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众人突然高涨的情绪,并没有影响到芍药,她只听到花兰是要抛弃她的意思,立刻牙齿就狠狠的向自己的下唇咬了下去。
之前在山庄的时候,花兰因为没有带芍药上昆仑山,芍药就发过一次狠。
她的下唇咬烂的创口刚刚封了口子,这下牙齿一咬,破口立时涌出鲜血来。
花兰慌得连忙摆手:“芍药姑娘,你先不要激动,有什么话可以慢慢讲。花某只是在和姑娘商量,如果勉强了姑娘,花某一定不会去做。”
花兰一说,芍药的狠劲就缓了下来,她的眼神空洞洞的看在花兰脸上,咬破的嘴唇渗着鲜血,艳丽的血珠滴滴嗒嗒滴落下来,将她前襟的衣裳滴出了几朵冷艳的红渍。
芍药病重,重阳老祖也很为难。
气氛有些诡异,沉寂了一阵。
重阳老祖才道:“既然芍药不愿意离开贤侄,贤侄就在重阳宫小住些时日好了。这几日,老夫会慢慢调理芍药的病症,等她渐渐好转之后,几位再离开也不迟。”
啊?
花兰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毒草的解毒方子眼下还没有影子,芍药的病情倒是给了重阳老祖留下他们几人的借口。
这可怎么办是好?
她看了看院中的火堆,火堆上的白雀已经烤透烤熟,再一看绑得结实的老妖精。
老妖精至关重要,但绝没有芍药重要。重阳老祖绝不会放开失而复得的孙女的手。
有人问,凤凰教主,你这是太扯了吧?芍药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重阳老祖的孙女啦?
啊?之前不是交代过了,这本书是本作者呕心沥血写的,当然是想怎么写就怎么写了。
有本事,你就接着看,更扯的还在后面哩。
话说,这本书有可能被坑,自然心情不好。心情不好,自然扯的事儿就多。
都是疫情闹的,让一些心机婊抓了机会。
闲话少说,书归正传。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重阳老祖答应给花兰毒草的解毒方子,前提是将白咕噜虫都交个他。还有等芍药的病情安定下来,最后答应留在重阳宫。
花兰这下可犯了愁,芍药的病情是太严重了,即便是有良好的治疗,也非几日就能调理见到疗效的。若是芍药的病情一直难见好转,这样一直拖下去这可怎么是好。
她很苦恼的看向了石惊云和寿安王。
重阳宫之行有惊无险,寿安王自然是放下心来,而且盛安皇后身边不仅有石惊云,锦瑟,更有乌头。
清规门的不问天,需要花兰,一定会I安全的将她送回京都城,这一点,寿安王还是很放心。
一切好像都很顺利,可是寿安王却隐隐觉得心底不安,究竟是为什么?他还找不出答案。
不过,有一点可疑的是,自从过了山海镇,他就没有接到过京都城方面发来的消息。他在朝堂的事务已经分配清楚,一路这几日一直没有什么大的异动。京都城有大臣,有饶骑营的南宫成虎,他是很放心的。可是什么消息也没有,难免让他心中惶惶。
芍药的病,并非朝夕可以治愈,重阳老祖有卖着关子。
这倒让寿安王左右为难,所以面对花兰询问的目光,他只凝着眉头,没有表态。
寿安王没有表态,石惊云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意思很明确,一定会支持花兰的决定。而乌头正心急如焚,此时也没奈何的冷着脸,隐忍着地下了头。
重阳老祖和花兰商量之后,便捧着白咕噜虫,高高兴兴的带着老妖精走了。
不多时,芍药的汤药就煎好了送了过来。
花兰注视着芍药抿着小嘴痛苦着喝下汤药,之后木滞滞戴着双眼站在了自己身后,非常郁闷的回了房间。
她倒在床上,眼神落在喝了汤药之后的芍药脸上,心底一揪,差点没掉下眼泪。
芍药好像更严重了,巴着眼珠站在她的床头一侧,春蚕说了一大堆的好话,她是一句也没听进去,木然然一动也不动。
花兰闭上眼睛,春蚕真是忍无可忍了,气呼呼的上前拉她,道:“芍药姑娘,组织要睡上一会儿,你就别站在这里打扰她好不好?主子很辛苦,你没瞧见么,都是因为你。你想让主子累死啊?”
春蚕心底有气,什么话都说出来。花兰哪里睡得着,睁又睁不开眼睛,索性翻了身,面朝里面,爱咋咋地。
花兰一动,春蚕就见芍药的脸色就是一变。这下,她也不敢说话了,只好也守在主子的床头,和芍药两人大眼瞪小眼。
两人咕噜着眼珠瞪来瞪去,花兰也是心累。她昨夜一宿没有睡,身体已经乏累的很,耳内听着床头窸窸窣窣的声音,眼皮不由垂了下去。
朦朦胧胧着睡了多久,也不知道。张开眼皮,屋内的光线已经昏暗了,撑着身子坐起来,春蚕不在房里,床边站着木呆呆的芍药。
她是吃了午饭睡下的,窗外的天色开始发暗,这是酉时已过了,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芍药一直守在床头的吗?
她在床上一动,芍药就出了门,不大会,叫了春蚕进来。
春蚕很悲哀的看了眼芍药,撅着嘴道:“主子,咱这解毒的方子怕是很难要回来了。芍药的病情实在是太严重了。主子您都睡了,芍药也不走,刚刚还吃了汤药。这汤药咋就不管用啊?怎么办,难不成,咱们就困在重阳宫了?”
这的确是个很严重的难题,可是要是这病情急不得。不是急救解决的问题,她这病需要的时间。
重阳老祖有的是时间,花兰哪里有时间?
“就没有更好的法子吗,主子?”
春蚕已经郁闷了两个多时辰,她知道,自己不能给主子增添烦恼。可她真的着急,又没有更好的办法。心情忐忑着注视着芍药:“芍药姑娘,你就可怜可怜我家主子吧?主子要操心的事情可多了,你就别跟着添乱好不好?主子要拿解毒方子去救人,你帮不上忙也就算了,能不能别拖着主子的后腿?”
春蚕说了也没用,芍药的眼睛蒙上了一层灰暗暗的轻纱。她看不到春蚕,更听不到春蚕在说些什么。
芍药只知道,她要死死守在花公子身边,片刻也不能离开,因为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关心着她对她好的人,只有一个花公子。
这个世界太残酷了,这些残酷是她独单一人抗拒不了了,唯有死死的抓住花公子,她才会有一线生机。
她刚进冯府的大门时,冯大户对她真是如珠如宝的捧在手心里疼爱,她耳根子里的甜言蜜语太多了,多得她每每想起都会不由自主的心惊肉跳,胆战心寒。
这世上的人心太可怕了,她被牛氏往死里打的刹那,她看到了冯大户嫌厌的凉薄眼色。
她是什么,不过是人掌中的玩物而已,话说的好听,不过是为她更顺从的把玩。
花公子不同的,他是用真心来关心着她。她怎么能放开手,不能,死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