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公子买不起。”
楚白山冷笑,一伸手指数起来。
“新娘这身嫁衣可是花满楼的,不说她的嫁衣,光是那顶凤冠就是万八千两银子,公子可是赔得起?”
花兰眼角瞄着楚白山,心里想的是:“多说点,多说点。”
可楚白山一开口,不光是新娘带老人,就连春蚕也是一个踉跄:“哎哟妈呀,这家伙真敢说,主子身上哪有这么多的银子?”
她看了眼慌得直抖的新娘,心里忽悠一下:“皇后娘娘今天算是闯下祸事了。”
她想的是如何能让主子全身而退的脱身,却听花兰慢悠悠淡淡的口气道:“接着说,还有多少?”
楚白山的眼也直了,但他毕竟见多识广,嘴角奸笑:“花满楼的一套嫁衣可是皇亲贵胄求之不得,当然价值连城。公子应该知道,这套嫁衣可是两万三千银子两买来的。”
“呜——!”
楚白山一说,人群之中立刻惊呼了起来。
花满楼是楚家产业,楚白山说多少就是多少。
人群不禁为这位渐入圈套的少年俏公子捏了把汗。
“花满楼是你家开的啊,你说多少就多少?”
春蚕听了有气,怒怼道。
楚白山没有开口,眼眉都是狡诈,一旁人群有人忿忿不平:“公子,花满楼就是楚家开的,公子千万别上当。”
“果然你在敲诈,奸险小人。”
春蚕唾了口唾沫,拉起花兰就要走:“主子,咱们走,宁和君子喝口茶,不和小人多废话。这家伙是讹人呢,甭理他。”
春蚕的手劲不小,花兰硬生生被拽起来,她忙抬了手:“这件事情,先不忙,看看再说。”
“还看什么,主子哪来这么多银子?”
春蚕瘪嘴,她也不敢太用力,花兰用手一挡,稳稳又坐下来,笑得轻蔑:“楚家老爷接着说,本公子都会依你。”
“皇后娘娘疯了!”
春蚕纠结的抓起来自己的头发,主子一瞪眼,她只好低了头,心里一个劲嘀咕:“大不了去找皇上,皇上一定会惩治这个奸险的楚老头。”
她心里渐渐安慰,闷着头注视着楚白山的表演。
楚白山将两个主仆的微妙动作看在眼里,暗暗窃喜阴谋得逞。
就着这个气势势,他又掰起了手指,“新娘这套嫁衣行头就是四万一千两银子,还有迎亲的礼仗。公子也看到了,这顶轿子可是八人抬,也是花满楼的绝顶尊贵的喜轿,上面的珍珠都是南海的贡珠,价值六万五千两。”
“楚白山,讹人也该有个限度?轿子又不仅止新娘用过,人家只是坐过这么一回,就要讹人六万五千两?你家不是有钱吗,人家公子不差钱,也没见你这么无耻讹人的,还要脸不?”
“是啊,是啊!脸是好东西,楚白山,你可不能不要?”
打抱不平此起彼伏,说的楚白山也挂了脸。
他本意是为扳倒眼前不知道轻重的毛头小子,这一层倒真的是没想。
毕竟老谋深算,楚白山眼珠一转,嘴角勾着狡诘,哈哈一笑:“各位说的对,老夫德高望重,自是不会计较这些细节。不过,既然说到退亲,这顶轿子也得说道说道。这顶轿子可不能白白坐上一回。这样,我大度一回,就算个三折,去个零头,一万九千两!”
一万九千两,再加之前的四万三千两!
花兰心底计算,“这才六万两?”
她算的是怎么才能多花钱,一百万亿两银子呢,嘴上直催促:“接着说,接着说!”
“什么意思啊?”
楚白山原本是想把面前的乳毛少年吓住知难而退,可见花兰面色丝毫变化都没有,反之却异常兴奋,心下摸不清状况,不得不怀疑了起来,又一拱手:“公子,眼下就是六万两银子了。公子可带了银票,再算下去,如果公子赔不起,何必徒劳?”
“这是什么话,花某这里什么都没有,就是银子多得花不完。”
花兰一声冷笑,袖口一探,一大把银票抓出来,每一张都是一万两的面额,不住在楚白山面前晃着:“你帮我的忙,我得感谢你。别说这些婚礼排仗,即便是买下你的整个身家府邸,本公子也出得起银子!”
“哇,这位公子太有钱啦!”
四周传来一阵阵惊呼声,就连春蚕也眼珠直了,“皇后娘娘哪来这么银子,不会是要动用国库吧?”
她的想法让她连脸都扭曲了,“这下糟了,皇后娘娘真要动了国库的银子,脑袋还能有吗,不死也得扒层皮。”
相像主子鲜血淋漓砍了头颅的凄惨的样子,吓得她的小脸煞白,一个劲小声提醒道:“主子,这银子可不能乱花?”
她这小声咕噜,让楚白山听进耳内,心中冷笑:“原来如此。”
他想的是遇上个挥霍无度的败家子,乐得故意戏弄,更一笑,道:“公子要买老夫家业府邸这有何难,只要公子肯有兴趣,即便要我楚家全部家当,老夫也做得了主卖给你,只怕公子出不起这些银子?”
“哦?”
楚白山原本戏言,花兰却抓了把柄,心中暗笑:“这可是你自动咬住了钩子,我若不钓,岂不是太便宜了这个老家伙?”
于是道:“这更好,本公子初来京都城,刚好缺个落脚的地儿。楚家老爷若肯割爱,我倒真有兴趣,不知楚家老爷出价多少?”
花兰说完,又想了想,脸色一凝:“不过,本公子有个条件,若是本公子买下了楚家老爷的全部身家,那么,楚先生能否答应花某条件,从此离开京都绝不踏足回来?”
“对啊,公子这个条件提的好!”
花兰的话音未落,四周有人鼓起掌来,后面更有人喊。
“楚白山,这下你掉坑里了吧?怎么着,人家公子家里有金山,你到底是接还是不接?”
“对啊,自己挖坑自己埋!楚白山,今日你是折在人家公子手里啦!”
新娘和她爷爷都看傻眼啦,“这什么情况这是?”
“哼!”
楚白山见没吓倒花兰,心里恨恨一颤,脸上依旧堆着笑,暗道:“即便你有金山,我也叫你得意不成。”哈哈道:“公子这条件有何难?只要公子出得起银子,楚某携家远离京都又有何难?只怕是公子出不起这些银子?”
“要说天上星星,本公子买不起这倒可能,那是无法计算。楚家老爷出得起价,怎料到花某买不起?只要楚家老爷信守诺言离开京都,多少银子,本公子都出得起!”
皇后娘娘的牛皮吹到天上去,春蚕的手心都是汗。她暗暗下了决心,大不了挑出皇后娘娘的名号来。她是对这个阴险可憎的楚白山看不顺眼,即便是去找南宫成虎,也得出了这口气!
所以,她暗暗冷冷着咬着牙,怒视着楚白山,等着时机语破天机。
花兰不急不躁,不慌不乱,让楚白山暗暗恨恨咬牙。
这口气要出的痛快,还要对方俯首就范,一定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方才行。
于是冷声笑道:“公子可有八十亿万两银子?如果有,老夫就承让公子,所有身家具付公子。从此远离京都绝不踏足一步,公子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