是个涉世未深的呆小子,嘴角的奸笑勾起来:“这件事情,奴家可做不得主,得请我们老爷来。”
“那也成,你去叫,我就在这里等着。”
花兰也不急,瞄了一眼一旁的酒楼,对春蚕道:“去找掌柜的说一声,搬把椅子出来,咱就坐着等,看他今天能有什么名堂。”
春蚕一吐舌头,“妈呀,不愧是皇后娘娘,到哪这谱都得摆好了。”
她麻溜的跑进酒楼搬椅子,喜婆身后的楚三可乐坏了。
春蚕的厉害,他瞧了满眼。他是不敢再冒头,可花兰可不一样。
花兰穿着一身素青锦袍,料子虽是上好的贡稠,可衬着她白净素淡的一张脸,就显得有点单薄。再加上她头上只插了支不堪贵重的白玉钗子,面色未免显得惨淡了些,一看就是个文文弱弱没有功夫的公子哥。
楚三虽然挨了很重的一巴掌,但有功夫和没功夫的巴掌,他还是分得清楚的。春蚕的身影刚钻进酒楼,他就悄悄向手下使了个眼色:“先将这家伙抓起来。”
喜婆也感觉了身后的蠢蠢欲动。她是等着看热闹,暗暗向后退着步子,和花兰周旋:“喲,公子说笑了。楚府办喜事,老爷哪能脱开身,不如这样,还是烦劳公子移步到咱府上。有什么条件都和老爷说,奴才哪能坐上这个主。”
她这边敷衍着,楚三带着手下已经窜上来扑向了花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