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见到真正的升级版毒草之前,花兰的这些解药还无从实验最后的疗效。她只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辛来客栈围得铁通一般,石惊云走不了窗户,只能走正门。
也是巧,客栈门前站的是秦河。
“请问下,花公子可否在客栈,在下是他的朋友。”
石惊云不得不认真的介绍自己的身份。
秦河冷冷的凝视着他,眼底闪着怀疑,好一阵,这才转了身进了客栈。
石惊云打算跟进去,两旁的护卫过来一挡,他只好停了步等在了门外。
他来时,天色已经黑了,客栈的门口挂着两盏雪亮的纸灯笼。灯笼的光芒照在他俊秀刚毅的脸上,微微泛着惨淡的白芒。石惊云等了好久,秦河才从客栈走了出来,生意如同二月寒霜,对他冷冷着道:“进去吧!”
石惊云没有理会他,抬步向客栈里面走,秦河伸手一挡,指着一名护卫兵,冷色道:“你带他进去。”
“哎,我说?”
石惊云忍不可忍,刚好发作牢骚,眼神对上秦河幽深冰冷的眸子,张了张嘴,将牢骚咽下了肚子。这都什么时候了,计较这些细节有什么意义?
他不由干笑了一声,低眸跟着护卫兵进了客栈。
护卫兵非常尽职尽责,领他上了二楼,来到二楼尽头的一间房门前,轻轻敲了敲房门。
春蚕听到敲门声,过来开了门,见是石惊云,又惊又喜,转身到内室向花兰禀告:“主子,是石公子来了。”
花兰正在房里整理着配制好的解药,桌上摆满了一大堆的草药。当然为了掩人耳目,一大部分都是她开了方子,让护卫兵到镇上的草药铺子采买的。
房间里弥漫着草药的浓浓味道,花兰正在将一只泥炉上煎制新配制出的三步倒。见是石惊云来了,忙放下手中的药筷,交给春蚕:“等香燃尽了,就关了火。”
春蚕点头,看了眼一直木愣愣站在一旁紧盯着小泥炉上药罐子的芍药,很郑重的板着脸色,对她道:“看什么,主子说了,这可不是给你吃的,看也是白看。”
芍药自然不会理她,眼神空洞洞凝视着红红的小泥炉上不时吐出的红红火焰,还有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药罐子,身子一动不动。
这时,花兰将石惊云请进了房间,他见了芍药的样子,很惊异的笑了起来:“还是花公子有办法,没想到,刚刚两日没见,芍药姑娘竟然好转了许多,精神也大好了。”
“可不是,主子每天都给芍药姑娘亲自煎药。她要是不好,对得起我家主子么?”
春蚕在一旁撇着嘴 ,望了一眼香炉里正快燃尽的香,拿了炭盆将 火炉之中的火炭夹了出来,低着头端了出去。
这一边的芍药还在瞪视着咕嘟咕嘟冒着白气的药罐子,花兰便笑着对她道:“芍药姑娘,请你到下面的厨房沏壶茶来,可不可以?”
这是要支开她的意思,芍药抬着长长的睫毛,木滞滞忽闪了几下,目光落在一脸和善的花兰脸上,怔了一怔,低下头顺从的走出了房门,下楼去了。
“花公子真是有办法,芍药姑娘这种状态,怕是没到京都城就好了多大半了。”
石惊云见芍药平静的走出了房门,还自己下了楼,向花兰狡黠着眨了眨眼皮,又笑道:“她如果恢复了正常,花公子是打算将芍药交给昆仑山带回去吗?”
花兰心底一丝这样的想法也没有,惆怅着摇了摇头,道:“这件事情,花某可做不得主。这还要芍药姑娘自己的意愿。药物可以暂时控制她的状态,但她这病是心理上的。要她从心里上打破防御,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她又叹着气:“这些都需要缓慢的时间过程。”又抬眸问:“石公子此来,不会只是为了关心芍药的病情吧?”
“你知道,周围的事情 了?”
石惊云诡黠的眼色向花兰的四周扫视了一圈,两人心照不宣,着道:“重阳宫的这四大高手可是厉害,比之秦河的铜墙铁壁更加牢固。花公子这些可以高枕无忧了,这里可是连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了。”
“这只苍蝇也包括着师兄吧?”
花兰明白石惊云话中之意,如今回到京都城成了迫在眉睫的事情,周边的一切已经让她失去了关心的心情。表面上看,她脸色平淡如水,心底里归心似箭心急如焚,不得不压抑着问:“乌头那边的消息,也是被挡在了门外?”
“这些真的不好说。”
石惊云的眼底闪着一抹意味不明的怀疑,幽邃的眸光深深凝在桌上的药瓶,问道:“这些都是花公子配制好的解药?”
他走过去,将一只一只的药瓶拿在手上,打开盖子一一闻了闻。
小药瓶内的药香浓烈,石惊云蹙紧了眉头。他摸了摸光滑的小药瓶,脸上浮着淡淡的笑容,干声笑了一下,道:“花公子真的谨慎,连个暗记都没有。看来,这些解药只有花公子一个可以使用了?”
石惊云的话里略带着酸酸的味道,花兰的确买了毫无分别的药瓶。
小药瓶的表面都是暗灰色的,光滑和颜色看不出分别来。
她一笑,拿起百毒不侵的药瓶递给他,道:“石兄,如果是你。你是愿意有人能够分辨出来吗?”
“如果是我吗?”
石惊云 接过百毒不侵,凑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笑了:“我当然是不愿意了。”
他是吃过百毒不侵的,自然记住了它的味道,便将小药瓶放在了桌上。又拿了一个小药瓶,打算是凑到鼻子再闻闻。
花兰见状,,连忙伸手制止,将他手中的小药瓶夺了下来,举在手上,道:“这瓶子可是不能闻的。要先吃了百毒不侵才行。”
“花公子厉害。”
石惊云一怔,忙从刚刚的药瓶里取出一小粒百毒不侵吞下了肚子。
桌上有温热的白开水,他吞下之后,拿了一小杯和下去,嘴角挂着惨白的笑意,道:“这不会就是?”
“没什么,这只是断魂香。”
花兰轻轻的眨了眨眼皮,淡淡着笑道。
“哎哟,你要吓死我。”
石惊云夸张的拍了拍胸口,这时,芍药已经将茶端了进来。
两人出了内室,房里有人不便说话,花兰便和石惊云出了房门,找了间无人的房间进去,关好了房门,忙问:“石兄这几日,可是有臭袜子师父方面的消息?”
石惊云来的路上,接到了丐帮传来的消息说了,京都城方面的一切消息突然之间一下子中断了。这让他大骇,而另一方面的消息,更加让他大惊失色。
灰披风的一只小蚂蚁,让丐帮的人查到了,此人正在蜀南的怀王府。
怀王已经称帝,怀王府此时已经迁到了皇宫。灰披风的人在怀王的皇宫里,这意味着什么?
也就在几日前,丐帮在蜀南的消息也突然间的中断了。
京都城下消息中断了,蜀南的消息也中断了。
石惊云预感到了不妙,便问花兰:“寿安王这方面的消息怎么样?”
寿安王就在花兰的隔壁房间,吃了晚饭就回了房。眼下,还没有什么消息传出来。
花兰茫然着注视着石惊云,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
“寿安王,还好,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