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
盛骁是出来上洗手间的功夫给她打电话,其实早就想打一个,不过念着她昨夜累的够呛,就没打扰她休息。
她衣服是V领,领子有些低,她皮肤本来就生的白皙,下手稍微重点,身上就会留下痕迹。他昨个下手重了,她都不能穿低领了。
她哼道:“你明知故问。”
“还累么?”
“你说呢?”边上有椅子,她索性坐下来,专心与他聊几句,“跟个永动机一样,能不累么。”
“你不是挺爽?”
袁鹿啧了声,幸好这会就她自己,所以也能没羞没臊的跟他瞎扯了两句,毕竟在国外的时候跟浪浪室友混了一阵,学了一肚子的骚话,从来没在熟人跟前展露过。
她吐露了两句,“盛骁,跟你在一起之后啊,真的非常费水。”
说完,袁鹿就捂住了脸,整个脑袋都热了起来。行吧,以后在他跟前就没什么形象可言了。
盛骁在那头半天没出声,就听到打火机打响的声音。
紧跟着,他低笑了声,压低了嗓子,说:“你等着,晚上再收拾你。”
盛骁从袋子里掏出根烟,这吃肉的滋味,勾得他必须用烟压一压。
他喉结滚动,无声笑了笑,说:“晚上有个饭局,到时候我让人过来接你。”
“是严肃的饭局么?”
“也不算,你不用太大负担。”
“好的。”
盛骁:“下午要是觉得闷,想出去玩,可以找前台,我跟他们说过,安排了车子带你出去。床头柜的抽屉里,有张附属卡,你可以拿去用。”
袁鹿安静的听他说话,每一个字都说的格外好听,跟唱歌似得。
袁鹿笑说:“盛先生,你这是要包养我啊。你是不是想把我养成一个废人,以后就离不开你了?”
“你还想着离开我呢?”
她嬉笑,“不跟你说了,我要洗澡了。”
“洗呗,我听着。你要愿意开视频,我就找个没人的地方看。”
袁鹿嗤笑,“美得你,我挂了。你忙你的,我洗完澡就吃饭,快饿死了。”
说完,她就把电话挂了。
简单冲了个澡,穿着浴袍出去,李婉婉已经不客气的坐在餐桌前开动了。
见她出来,冲着她笑,咬着筷子,说:“真是个美人。”
袁鹿饿得不行,等不及吹完头发再吃,刚刚在浴室里差点晕过去。
她坐下,来不及跟李婉婉多说两句,就拿起筷子开始吃东西,一桌子的食物,应有尽有,多是港城特色菜,她拿了蛋挞,一口气吃了两个,胃里进了东西,便舒服了些,她擦了擦嘴,又拿了一个,“你怎么在这里?一个人?”
“出来避几天,刚要出去逛街,就听到人说盛骁房里多了个女人,我猜是你,就上来碰碰运气,果不其然,真是你。余诺就这么被你抛弃了?”
袁鹿咳了一声,睨她一眼,“和平分手好么。”
李婉婉放下筷子,拿了调羹喝汤,“有对比才有伤害,我瞧着你以前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可不像现在这样。”
袁鹿倒是问心无愧,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每个人不同,感情自然会有深浅。你交过那么多男朋友,难道每一个都一样的喜欢?你都资格说这话。”
她吃完手上的蛋挞,擦了擦手,准备去吹头发。
李婉婉:“你下午有事儿么?没事儿咱们一块去逛街呗。”
“好啊。”睡了一个上午,她歇息的差不多,晚上要跟着盛骁出去吃饭,她觉得她应该去买一件得体的衣服。
她进去吹干头发,换好衣服,两人就一块出门。
到了大堂,她跟前台说了一声,等了十分钟,酒店的车子就到门口,送她们到最繁华的商业街。这边是购物天堂,李婉婉准备好了要买个痛快。
袁鹿跟她不一样,她那是血拼,进了店就狂买,喜欢就要,不考虑价格。袁鹿的荷包没有她大,所以比较克制。
谁知道结账的时候,她手里的卡全部被停用了,她可怜巴巴看向袁鹿,眼里是求救的眼神,旁边这么多人瞧着呢!该死的陶堰,把她卡给停了。
她扯着嘴角,强撑着对导购说:“我还要再看看,一会再结账。”
说完,她把袁鹿拉了过去,“你帮帮我,先给我垫上,到时候我会把钱还给你。”
袁鹿:“你瞧,被人掐住脖子了吧。”
“说什么啊。”
“你有手有脚的,干嘛不找个工作。买不了就别买了,你在这里赚了面子,回去以后还不是要跟乞丐一样伸手跟人要钱,照样面有脸面。”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些个道理,李婉婉当然明白。可明白归明白,可有时候这人吧,并不是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你帮不帮忙吧。”
幸好她买的不是人特别多,也没买什么限量款的东西,二三十万,袁鹿刷卡的时候,肉疼的要命。
李婉婉去更衣间打电话,给陶堰打了三个,全部拒接。她气的想砸手机。
之后逛街,她就收敛了,就陪着袁鹿逛,买衣服的时候,给了不少主意。
连着逛了两个小时,两人找了家咖啡馆坐下来休息。
李婉婉心情倒是没怎么受影响,虽然买不了东西,但还是乐呵呵的,大概是习以为常了。又或者是性格使然,她并不会将这些事儿放在心上。
袁鹿问:“你还有钱回去么?”
“开什么玩笑,我刚给我哥发短息了,他会打钱过来。”她哼了声,不屑的说:“他也就只会欺负欺负我,知道我是个软骨头,就拿我当出气筒,我都懒得理他。”
“是么?”
李婉婉连连摆手,说:“你也忒小气了,堂堂盛骁的女朋友,瞧你刷卡的时候拿表情,像是割肉一样。你是不知道盛骁最近谈下了十个亿的工程是吧?就那点钱,毛毛雨而已。”
“我用的是自己的钱,大小姐。”
“怎么?盛骁那么小气,没给张黑卡让你自由刷?”
“我喜欢花自己的钱,就算他富可敌国,我也不想占他便宜。”
这方面,袁鹿有自己固守的原则,谈恋爱是讲感情,又不是为了对方的钱。再说了,就算是用盛骁的钱,她也不会这么肆意挥霍。
李婉婉:“我明白你心里想得是什么,确实有些女人啊,就是很矫情,钱财方面就十分刻意。但其实,像盛骁他们这种男人,对于女人花自己的钱,并不会放在心上,反倒你刻意不用,才会让他多想,说不定还会觉得你又二心呢。”
“他们这种男人,不是那些小气吧啦的市井男人,斤斤计较,一分一厘都跟你算的清清楚楚,用点钱还觉得你物质的不行。档次不同,思想就不同。在他们眼里,在女人身上花几个钱,真没什么。你也别太矫情了,该花花该玩玩。”
袁鹿喝了口咖啡,并没有跟她争辩一二。
逛到下午四点,两人才回去,袁鹿仔细打扮了一番,就等着盛骁过来接人。
五点,李特助到酒店门口接她,带着她去饭店。
盛骁在门口等着,车子停下,他上前开门,绅士的牵住她的手,袁鹿穿了一条连衣裙,外面套一件风衣,淡妆,很是得体端庄。她掩盖了自己的艳,却还是风情万种。
袁鹿小声问:“怎么样?”
“很好。”
两人牵手进了餐厅。
这顿饭,就只是单纯的朋友间的聚会,氛围轻松,他们都带了女伴,袁鹿坐下来,她右手边的女生就主动与她搭话,肚子隆起,瞧着已经有好几个月了。
盛骁简单介绍了一下,三位都是二代。
秦鹤垵仔细打量了一番袁鹿,笑说:“认识你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见你私人聚会带女人。”
盛骁说:“既然是私人聚会,要带就带自己人。”
秦鹤垵哈哈笑起来,“你这么说,叫我情何以堪。”
坐在袁鹿身边的女生语气不善,说:“小心荀茗踹了你。”
听起来似乎是有辛秘,不过他们谁也没有往下说。
很快就转移了话题。
倒是坐在她身边的女生,做了自我介绍,“我叫宁舒,你可以叫我宁宁。那人你别理他,不是什么好人,日后在路上碰到也要绕道而行。”
袁鹿只是笑了笑,“我叫袁鹿。”
“哪个LU?”
“麋鹿的鹿。”
“是动物那个麋鹿?”
袁鹿点点头,宁舒的话大抵是入了旁边男人的耳朵,笑着凑过来,捏了下她的鼻子,说:“傻啦吧唧的。”
梁朝生冲着袁鹿笑了笑,“我老婆是个大傻蛋,见笑了。”
盛骁适时靠过来,手臂搭在她的椅背上,侧了侧身子,面朝着袁鹿,微微俯下身,“说什么呢?”
梁朝生说:“当然是说你好话,夸你是绝世好男人。”
盛骁斜了他一眼,“这还用你说。”
这桌面上,严格意义上来说,只有梁朝生跟盛骁是同学关系,其他都是搭着梁朝生这条线,同盛骁攀上的交情。他这趟过来港城,不是秘密行程,这顿饭,很多人挤破头都想参与。
只不过盛骁这个档次,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见到。
这顿饭吃的还算轻松,宁舒是个活跃的主,这让袁鹿少了拘束感,也没有那么的无聊。
饭后,几个男人凑了一桌打麻将。
他们要抽烟,宁舒不过去,坐在外面的沙发上看电视,袁鹿在盛骁身边待了一会,起身去上个厕所,要回去的时候,被宁舒拦住,拉着她坐下来聊天。
“里面有什么好待的,抽烟熏死人,不如在这里吃东西看电视。这一桌的女人,也就咱两是正室。”
她说着,仔仔细细打量了袁鹿一番,感叹说:“你长得真是好看,身材也好,该有肉的地方有肉,该细的地方又那么细。盛骁很喜欢你吧?我还第一次看他这么温柔的样子,吃饭的时候就差亲手喂你了。”
袁鹿被她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说:“我们在一起没多久,还在热恋期。”
“什么热恋期不热恋期,我也不是没见他跟别的女人谈过恋爱。”说完,宁舒脖子一缩,吐了下舌头,“你假装没听见,我假装没说,好不好?”
宁舒跟梁朝生是青梅竹马,他们两高中就在一起,感情一直很好。梁朝生去国外念书的时候,宁舒晚一年才过去,梁朝生那会跟盛骁关系还不错,所以宁舒跟盛骁之间也熟络。
他那会交过两个女朋友,宁舒都知道,两个女生都巨优秀,长得好看性格开朗,梁朝生总是会组织四人游,宁舒都看在眼里,她跟那两个女生还成为了好朋友。
到现在也是朋友,其中一个已经结婚,还有一个还单着。
偶尔还会问问她关于盛骁的消息。
当初分手的时候,说的潇洒,结果到现在还念着。
宁舒一度觉得盛骁是个渣男,可梁朝生说他其实挺会宠人的,但不喜欢女人无理取闹。
合则聚,不合则散。
没那么感性,心肠也硬,一般分手以后就不会吃回头草。
以前一块吃饭,她可没见过盛骁这么照顾人的。
袁鹿没追问,虽然心里很好奇,可过去的就是过去了,追问出来没有什么意义,除了让自己不太高兴之外,没有半点意思。
她朝着宁舒笑笑,说:“我什么也没听到。”
袁鹿问了她跟梁朝生的恋爱史,知道他们是青梅竹马,之前是互相暗恋,高中的时候戳破窗户纸,然后在一起,一直到今天。袁鹿听着特别羡慕,羡慕他们这么长时间了,感情还能这么好。
麻将室内,盛骁看了眼表,目光朝着外面瞥了眼,顺手端起旁边的茶盏喝了一口。
梁朝生笑说:“估计被我老婆逮着聊天了。怎么,你还怕人跑了不成。”
秦鹤垵:“长得这么招人喜欢,确实要看紧一些的。要是换了我,得藏在家里,免得旁人肖想。”
盛骁轻笑,“应该没人敢。”
秦鹤垵出了一张筒子,明显的给盛骁喂牌,“倒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才敢。”
盛骁没接他喂过来的牌,直接拆掉了自己眼下听的牌。
宁舒的月份很深了,再过一周就是预产期。
她身量小,肚子瞧着也不是很大,从背后瞧着,完全看不出来是怀孕的身子。
这爱情故事刚说完,宁舒吸了口气,捂着肚子,起身去上厕所。
结果这肚子一疼,便没完没了,宁舒隔半小时就想上厕所,第三回的时候,慌慌张张跑出来,抓着袁鹿的手,说:“我,我见红了!我好像要生了!”
袁鹿一怔,她没碰到过这种情况,“那,那打120。”
宁舒也很慌,躺在沙发上都不敢动了,“快帮我叫人。”
袁鹿立马跑进去,慌慌张张的说:“宁舒好像要生了。”
梁朝生闻言,屁股上生了弹簧一样,立刻起身跑了出去,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再继续,盛骁对宁舒生孩子没什么感想,只看向袁鹿,“慌什么,又不是你生。”
秦鹤垵点了根烟,笑说:“好了,老梁要当爸爸了,估计三天三夜都高兴的睡不着。”
梁朝生带着宁舒去了医院,盛骁不打算再继续待下去,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带着袁鹿离开,他一走,这局也就散了。
上了车,袁鹿问:“我们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去看什么?孩子出生要多久都不一定,咱们没必要跟着去等。”盛骁觉得好笑,握着她的手,说:“带你去看夜景,早就上结束了。宁舒这儿子倒是识趣,这会出来。”
她笑了笑,没说话。
盛骁:“你两刚才都聊了什么?”
袁鹿挑眉,侧过身看他,“怎么?你怕了?”
“我怕什么?”
“怕她说你坏话。”
“说了么?”
他倒是很淡定。
袁鹿想了想,说;“说了,说你脾气不好,很难伺候,还不懂怜香惜玉。怀疑你讨厌她。”
盛骁:“我为什么要喜欢她?你少跟她接触,恋爱观有问题。”
“什么问题?”
“反正只有梁朝生受得了。”
袁鹿:“那可糟了,刚才她传授了我很多经验,我还准备学习呢。”
盛骁领着她去了山顶看夜景。
……
夜里,袁鹿起身上了个厕所,回到床上,她一时有些睡不着,房间内壁灯开着,光线很暗,为了方便她起夜上厕所。
她侧着身,仔细瞧着盛骁,她好像第一次谈恋爱,总想与他在一起,做什么都行。
她觉得自己有点过分沉浸其中,怕自己感情太满,会叫人受不了。
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描绘他的沦落,眉眼口鼻,一旦陷入,她觉得他怎样都好。
就连睡觉,都勾人。
她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要缩回去的时候,腰间一紧,盛骁半睁了眼,胡乱的问:“喜欢么?”
他的声音沙沙的,在这样的夜里色,划过她的心尖,蛊惑人,她说:“喜欢。”
他的手指捏了捏她的耳垂,浅浅一笑,把人拉入怀中,嘴唇贴着耳朵,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小宝贝,我爱你。”
他的胡渣刮得她皮肤疼,可这六个字,落在她心里,袁鹿眼眶一下就热了,紧跟着眼泪无声无息的落了下来。
这眼泪落的莫名,只是她心里最柔软的位置被触动,她把脸颊埋进他怀中。
……
第二天一早,盛骁就接到梁朝生的电话报喜。
盛骁带着袁鹿去了医院,不过他只能待十分钟,袁鹿就自己留在医院,陪了宁舒一会。
刚生完孩子,需要更多的休息,袁鹿就待了半个小时,放了个红包就走了。
暂时没地方去,袁鹿就先回了酒店。
进了房间,她吓了一跳,没想到屋里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