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白送银子,林胥又不是傻瓜,干嘛不收。
不收白不收,收了也白收。
如果签下这样的契约,别说东来客栈,就算自立门户也没问题了。
而且,这分明就是白拿银子好不好,这可比经营东来客栈轻松多了。
先拿定银,然后拿了定银去收购井花玉龙等野味,他只需要从中拿了自己的一部分差价就成。货发出去,只要路上平安无事,不用管什么东西的好坏,这真是太好做的生意了有木有。
林胥当即点头,“好,少公子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
“这件事情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有些复杂,公子可要守住秘密才行。”
花兰卖了关子,她的诱饵抛出去,一定要牢牢抓住林胥才行。自然是要给他最大的甜头实惠,“你必须按照我的秘方制作松茸菌类才行。”
“松茸,菌类?”
林胥怔了怔,眼底闪着怀疑,冷冷看向花兰。
花兰忙解释:“锦峰镇的野味,卖到京都城,一定要有轰动效应才行,所以,名字上一定要改的响亮。”
“轰动效应?”
林胥的鼻涕差点没喷出来,到了京都城都烂掉了的东西,还轰动效应,轰动个鬼啊?
不过,这话他是没有说出口,更忍着心底的嘲笑,点头道:“成,都随少公子,叫什么都成。”
心里暗笑,“叫什么也没有用,到了京都城都是一滩黑水和臭汤了。”
“那好,既然少东家答应,就取纸笔来,花某这就写了秘方和契约,咱们一式两份,依照契约行事,少东家从此就是花某在锦峰镇的合作伙伴了。”
“成,没问题,都依着少公子。”
林胥看笑话般的吩咐着手下去抬了桌子,摆上文房四宝,又让人搬来一个大的太师椅,对花兰道:“请吧,花公子。”
花兰不慌不忙,挥袖坐在桌前,先将松茸菌类的图样画出来并标注了名称和晾晒保存方法。之后写了采购契约合同,一式两份摆在了林胥面前,道:“先请少东家过目,如果少东家有什么建议尽管提出来,什么事情都好商量,如果没有异议,就请签字吧?”
花兰在写契约的时候,林胥屏退了身边的手下,周围方圆没有视线范围,桌上写了什么,自然没人会看到。
他在一旁边看边惊异,面前的这位少年公子究竟会是什么样的人物?竟然懂得这么精妙绝伦的工艺?
他从小就在锦峰镇吃井花等野味,从来不知道有人会用这样的方法保存这些美味。
他注意到,花兰将这些方法毫无保留的交个自己,心中油然多了感动来。
这种方法真是太好了。如果有了这种方法,再有了这份契约,他是真成了面前这位小公子的合作伙伴了。
他天资聪慧,自然想到的不止一份契约这么简单。有了这份制作秘方,他的井花,不对,是松茸菌类,不是可以卖到天南海北每个角落去了。
这可是一笔非常庞大的数字。
林胥在林家,彷如关在阴暗房间的一只老虎,除了死死守住唯一的出口东来客栈外,几乎毫无出路可言。而如今,面前的这位少年公子,竟然在墙上为他打开了一大扇窗户。
窗户敞开,一大片的阳光撒向他,他突然觉得浑身上下都开始舒畅的通泰了。
有了这些生意,他林胥还管什么东来客栈。
爱谁谁去,前方可是一条 金光灿烂的阳光大道,面前的少年公子在向他招手,他要奔上去。
对,一定要奔上去。
林胥满心的戾气顷刻间化为了乌有,立马签了契约和秘方收了起来,更欢欣雀跃着道:“定银的事情,花公子不用急,等货送到了京都城,花公子再给也不迟。”
花兰见他终于放下了执念,更加高兴,一板着脸色,故意冷了脸道:“林兄此话何意,难不成林兄拿了秘方就变了脸,花某的契约可写的明白,你林胥的松茸菌类只可以卖给花某一家,一货多卖可是不成?”
“花公子哪里话,花公子对林胥可是倾心相授,林某岂是见利忘义之辈!公子请放心,东西一定完好无损的送到花公子府上去,绝不一货多卖。”
一片乌云都散了,林胥更开心。
他走到畏畏缩缩的小筑身边,豪爽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不是还有小筑在吗,咱们以后都是花公子的朋友,都是一家人。”
小筑刚缓过气来,林胥高兴得用了些力,加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小筑一时没反应过来,眼皮向上一翻,脑袋一歪,又昏死了过去。
林胥见状,慌了招呼着手下:“都愣着干什么,这是我兄弟。快,快,快去请郎中,一定给我兄弟好好诊治,诊治。”
几个手下都懵住了,少东家这是怎么啦,中邪了吧?
这画风……辣眼睛
“怎么,我说话不管用,是不是?不想干啦,是不是?”
林胥见手下发愣,阴着脸一瞪眼珠。
几个手下急忙手忙脚乱的将小筑抬进了一间客房。
小筑吃了花兰的保命丸,自然不会再有事了。抬在床上没多大的功夫就睁开了眼睛。
他一睁眼睛,就见到了老娘,不仅如此,没多大的功夫,小连山宝坤哥,还有齐大路夫妻也在。
这不是梦吧,咋他一晕,人都出来了?
他暗暗用力咬了咬嘴唇,咬出一片腥甜的血迹来,真疼。
这不是梦,真的不是梦。
是啊,这一切不是梦境,花兰的几张纸救了几条人命。
一两银子都没花。
这件事情,不仅寿安王佩服,就连锦瑟也不得不由衷表示佩服了。
盛安皇后,牛,盛安皇后,威武。
满天的乌云散了,大家各自回去休息。
小连山一场虚惊之下也学了聪明。他拿着一万两银票,又买了辆马车,扶着师父宝坤哥和一双父母,还有小筑和他娘,趁着好星夜月色,直奔京都城的方向去了。
他可不能让师父留在锦峰镇了,因为他的疏忽,师父可真是吃了大苦头,他可不能再让师父再吃苦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