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兰有些哭笑不得,这些姑娘还不忘她手里的银票呐。
可放眼一望,人也着实多了点,不是她花兰给不起,实在是给不得。
不光说面前这些姑娘实在多,就这冷脸的寿安王,她也惹不起。
寿安王的目的,是要她拿出银子来,她就一文也没给,当在他的面,她怎么敢随便撒银子?
她虽不是正儿八经的皇后娘娘,毕竟头上顶的可是皇后娘娘的头衔。
寿安王没见过真正的盛安皇后,她是甩不掉这贴大膏药了。
人家刚刚给她解了危机,她是不能恩将仇报,只好用缓兵之计应付:“诸位姑娘们,感谢大家的美意,只是花某还有要事要和王爷相商,时间着实不多。姑娘们先请回吧,相逢即是有缘,有缘自会相见。花某在此先谢过姑娘们的一番心意了。”
花兰这边应付着热烈又妖娆的姑娘们,东方世玉眼色快,扶了银杏和东方含烟上了马车。‘
花三被几个黑衣人制住,虽挨了几脚,但没受多大内伤。他见主人和寿安王说话亲近,也没过来施礼,闷声不响的坐在车前,等着主人上车回府。
那边的几个人远远躲着,春蚕却小心翼翼的走过来。她先给寿安王施了礼,忐忑着问了句:“寿安王是和主子一起回府吗?”
寿安王和花铃约定傍晚酉时比武,此时刚到未时,距离酉时还有两个时辰。
寿安王此刻已经亮明了身份,可花府里的人却不知道,花三不是个好事多嘴的,但如果寿安王此时进了花府却不同,他如今的身份可是完全暴露给了在场每一个人。
春蚕心里存着一点侥幸,因了这场比武,寿安王应该暂时不会为难皇后娘娘。
她的想法很准确,寿安王要的是盛安皇后这一亿六千万两银子,自然不在乎这些细节,便扬了扬手,道:“还是酉时再见吧。”
寿安王说罢一提步,轻云般的一纵身离开了这些群不依不舍的青楼姑娘,稳稳落在几个饶骑营的将士面前。
副将石勇伸了伸脖子,朝花兰的方向看了看,问寿安王,“殿下,这位少公子是殿下什么人?”
寿安王也没回答,一挥袖袍,提步带着饶骑营的将士走了。
寿安王一走,春蚕就扶了花兰上了马车。
因为有银杏在,马车里的气氛十分的古怪。
东方含烟生着闷气,因为哥哥的嘱咐小嘴撅着。
银杏的心倒是安定了下来,原来这位少年公子还和寿安王扯着关心,这下她可找对了主儿。等进了府,怎么也能熬个二太太当当。少公子年幼成亲的日子还早,她不急,自己花容月貌,多用些手段不就行了?
银杏小心思越想越美,唇上带着狂傲眼神,不服气的看着东方含烟,暗道:“这个小丫头是看上了花公子。怎么,花公子有的是银子,三妻四妾的不行啊?本姑娘又不跟你抢,凶什么凶?”
银杏的眼神激怒着东方含烟,她的小拳头举起来,示威般向银杏一举。
一旁的东方世玉连忙伸手抓住妹妹,暗暗丢着眼色,小声道:“不可以!”
这些小动作,花兰看着眼底,脑袋嗡嗡响。她不得不眯了眼睛装作没看到,春蚕一见,索性趴着车窗脑袋转向了窗外。
皇后娘娘这是何苦,当个男子有什么好?出来一百个人惦记着,都是有银子有生的俊美惹的祸事。
都说红颜是祸水,依她看,不管是红颜还是白颜蓝颜,皇后娘娘走到哪儿都是祸事连连。
一行人到了花府门前,东方世玉先把妹妹扶下了马车,将她拉到身后向花兰告辞:“花公子,我就不打扰了,酉时的安排豹头那边已经来了消息,大概有个五成的把握。如果不如公子所愿,公子也别心急,豹头说是正和峨眉山的石惊云商量,若能请了他来,花公子便可高枕无忧了。”
东方世玉说完,拉着一脸嫉妒的妹妹东方含烟快速的走了。
这位花公子,现在已经焦头烂额。银杏什么情况,他是没机会问了,先把吃了干醋的妹妹弄走才是正事。
眼下就要比武了,他可不想让花兰向上多出烦恼来。
一个青楼女子,再绝色也算不得什么,花公子可是红妆女儿身。她将银杏接进府里能有多大事儿?顶多了,也就一个伺候丫头而已,还能当上夫人,不是笑话?
想想银杏脸上的得意,东方世玉就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
东方含烟却一脸的不解:“哥,你干嘛拉我走?那个小妖精要是进了花府,花公子可就名声扫地了。”
扫什么地?扫地也是银杏扫,干咱们什么事儿?
东方世玉眉色一扬,伸出手指戳了戳妹妹的前额,气着笑道:“你操什么心,花公子什么样的人物,能把银杏放在眼底么?”
“会吗?”
东方含烟被戳得怔了怔,立即明白了,“是啊,花公子眼光高着呢,一定不会把银杏放在眼底的。”
这样一想,她的郁闷就烟消云散了,高高兴兴挽着东方世玉回去了。
东方世玉一走,花兰察看了花三的外伤,取了药给他敷上,便让他将马车赶在庭院停下。
她没下车,将银杏的一只手拉过来,放在了自己的掌心,恳切着道:“花某是找银杏姑娘有事相求,不想却给姑娘带来如此困扰。这件事情是花某考虑不周,若姑娘受了委屈,花某在此深感歉意。”
“公子客气,得遇少公子,算是银杏有幸。既然奴家已经身许了公子,公子也不必客气。有什么事情能为公子效劳,银杏定当不遗余力。”
银杏满眼含春,掩了半面娇羞妩媚,声音更是叮咚悦耳带着无限娇嗔。
春蚕的身子一紧,一层鸡皮疙瘩爬上来。她很厌恶的拉了脸,一转头,看向了窗外。
花兰一见春蚕太明显的敌视,脸也拉下来,瞪了她一眼,对银杏一笑,道:“实不相瞒,花某有件事情请求银杏姑娘,姑娘可知有个尹震南的人?”
“尹震南?”
银杏眸光惊异的一闪:“花公子,您怎么会提到这个人?这人甚是讨厌,几次三番要来我回来找上奴家生事。说什么要为奴家赎身之类的笑话。奴家年芳才十五岁,可他已经年过半百,奴家怎能倚身与他,公子为何提到此人?”
银杏边说边想,越想越觉恐慌:“花公子,莫非公子是受了尹震南那丑鬼所托,要将银杏置于万丈深渊里去么?”
尹震南的形貌,花兰没有见到过,银杏如此反感此人,可见形貌不好。
花三在车外,她想了想,拉开车帘问花三:“尹震南多大年纪,样貌真的不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