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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跟踪
    春蚕不情不愿,自然没了脸色。

    主子既然吩咐了,她也不能不答应,带着银杏下了马车。

    她心眼多,没带银杏到主子的房里,而是将她带到了自己房里。

    花兰许春蚕是姐妹,住的自然姐妹相待。春蚕的房间和主子无差,银杏一踏进门就误会了。

    她左看看,右看看,心中甚是满意,便大大方方的坐下来,等着春蚕伺候。

    春蚕一将面容哭花的银杏往房里领,暗里见着的喜鹊忙吩咐了仆人去打水。

    仆人打了水,喜鹊亲自端进门来。她没开口,默默放在了一旁,但没离开,打算伺候这位新进府的漂亮姑娘洗漱。

    喜鹊一进门,春蚕就冷下脸:“喜鹊,你出去,这里可不用伺候。”

    春蚕一说,口气又很冷硬,喜鹊便识趣的离开了。

    “原来这就是公子房里的小丫头。”

    银杏时没介意春蚕的态度,爱伺候不伺候,反正自己也是花公子的人。以后自有花公子为自己做主。

    她看了眼默声走出去的喜鹊,暗暗一惊:“花公子真是眼光好,身边的小丫头都是绝色的,自己以后可要小心了。”

    喜鹊生得好,人又娴静知礼,自是比上银杏的风尘妖娆更胜几分,这让银杏心底多了稍稍的戒备。春蚕不理她,她洗了脸,走到梳妆台前自己整理了妆容。

    万花楼是什么地方,胭脂水粉自然不少。可春蚕在南宫将军府里带惯了,小丫头哪有什么涂脂抹粉的时间,就算是有,也没那点银子使用。她的月银都给了老妈治病,小丫头从来未对胭脂水粉这些物件上心,就算跟了皇后娘娘,她也就备了些涂脸的面霜。当然,这些都是花兰调制送她的。

    春蚕今年一十二岁,脸上的皮肤水嫩嫩,没有半点瑕疵,又是男装,自是没什么胭脂要搽。

    银杏两眼瞪着梳妆台,一盒水粉和胭脂也没瞧见。

    春蚕在一旁虎着两眼,她也不敢问,只好匆匆整理了一下发髻,便和她回来见花兰。

    没了浓妆艳抹,银杏的姿容倒有些清新如玉的气息。

    花兰见了也没说什么,待银杏和春蚕坐好,便吩咐了花三赶车,去震南武馆。

    花三赶车出了荣昌大街,要向震南武馆的方向隆兴大街上赶时,花兰在马车里挑了下门帘,刚好看到一家酒楼。

    她从早上匆匆去了虎威武馆,回来又匆忙和何啸云交接了账目,再马不停蹄的赶到了万花楼。这一路连口水都没顾上喝,此时早是口干舌燥。只是她心里堵着大大小小的事情,竟是毫无察觉,此时见了酒楼,蓦然的一惊。

    自己没吃东西倒是小事儿,可花三和春蚕还有这位银杏姑娘平白的饿着肚子,就有点大疏忽了。

    看看天色,未时已过,大家一定饿坏了。

    花兰忙叫花三停了车,“先吃个饭再去不迟?”

    吃个饭要用上多少时辰,花三 心里打鼓。他从早上到现在急匆匆就为主人着急,眼见着还有一个多时辰就到酉时了。虽然有银杏姑娘在,可是说服尹震南能这么顺利吗?

    银杏又是这么讨厌尹震南?

    “少公子,还是先办了正事儿要紧。”

    花三停了马车,提醒着回道。

    “没关系,尹震南那边,奴家极力照公子的吩咐去说服好了。”

    银杏从未饿过肚子,这都挨了半个多时辰了,她可受不了,忙插嘴道。

    有了银杏这句话,花三不好再劝阻。他将马车赶到酒楼门前,扶着主人下了马车。

    酒楼门前的小伙计眼尖,这时辰食客稀少,难得来这么多人,连忙热情跑来牵了马车,将几位客人迎上了二楼。

    二楼都是雅间,伙计找了靠窗的大间请几位坐下,热情问:“几位客人点些什么,咱这里天上飞的地下跑的,应有尽有。招牌菜式‘红烧清江鱼’,要不要先来一盘?”

    花兰想了想,点头:“成,你就将你们这里的招牌菜上五六盘,我们赶时间。”

    赶时间,就是菜上的要快的意思。

    伙计自然明白,立刻转身出了雅间。没多久,几样热气腾腾的招牌菜就端了上来。

    花兰坐下时,银杏就赶紧挨着她坐在了右边,春蚕也没理她,闷着头坐在了左边,花三识趣,坐在了下首。

    皇后娘娘用膳,不在府里,又当着银杏 和花三,春蚕自是小心翼翼。

    她将盘中的鱼肉夹起来,先放在自己面前的盘子里,将鱼刺小心择干净,再送到主子的餐盘里去。

    这动作要求精细和认真,自然浪费时间,春蚕的鱼肉还没择到一半,银杏就将花兰面前的餐盘夹满了菜。

    “公子太清瘦了,要多吃些才好。”

    银杏娇滴滴一声接一声,春蚕的眼睛都看花了。

    她气鼓鼓的不敢发作,花兰只好向她凝了眉,“春蚕,你 快吃。不用照顾我的胃口。”

    “春蚕,公子这边有银杏,不用你再伺候了。”

    银杏挑着媚眼,娇声娇气着道。

    花兰有事儿相求银杏,这个节骨眼上,当然不能坏事儿,她一笑,道:“银杏姑娘也快吃,等下,在思考下怎样邀请尹震南酉时来府上比武之事。”

    “公子放心,有银杏在,自然不会误了公子大事。奴家什么都依了尹震南就是了。”

    “什么都能依吗?”

    花兰还没应声,雅间外一声洪亮,门帘一挑,从外面走进一个三十几岁的男子。

    男子穿了件墨绿色的紧身袍子,腰间扎了个深墨绿的佩带。宽胸窄腰,一脸英气,头上绑了条浅灰色的锦带,面容略带威武。鼻直口阔,卧蚕眉下一双丹凤眼,似张非张,扫向花兰,又紧盯住了银杏。

    “你是何人,好大胆,竟然惊扰我家主子?”

    春蚕一见来人面孔陌生,眼神轻佻直在银杏身上打转,心下就有了气,立刻跳起来质问。

    花兰见来人举止英武,似是学武之人,忙伸手制止了春蚕。向来人一拱手:“在下花兰,无意说话大声惊扰了客人,请恕歉意,不知公子来此何意?”

    花兰以为这边说话大声吵到了周边的客人,几句客气话想打发男子离开。

    谁知,男子听了爽声一笑,道:“花公子是太客气了,是尹某不自量力,敢问下,这位可是万花楼的银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