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兄弟,打从娘胎里出来到分道扬镳,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
谁不了解谁?
这铁布衫虽然强悍,但需要力量和精力都集中于全身,这样身体的反应和速度会下降不少。
杨伯慈脚走连环,身形飘忽,像一条泥鳅一样,在他的周围窜来窜去。
“想要制造破绽,没门!”杨仲诚几次进攻全都扑空,他站着不动,以静制动。
“二弟,简直太小看我了!”杨伯慈正面冲来,一记重脚踢去了他的下盘。
杨仲诚急忙踢出一脚,想要阻挡这波攻势。
谁想在他踢腿的瞬间,杨伯慈向后退出一步,向上一跃,整个人儿一下子就跳到了他的眼前。
直拳冲击,直击右眼。
杨仲诚脑袋着急向左偏去,却不想杨伯慈左拳早到,一记重拳重重地砸在了他的右眼之上。
杨仲诚摔到了地上,他的右眼传来了火烧火辣的疼。
铁布衫有两个地方,最是难练,一个地方是眼睛,一个地方是耳朵。就算功夫大成,这两个地方,也会非常容易成为别人的突破点。
“大哥,你下手怎么这么重,我可是一点都没有动真格。”杨仲诚起身,难过地说道。
“亲兄弟,明算账。况且当你离开我的那天,我就当做你已经死了。”
杨伯慈再次跳到他的面前,朝他的右眼,使出了快拳连打。
为了保护眼睛,免收伤害,他双手直立,牢牢地护在眼前。
“小心!”一层看台上的玄铃,见着杨伯慈转身跳到了他的肩上,一下重脚狠狠地踢向了他的耳朵。
嗡嗡嗡!!!
杨仲诚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眼睛的视觉也有点模糊了。他身子一软,一下子就跪倒在了地上。
原来,杨伯慈刚刚那一脚,并非是踢到耳朵,而是将气与空气杂揉,一同打进了杨仲诚的耳道。
耳道里巨大的响声不断回响,将耳道震出了一条细如发丝的裂缝。
他脑袋剧痛,嘴巴一张,一口鲜血喷吐而出。
“杨仲诚!”玄铃站在风书的肩上,边跳边骂:“这人是疯子么?怎么这样?怎么能对自己的弟弟,下这么重的手?”
“我们不是兄弟么?你为什么这么狠心?”杨仲诚缓缓起身,大声地质问:“求仙问道,对你就那么重要么?”
“我承认,与你们在一起,的确让我有过难忘的回忆。但是这一切与长生比起来,不过是过眼云烟。请你不要再反抗了,安心就死,不要让我再多费力气了。”
杨仲诚耳道受损,他的话语听着,扭曲且不正常。不光是他的声音如此,就连看台上传来的欢呼声,也是如此。
“好吧!”杨仲诚直直站立,他解开了铁布衫的束缚。
他全身冒着微白的光,肉眼可见的气包裹着全身,一丝丝白气爬过耳道,耳道竟然逐渐愈合了。
这就是《虎背熊腰诀》的精妙之处,伤口愈合。
啊啊啊啊啊!
杨仲诚抬头,纵声狂喝,声音震动空气形成一道气旋,急速地向四周飞去。
杨伯慈身子被这气旋,震退了一米,他的右脸颊留出了一道虚汗。杨伯慈心里一惊,看来他没有说谎,之前他的确是没有使出全力。
在座的看客,听着这声大喝,全都捂住了耳朵,不敢在随意起哄。
“很好,你我从小到大,还没有认真打过一次,这一次正好拿你来测量我的实力。”杨伯慈运使内劲,全身飘出了黑色的气。
杨仲诚并不回话,脚儿向后一蹬,身子向前一跃。
咔嚓!
脚下的青石地板,一下子就碎开了鸡蛋大小的坑。
杨仲诚跑到他的跟前,一拳接着一拳快速打出,拳头疾飞气儿飘散,划出了一道又一道白色的漂亮弧线。
杨伯慈双手快打,极力反击,挡拆折卸,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不觉让人惊叹不已。
但是他的力量终究稍逊几分,越到后面,便越发捉襟见肘。
下一记重拳冲来,他虽然勉强接住了,但是手膀传来了一声咔咔的脆响。
完了!他心里颤栗不已,我的右手被震断了。
在下一拳,即将冲到他脸上的时候,他身子一软,忽然跪到了地上。
“二弟,你真的想杀了我?如果我死了,三弟四弟,一定会非常难过的?”
听了他的话,杨仲诚的手儿突自软了,他怒红的双眼血丝减退,意识一下就回到了常态。
杨伯慈趁着他发愣的时间,左手拿住右手,往上一送,右手酒这样被接好了。
他缓缓起身,向后移了五步,右手伸出腰间针包,悄悄地抽出一根细针。
“小心!他的偷袭!”玄铃扯着嗓子,大声叫喊。
杨仲诚如梦初醒,可都到这个时候了,先手已失再要防御已经来不及了。
黑色气线快速移动,推着细针疾飞向前。
啪!
细针插进了谭中穴,又瞬间给扯了出来。
“你简直是无可救药!”杨仲诚右脚向下一踏,脚下那块青石地板,瞬间碎裂,他顺势一拳落下,拳风呼啸,将面前十多块青石地板,一下子掀飞。
他纵身一跃,飞脚连踢,这些石板,如飞碟一样飞旋着朝他驰去。
“千丝万缕!”
气线作丝,针引黑线,数以百计的针线飘飞,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墨色的弧线。
所有飞来的石板,遇到这些丝线,宛如豆腐碰刀一下子被切成了四分五裂。
纷纷落下的石块,形成一道道不小的屏障,暂时挡住了他的视线。
杨仲诚制造出了这个机会,便是要绕到侧面,近身攻击。然而当他绕去侧面的时候,却看见杨伯慈正在笑盈盈地等着他。
数以百计的针头,快速向他的身上扎来,将他正面身上的穴位全都给扎了一个遍。
完了!我输了!
杨仲诚刚一运使内力,却不想气穴不通,全身受阻,整个人的行动不自觉的慢了好几分。
“啊......”杨仲诚怒吼一声,凭借着体力,全速冲了过去。
杨伯慈脚儿轻轻一点,一下便跃到了他的身后,右手一挥,数以百计的针儿,马上又扎去了他背部的穴位。
杨仲诚内力使不出来,身子一软,整个人像滩淤泥一样,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