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黑衣蒙面人走到正房的门口,相互对视的点了点头,一人伸了一条胳膊,将地上一动不动的石惊云,从地上拖了起来。
石惊云表演得非常到位,头垂在胸前,死猪一样被两个黑衣蒙面人拖着进了西屋。
石惊云拖进来,没多久,那两个黑衣人又出来走到花兰面前,伸手拖花兰。
花兰很配合,姿式动作比石惊云还有夸张,整个是胸贴着地面被拖进了西屋。
西屋的面积有四五十平米。花兰进了屋才发现,不是窗户上蒙了什么东西,而是西屋压根也没有人。
别说是其他人,就连石惊云也没见到人影。
石惊云,人呢?
花兰趴着眼缝四下找。
这屋里一定是有机关。
花兰猜得没错,两个黑衣人拖着她进了房门,门就关上了。下一秒,花兰的眼睛还没眨几下,地面就裂开一个出口,出现一条向下走的台阶。
好家伙,还是石惊云想的周到,若非来上这一出打草惊蛇,冒然的闯进来,非但见不到清规门的人。弄不好就被陷在了这些机关里。
花兰在院里被两个黑衣人拖动的瞬间,她早注意到了院门守的两个黑衣倏地消失了。
敢情这两个黑衣人是在监视自己。
这太诡异了,难道这座庭院到处都是机关吗?
若如此,万花楼的艳无双不会不知内情吧?
花兰心里想着,身体已经被两个蒙面黑衣人拖到地下的一间房间里。
花兰注意到,清规门的这座庭院地下,已经被挖得四通八达。连她的眼睛都看不过来,这说明什么?
很显然,这里的确是清规门在京都城的总联络据点。
哼,小样儿。清规门有什么鸟儿?今天,花某来了就要闹她个天翻地覆。
花兰以为有石惊云在,就能万事大吉,可进了房间一看,立马傻了眼。
哎哟,不好,石惊云呢?
房间里的设备很简陋,除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之外,四面都是墙壁,连通风口也没有。好在,这 门还算是通风,可惜进来容易出去难,因为是个带铁栏的铁门。
“砰!”
房门一关,房间的光线就压抑了下来。
“坐吧,别装啦,花公子?”
桌案的后面坐着个高大魁梧的黑衣人,黑布遮了他的面颊,看不清他的表情和长相。听声音,应该是个四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
穿帮了,看来,整件事情都在清规门的掌控之中。
花兰暗暗唏嘘,两条胳膊从两个黑衣人手里挣脱出来,挺直了腰板。
这时刻,再装下去,也没什么用处了。
花兰心下一横,大摇大摆走到黑衣人桌前的椅子旁坐了下去,眼神故意环视着屋内的四角,指尖有节奏的敲在桌子上,淡淡着口气道:“怎么,不问天不是要找花某吗,客人来了,你们就是这么接待?太缺少礼数了吧?”
“嗯,花公子果然与众不同,身在险地也能应变自如,在下佩服。”
黑衣人冷哼了一声,又道:“可惜,花公子大概贵人多忘事,门主是请花公子上昆仑山,可没说是万花楼。花公子不请自来,难道还要清规门以礼相待?”
黑衣人的口气带着不快的质问,冰冷没有温度。
花兰才没被吓倒,她缓缓吐了一大口气,眼神发滞的扫向黑衣道:“行吧,规矩又不是我定的,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她心不在焉的浏览了房内的每个角落,视线回到黑衣人冷冰冰的目光里:“我兄弟呢,你们把他藏哪儿了?”
“你是说,那个醉汉?”
黑衣人的眼神现出异样的光彩来,眼中的阴鹫加了几分,“在下还要问到花公子,此人从未在花公子身边出现过,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请花公子赐教此人的来历。”
黑衣人的目光咄咄逼迫着花兰,“还有件十分让在下感兴趣的问题。”
“什么问题?”
花兰心中一动,原来清规门的人,没有认出是石惊云。
石惊云的身份没有暴露,这让她的心里稍稍安定了不少。
毕竟还提着心她此刻的处境,于是又问:“不管你提出什么问题,花兰要见到我的这位兄弟才能回答阁下的问题。”
“这个好说。”
黑衣人的眸子露出阴险的笑意来,他向一旁的手下一挥手:“去把客人请过来。”
两手下欠身答了声“是,同时开了门出去了。
没多久,房外传来拖曳地面声音,门一打开,石惊云被两人拖了进来。
“这就家伙很精明。不似花公子会识时务,如今还在装着。”
黑衣人看似很无助,无奈的摇着头,眼神犀利的凝视花兰。
“他真是喝醉了,装什么装?你们有没有醒酒的汤药之类?”
花兰被石惊云故意仍进了院内摔得够呛,这些可是以牙还牙的大好机会。
她暗暗笑,“石惊云,这可不是我不帮你,是你自己给了我机会。”
可惜,她的计划很快就被黑衣人打破了。
“花公子,您是制药个高手,这点小事还用得上清规门?花公子上得了凤岐山,见得到长虚道长,醒个酒这样的小事儿还在话下吗?”
这是小瞧我花兰不会武功,是不是?
花兰真想刀光剑影,“刷刷刷”的和这磨磨唧唧的黑衣大干一场。
再一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一下萎靡了下去,自己的身体软得如同面条,拿什么力气和人家打?
黑衣人这大块头,这鼓鼓的胸肌,光是看着就威猛有力啊!
虽是如此,便宜话也不能都人黑衣占了去。
“小气!”
花兰嗤之以鼻的冷哼了一声,吊着冷眼问黑衣人:“你瞧花某身上什么也没有带上。你们这里不会什么都没有吧。绣花银针应该有的吧?”
“绣花针倒是有,不过没有银针。如果找出银针来,怕是花公子也不好使用。”
黑衣人冷冷的凝视花兰,咄咄的眸光里带着一丝狡狯的玩味:“花公子,您是真的要在此施展绝技才能吗?”
施展绝技,啥绝技啊,针灸解酒懂不懂。
花兰冷冷哼了一声,“绣花针就绣花针,先拿来试上一试再说。”
反正石惊云又没真的喝酒,更没喝醉酒,装装样子而已,这点花兰还是很有觉悟的。
“那好。”
黑衣人一台手指向来人勾了勾,吩咐:“去把花公子要的东西都拿来。”
“是!”
手下毫不迟疑的出去了,不多时,拿来一只小铜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