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兰略一迟疑,尹震南误会了,以为她在担心府里风人认出他是尹震南,连忙道:“公子不必担心,尹某戴上面具,不会让少公子为难。”
戴上面具,亏你想得出。
花兰暗暗撇嘴,尹震南这样说,她只好随他,谁叫人家是在帮她受的伤呢。
于是道:“银杏这边,花某尽力去说服好了,尹馆主放心养伤,一切事宜都有尹馆主安排。”
这时,西厢门外传来了春蚕的声音,“主子,晚膳要端进来吗?”
尹震南有意隐瞒身份,这西厢春蚕是不能住了。
花兰见他又重新带上了面具,便对春蚕道:“端进来吧。”
春蚕应了声,提着个食盒走进来,花兰让她竟食盒放下,才道:“你去将银杏姑娘和喜鹊都请过来,这位……”
她不好再称呼尹震南是尹馆主,尹震南会意一笑,道:“在下尹公。”
花兰明白,对春蚕道:“这位尹公伤势不清,需要在府中逗留几日,你就搬到东厢好了。让她们两个搬过来,方便照料。”
“什么?”
春蚕都听傻了,以为耳朵听错,讶异着:主子这是什么意思。让她搬去和皇后娘娘同住在东厢,这成什么话?还有没有上下尊卑了?何况,要让银杏和喜鹊搬过来,只是为了照顾这个花脸男人,是不是太唐突了?”
她看着主子,脚一动没动。
花兰见她不动,脸拉下来,硬着口气:“尹公受伤严重,可不能怠慢了。”
主子生了气,春蚕只好怏怏出门去找银杏和喜鹊。
不多时,两人也是满脸不高兴的走进门来,纷纷向尹震南道了个万福,冷下脸。
“尹公受伤了,麻烦两位姑娘尽心照料几日。待尹公伤病痊愈,花某一定重谢二位姑娘。”
花兰说完,又向尹震南道:“廖馆主也受了极重的伤,花某就不多叨扰了,要去看望下廖馆主的伤势。”
“花公子请便,尹某有两位姑娘照料即可。”
尹震南见了银杏,眼睛就移不开了,哪管什么花兰要做什么,高兴一摆手,花兰连忙拉住了春蚕出了西厢。
“主子!”
春蚕心里堵着块大石头,出了西厢的门也闷着脸。
花兰一虎脸,“廖馆主的伤势怎么样了?”
廖沧海右臂吃了寿安王一剑,青锋剑的剑尖刺穿了他的手臂。虽然花三及时施救,但此刻也用不上力。
花兰吩咐了晚膳端进客房,她进门时,廖沧海已经神色泰然的坐在了桌边吃饭。
他的右臂用不上力,一旁的花三忙尽力的伺候。
花三忠实,花兰深为感动,见廖沧海的脸色恢复了红润,连忙道:“廖馆主为人磊落,仗义相助。花某不胜感谢,因此受伤,花某无以为报,不如就在府中小住几日,待伤势大好,再回去不迟。”
“花公子客气了,好武之人多好打抱不平。廖某求胜心切,技不如人,花公子见笑了,吃了饭我便回武馆了。”
廖沧海轻轻抚了抚右臂,一笑:“这点伤算不上什么。”又一凝色,问:“听说大公子最终落败,廖某这伤也算不白挨了。不过,大公子果然武功高深莫测,廖某倒是好奇。”
他定定看着花兰:“不是廖某多问,敢问花公子,大公子是不是和安国寺有什么瓜葛?”
廖沧海是习武之人,又开着武馆,自然对江湖各门各派的武功招式多有了解。识破寿安王的招式不足为奇,但花兰却不想说的太多。
她只好打着哈哈,“廖馆主有所不知,我这位大哥自小就在外面闯荡,又最喜欢习武,什么样的招式和门派都研究过。家父宠着他,花大钱请了各派名师高手教他,安国寺的武功,他是最痴迷。”
“呵呵,不瞒廖馆主,他的这些招式,就连我这个做兄弟的都不懂。廖馆主博闻广阔,在下深为佩服。”
花兰的几句客气话绕开了廖沧海的好奇。她又拿出一万两银票交给花三,示意让他交给廖沧海,道:“今日若非廖馆主在,花府这乱摊子不知会成什么样子了。侥幸得胜,真亏廖沧海出手相助,花某一无是处,就是银子尚还有些。这些银两不多,廖馆主切莫推辞。花某还有朋友受了重伤,就先不打扰廖馆主用膳了。待看顾了朋友,再来和廖馆主说话。”
花兰一向出手大方,廖沧海是对这个财大气粗的少年公子有些欣赏,自己的确用心尽力,之前的一万两银子算是受之无愧。他是开武馆的,自然出力拿钱,但是花兰如此大方,他还是感动了,一摆手笑了。
“花公子不必客气,廖某之前拿了公子银子,相助的话不敢提,受托尽力理所应当。这一万两银票,实是不敢接受。”
他指了指手臂上的伤:“这点小伤真的不要紧,习武之人连这点小伤都要放在眼底,腥风血雨要怎么闯?公子去忙吧,廖某这里自会随意。少公子也不必客气,大家都是自己人。”
廖沧海推辞,花兰向花三使了个眼色,花三意会,拿着银票没动,花兰乘机道:“那,我先失陪一下,待忙完就会过来。”
“少公子不必客气,你忙,你忙!”
廖沧海何等聪明,自己客套,这有钱公子执意要给,再客气不收岂不成了俗套的不识时务?
他虽正直,但也不是冥顽不灵看不懂形势。花兰出了门,花三一说客套,他就将一万两的银票收了起来。
花兰离开廖沧海的客房,来找东方世玉看望司徒杰和司空斩。
两人的伤势都不轻,都躺在了床上。
客厅摆了晚膳,东方世玉和豹头都没动碗筷,坐在床边脸色沉重的注视着二人。
东方含烟虽然任性,此刻的眼色也能看出来,静静站在哥哥东方世玉的身旁,满脸也是焦虑。
花兰带着春蚕一进门,她就跑了过来,关系着问:“花公子,比武结束了?”
东方含烟的脸上不仅有关切,更带着紧张。
她是看到花兰走进来是一脸的凝重,以为比武失利,不安的愁着道:“少公子,胜负乃兵家之常事。大公子如比厉害,说服花公子身边都是了不得的人物,这样,公子就不会受到旁人的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