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奴憨憨的话里透着傻气,正不知如何是好的郑康宝立刻找到了借口。
这下也不顾着尿湿的裤子还在滴滴嗒嗒着尿液,连忙挣开手下的搀扶连滚打爬来到比武场的台上,扑通通跪倒在京兆府尹面前,鼻涕眼泪不断抹着:“尹正大人,昆奴一向痴傻,不分人世。您可不能和他计较啊。摔了您,您说怎么赔就怎么赔。
您是大山一样的人物,大海一样的胸怀,怎么能喝一个傻子计较是不是?咱们都听明白了,万祥居的欠银咱找楚白山要去,决不会和花公子为难。这点大人请放心,比武的事儿,都是戏言,都是戏言。”
郑康宝在尹正面前一跪,哭天抹泪这一说。
一旁的寿安王的唇角就勾了起来。
妥了,两亿万两银子轻松到手了。
他用得意的眼色悄悄看向正暗自偷笑的花兰,谁知两人的眼色一对,各自心照不宣的移开了视线。
花兰一开始还有些担心,这下心里吃了秤砣,见寿安王的得意,暗暗点了点头,寿安王这招还真滴水不漏。
即震慑了万祥居,也给隆兴阁和大丽银楼有了警示。
这下她可高枕无忧了,不会再被楚白山的无端债务纠缠住了。
花兰没了后顾之忧,两亿万两银子自然不会心疼。
她早准备好了银票,但是名碟还没到手,她不得不等待着时机。
寿安王见盛安皇后没理他,明白她的用意。
他一纵身跳下比武台,缓缓渡步走到花兰的桌边。
他一向花兰这边走,坐在桌边的春蚕和花三连忙站起身站在了花兰身后远处。
盛安皇后就是盛安皇后,走到哪里都有皇后娘娘的派头和气势。
花兰仰首一扫,寿安王的气势就矮了下去。
他向花兰躬了躬身,算是施礼,低下眼皮渡到他的对面坐下来。一伸手,拿出一张折好的名碟,递给了花兰。
花兰也不客气,反正周围也没外人,拿了名碟展开一看。上面不仅有花兰的名姓,就连生辰日期也都清楚明白,真是细致入微。
有了这名碟,她花兰可真真正正算是有身份证的人了。
哈哈哈!
花兰心里高兴得如同长了翅膀的小鸟一样,恨不得此刻马上撒欢般的到处乱飞,可眼前还有寿安王在。
矜持 ,矜持,一定要矜持!
花兰暗暗控制住激动得小心脏就要呼之欲出的情绪,冷下脸色扫了眼台上的郑康宝。被他那狼狈的求饶场面打动了,向寿安王求情道:“寿安王说到做到,花某由衷佩服。不过,花某不喜再结仇怨,此事就到此为止好了。有寿安王在,我想京兆府尹大人也不会太为难,大不了!”
她的心念一动,从袖口拿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来,与准备好的两亿万两银票一起推给寿安王:“这一万两银票,算是花某代万祥居赔罪给尹正大人的损失。希望此事,尹正大人不与计较,息事宁人。”
“不愧是皇后娘娘,一出手就是一万两。怪不得会让人趋之若鹜。”
寿安王没拿那一万两银票,一招手叫来个禁卫,将装有两亿万两银票的盒子递过去,又将那一万两银票推给花兰:“有本王在,有皇后娘娘子,您觉得尹正有胆量手下小禾一万两银票吗?”
这倒也是,这不是明目张胆的收受贿赂吗?
京兆府尹能有几颗脑袋,几个胆?
花兰一拉眼皮,想了想没什么主意,抬眼见南宫成虎正向比武台走。
南宫成虎熟悉春蚕,更认得她花兰。
不过,她早有了防备,这么大的比武场,难免会有饶骑营的熟人,所以,她今早出门时稍稍将春蚕和自己改变了一下。
涂了些桑树叶子捣碎的汁在脸上,又故意描了很浓的眉毛。
这样看起来虽然有些怪异,但容貌还是稍稍的改变了些。
何况,花兰和春蚕一直穿着男装。
寿安王早看到了南宫成虎,花兰的眼神一现紧张,他更诡谲的笑了。
他的眼神,犀利如电,盛安皇后的稍稍变化压根没放在眼底。他倒是高估了南宫成虎。
南宫成虎本是带着一腔愤懑的不平而来,可比武还没进行,京兆府尹就将事情解决 了。
看来自己这兴师动众的问责,倒有些唐突的多此一举了。
南宫成虎心中怏怏着失落,谁知昆奴发起蛮来。
也幸好有寿安王在,也幸好郑康宝恐是事态严重,酿成滔天大祸,及时阻止了昆奴收了手。。
再不然,下一秒,就不是寿安王出手的问题了,整个饶骑营都已经在南宫成虎的示意下,动作了起来。
饶骑营的官兵还没围上来,这边就已经住了手。
南宫成虎早知道戴面具的白袍男子是寿安王。
寿安王在场,没有什么吩咐,他是不敢擅自做主的。
现场有府衙的捕快,昆奴又得了郑康宝的茗露不准动手。
此时的昆奴,正控制在尹正手中。
尹正被昆奴这一抛,可是吓得破了魂,如今还没缓过来,正眼神随着四周盘旋的小星星转着。寿安王住了手去找花兰,他没看清,南宫成虎到眼前也没看清。
南宫成虎是大将军,官居二品。京兆府尹虽是京都官员,却只有四品官职,按照礼数,尹正见了南宫成虎是要行大礼的。
可如今尹正的心神还没回来,人还晕着,面前的来人是谁都看不清,何况行礼参拜了。
好在南宫成虎此时不计较了,他上台来是为杀杀昆奴的威风。
其实昆奴早没威风了,他虽武功高强,蛮力拔山,但人却憨憨呆呆的样子,小精明藏得心眼最深处,此时一副愚呆的表情,眼低着看在地下一声不响。
南宫成虎一走到昆南面前,昆奴就感觉了阴沉沉的煞气。他的小心眼活动着,旁边还跪着不断磕头赔罪的郑康宝,此刻他可不能给郑康宝闯祸,于是头垂得更低了。
郑康宝可认得南宫成虎。
尹正迷迷糊糊,南宫成虎可是头脑清醒,明明白白。
如今这五千万两银子,是没希望要回来了。
关键是不能再生事端了,他已经将鼻涕眼泪抹了满脸,就为昆奴和自己脱身。眼下心中一横,一转身就将南宫成虎的大腿抱住了,大哭起来。
“南宫将军,您可得给小民做主啊。花满楼欠了万祥居八千万两银子,如今楚白山跑了个没个影子,可尹正大人又将花公子撇了干净,我们万祥居是摊上了这么倒霉的事情了。昆奴就是个傻子,你可不能和他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