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来人正是寿安王三皇子天擎。
寿安王一袭简朴的素白袍子,除了一张俊逸绝尘的脸,走在任何的大街小巷也没人认出他来,原因很简单。
他在安国寺住的时间太长了,之前又没怎么在京都城了露过脸,这次是悄无声息的回了皇宫,自然人们的记忆不会有他的影子。
要不是花兰和春蚕在皇宫的废弃花园遇到过他,面前会是寿安王任谁也不会相信。
花兰认出了寿安王,春蚕自然也认了出来。
寿安王太好认了,不说那身绝尘清冷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就他那双独一无二的星朗凤眸,任谁一见都要记忆深刻。
花兰大张着嘴开不了口了,春蚕也是一阵阵心惊肉跳。
寿安王渡到郑康宝面前,侧目扫在他的脸上:“三局两胜,你方派出三人,我方派出三人。擂前确定对决人员名单,不可反悔。如果一方出现人员调换和退赛就算是输了。输了,就要认账。”
“这有什么。”
郑胖子可没把寿安王放在眼底,寿安王的这身素袍是最简朴的粗麻布料。这种布料都是平民布衣的次等穿戴。连件像样的衣袍都没有,来人的身份能有多高,他可没觉得有多高。或者,只是这位俏美公子的小跟班也说不定。
不过,这位小跟班的口气可不小,他吊着眼翻了一下寿安王,对花兰道:“花公子,这位公子说的话可算得了数?”
寿安王说话能不算数么?
花兰心里一跳,她抬眼看向寿安王。寿安王的眼皮向下垂着,似乎压根没向她看。
这是什么意思?寿安王一出现,花兰就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了。眼下,除了顺水推舟之外,好像没有更好的办法。
她将折扇挡在脸上,又看春蚕,想从她哪里得到些鼓励的信息,可一看春蚕,更没注意了。
春蚕的脸色白的跟张纸样,眼里除了六神无主的慌乱,什么也没有了。
哎,花兰左看右看,东方兄妹也在发愣。这来的人是谁呀,很明显,就是和这位花公子又是一个派系的,没准还有点什么很特别的关系。
花兰的眼神扫过来,两人都看出她脸上的心虚来,正莫名,一旁的唐睿看着奇怪,便问:“这位公子是谁,真能代表花公子吗?”
“是啊,这位公子,你谁呀,真能代表这位花公子吗?”
花兰旁边站着隆兴阁的当家二公子,万祥居的这位胖少东家自然认得。不屑说,这位二公子也是来要账的。他一开口,他更心照不宣瞪向寿安王,又瞪向花兰,高声道;“花公子,这位说的话,能代表花满楼吗?”
“怎么不能?我可是花公子的长兄大哥。我们花家向来都是我说了算!”
寿安王说着话,挑眉冷对花兰,眼神带着逼迫的恨意,意思很明确:“这件事情皇后娘娘无从选择。”
和寿安王撕破脸没什么好处,没准下一秒就被抓回了皇宫。
花兰只好屈服,尴尬笑着点头:“对,对,对!我们花家都是大哥说了算,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花兰见风使舵的表现,让寿安王很满意。他暗暗一笑,转过脸来对郑胖子道:“你先回去,三天后,花街西面广场上见。”
“好,三天后,一言为定。”
郑胖子点点头,他有把握必胜,自然不怕等上三天,又道:“上午还是下午?”
“当然宜早不宜迟。三日后,巳时准时递交比武人员名单。请京兆尹正大人还有诸人到场见证,谁输谁赢,擂场上见。”
寿安王冷然一笑,说完向花兰扬了一下手,“这件事情就交个我处理,余下的事情你斟酌处理好了,如果有难处,再交给我好了。”
花兰完全摸不清头脑了。
她刚一怔神间,寿安王扬手一挥袖袍,转了身背着两手向花街的出口走,没几分钟,他的身影就交汇则会熙来攘往的人群之中,不见了踪影。
他一走,郑胖子也向花兰一拱手,哈哈一笑,“那么,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定了。三日之后,咱西街广场上见。”
他说完,向几个仆人一摆手,带着手下吹着哨响走了。
万祥居的八千万两银子,在三天之后就有了定论,唐睿这心里打起了鼓。
老爷子之前千叮万嘱,务必要将这五千万两银子有个说法,这怎么办,凭空杀出来个大哥来。
他看向花兰,眉头凝成 了疙瘩。
花兰早看出来,连忙道:“唐兄不必顾虑,隆兴阁的五千万两银子,花满楼一定不会亏欠。只是你看,眼下的事情都没个头绪,容我回去仔细考虑下,这几日一定 会给唐公子一个满意答复,公子以为如何。”
“花贤弟客气了。”
唐睿见有台阶,忙顺着台阶下来:“那好,既然花公子的长兄来了,回去商量下也好。反正银子不会着急,大家彼此都有时间。花公子回去在考虑下我的建议,对一事不如少一事,卖掉这八十一间店铺,真的是最正确的决断了。”
“好,我回头仔细考虑下唐兄的建议。”
花兰将唐睿送到街上,又一拱手:“唐兄放心,不出一个星期,这件事,本公子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一个星期?”
唐睿的脸一僵,“这是什么意思?”但他没问,淡然一笑,拱了手转身走了。
花满楼的两大债主终于走 了。花兰心里舒了一口气,转过头,看了看东方兄妹,无助道:“没想到一个花满楼就生出这么对的是非来,这两家算是还好,不知那位益泰和会是怎么样?”
“益泰和的何啸云是益泰和的大公子。何老爷几年前故去了,他母亲尚在。不过,益泰和的所有事务都交给了这位大公子。”
“他还有个弟弟在饶骑营里任校尉,听说很得赏识。何啸云有兄弟姐妹三人,两个妹妹已经出嫁,如今府上就他一人。”
东方含烟一边说,一边和花兰走进了花满楼,她叹了口气:“何啸云今年三十有二,正妻去年去世了,家里还有两个小妾。可他固执的很,妾室不扶正,也不再纳妻。听说有个算命的先生说,他命中无子嗣,老太爷也没办法。结果,现在妻妾一个孩子也没生下来。后来,听说,她家母亲到庙里寻了个偏方,说是依着这个偏方迎娶进门的女子才能为他延续后代。可如今谁家的姑娘他也不娶,他母亲也拿他没有办法。”
古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个何啸云的固执,可不是一般的固执。
“你不是说,他有两个妾室,每天左拥右抱的折腾,再多几个能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