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絮的解释,好像是事实。不过,人躺在上面,的确是真的受不了。
花兰注意到,溶洞内的光线打在石床上,石床荧荧发着冷阴阴通透的光泽。
“这里算是很安全了,这些石床虽然不能睡,但是这里却是很安全的休息之处。”
风絮说着,找了块很大 的石头倚靠着坐下来,开始从身上摸出块饼子啃起来。
有了这两道光柱,整个溶洞都亮堂堂的。这样就节省了火把的消耗,大家边找了地方坐下来,边开始吃东西。
之前有烤好的肉,花兰拿出来分给了风絮。
风絮也没客气,一边啃着饼子,一边揪着烤肉慢慢嚼着。
石床虽然无法休息,溶洞的地下空间也不小。
春蚕很快清理出一大片干净的空间来,这些空间的地面很干燥,松土层软软的,大布单子一铺开,人躺在上面非常的舒服。
“大家在这里睡到天黑,如果夜修罗和东辰他们仍然没有消息,咱们再接着往前去找。”
有光线,不仅可以节省火把,还可以节省木柴。毕竟,洞内的温度不低,不用再点燃木柴取暖。
花兰一说,大家都没有表示意见,便各自吃了东西,躺了歇息。
花兰和春蚕芍药都躺在铺好被单的松土层上,西横识趣,隔着几块石头躺了。只有风絮,他轻轻爬上了石床,在石床上 躺了下来。
石床冰凉刺骨,人躺在上面,没有高深莫测的内功是无法忍受的。
春蚕好奇,就向他问:“喂,还是下来吧,上面寒气太重了,何必自讨苦头?”
风絮也不理,侧身一翻,背对着大家睡了。
“真是怪人。”
春蚕好奇的心思更多了,悄悄着爬起来猫过去,手在石床上不停的摸索一阵,发觉越是摸索,石床越是寒冷透骨,忙缩了手,暗暗瞪了风絮一眼,躬着身子小心着回来,很郁闷的躺在了芍药的一侧。
花兰静静注视着这一切,没有出声,不大会儿,洞内的大家都打起了熟睡的鼾声。
宁静的鼾声没,没有让她感觉平静,她心底一直慌着。
为什么这样,她也说不清楚。
感觉着前路渺渺茫茫,看不到尽头一样的慌张。
都说玉佛寺是个迷宫,进来的人很难活着走出去。
照这样盲目的向前摸索,究竟是对还有错,花兰很茫然。
心底揣着希望,可希望又是那么的渺茫无际。
师父,师父!师父,您在哪儿,您到底在哪里啊?
花兰内心呼唤,心底揪着酸楚,一直揪着她恍恍惚惚着如同搅在千头万绪的大丝网里,越是想挣扎,越是难以挣脱。就连落地的脚也被死死的缠绕了起来。
越想思绪越乱,心口一个劲的生疼。
花兰忍受不了,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她是悄悄着起身,不料想,还是惊动了芍药。
芍药大睁铜铃般的大眼,木呆呆的注视着她,一伸手将她的袍子拉住了,脸上写着惊愕的质疑:“为什么不睡?”
花兰只好又重新躺下来,她其实也没有方向,站起身要去哪里。压根就是毫无头绪,她这边一躺下,芍药也就在她身旁静静的躺了下来。
也是怪了,芍药一拉,花兰心底的浮躁和混乱竟是倏忽消散了。躺下来之后,很快进入了睡眠,再睁开眼睛时,洞内的光线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石床边的一只孔洞之内插着一只火把。
外面的月光不是很亮,洞内几乎看不到光柱。
大家睡了几个时辰,每个人都是体力充盈。
花兰不得不和大家商量前行 的计划,道:“这些洞道之内,难免会有幻术和幻境。大家没经过一个洞道之时都要标上编码,以免重复着走错。也是为了之后东辰几人留下显明的线索。这样更容易让大家分清楚这些洞道之间的关系和线索。”
西横早就在走过洞道之内留下了标记,听到花兰此时这样一说,更是赞同着道:“这样最好。如果大家都走迷了路,也可以顺着这些标记和编号找回来。”
大家商量好了,采用鲜明的三角形标记,中间是洞道的编号,这样有利于大家很快认出来。因为之前走过, 不少洞道,这边开始就从10号开始编号。
西横指力深厚,很快就在溶洞最醒目之处,打出了标记来。中间刻上了大大10的编号。
一切就绪之后,几人由风絮举了火把在前面引路,西横在最后守护,大家开始向另一条洞口里走进去。
进去之后,西横就在洞口石壁的醒目位置刻下了11的编号标记。
这种标记,每隔出一段距离,西横就会标记一下,这样大家就能很快找到洞内的编号了。
一路向前,走过三个洞口,没发现什么很特别的危险气息。走到第四个洞口时,花兰就注意到了、
这些洞道之内都没有危险,那么,夜修罗和东辰几人都去了哪里了?
“之前有个怪物跑了,就是从这几个洞里向前跑了,门主大概不远了,好像就在前面。”
风絮一直在注意倾听着周围细微的声音,这时开口道。
“啊?”
春蚕第一个惊呆, 愕然看着风絮,“这些你都知道,可是?”
她越想越觉的有些不对劲,这要多厉害的怪物?既然这么怕夜修罗他们,之前干嘛浪费大半天的时辰睡什么觉?如果不是睡了这么久,兴许着这会儿,早就追上了夜修罗和东辰几人了。
她更是生气,恨恨着怒视风絮质问:“可是,你干嘛明明知道这些,还要隐瞒大家,磨磨蹭蹭的耽误这些时间?”
春蚕想说,“这会子耽误的这些时间,说不定连臭袜子师父也找到了。可是对上风絮不容置疑的冷戾,忍了忍没说出口,但仍翻着脸,气道:“看什么看,难道我说错了?”
风絮也不解释,视线从她脸上移开,落在花兰脸上道:“如果咱们此时追上去,很容易影响到怪物的情绪。这些怪物很奇怪,不能闻到女人身上的气味。一闻到,就会失去控制发起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