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大人,亚尔薇特她不会有事吧?”爱莉克希亚好像直到此时,才从之前那晕乎乎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只见她一颗小脑袋,好不容易从雷奥姆的臂弯环抱中,给钻了出来,并且好似生怕会惹得对方不高兴般地,斟酌着用词,将心中想说的话给说了出来。
“哦?你在担心她?”
雷奥姆直视着爱莉克希亚的双眼,笑容玩味。
“也,也不是啦,我,我,我……好吧,我确实有些担心她的,她毕竟也是我们的姐妹,不是吗……”
雷奥姆只听得爱莉克希亚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到最后,简直如蚊虫翁鸣,几不可闻。
“姐妹吗?”雷奥姆微微愣神,随后便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即使是失去了‘暗劲’的支持,但我相信拥有永久‘半魔化’的亚尔薇特,不会在这种一对一的决斗中输给任何人。”
爱莉克希亚抬起头,满含希冀,但却小心翼翼的看着雷奥姆。
那眼神似乎在说:“这是真的吗?”
雷奥姆算是被这个小家伙彻底逗笑了,于是她伸出手,摸了摸对方酒红色的长发道:
“就算打不过,以亚尔薇特敏捷的身手,逃跑还总不成问题吧。”
听着对方如此认真且诚恳地解释,爱莉克希亚终于转忧为喜,算是彻底不再担忧亚尔薇特的安全问题。
同时她还为自己当着雷奥姆的面,一而再,再而三地关心着亚尔薇特,而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那模样简直就像是一边顾虑着蓝颜知己的安危,一边又担心自己男朋友吃醋的小媳妇儿。
看得王多福忍不住在旁边直翻白眼。
而看着这一切的雷奥姆,则是在心中无声地叹了口气:
“如果不用圣杜马斯秩序教团的那个新人,牵制住亚尔薇特的话,以那个丫头的性子,肯定会成为我们下一步计划的绊脚石。”
“放任不管肯定不行,再次捆绑起来或是打晕她,以她的那副身手,总觉得都难以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与其让她在关键时候搞什么幺蛾子,还不如提前给她找个对手‘玩玩’。”
“哎,话说即使到了这个时候,还不能告诉她们计划的全貌吗?真是个无情的家伙呐。”
“不过,我为什么会感觉到一阵心绪不宁呢……”
正在雷奥姆思索之际,三人的脚步却是不停,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亚历克斯、塞拉与奎因斯坦他们之间争斗的、混乱的战场边缘。
此时,在他们的视野之内,尽是一片断壁残垣的景象。
同时,在那战场中央的一块土地上,不知是被什么生物的鲜血,染成了放射状的、大片大片的深红。
在那片呈放射状的血迹的中央,只见一名银发及腰、身段婀娜高挑的美妇,正抱着奄奄一息、已经变回人类模样的亚历克斯,面露哀切之色。
“欧若拉?”
雷奥姆倒是通过对方眉宇间的轮廓,一眼便将对方认了出来。
只是此时的欧若拉已经,和她之前的形象,有了很大的变化。
首先,她变高了,身高直接达到了170左右的样子。
其次,她那一头原本披肩的银发,也直接生长到了腰际的位置。
最后,她的五官样貌,也从青涩少女的可人模样,蜕变成了30岁左右的成熟御姐的样子。
并且随着她外形发生的变化,她整个人的气质,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甜傻可爱,而是开始流露出久居上位的霸气,与如同北极冰原上寒风一样凌冽的气息。
只是她白净的脖颈之上,却有一条如同活物一般的、一直在蠕动的伤疤。
看着那条蠕动的疤痕,即使是王多福这个门外汉,也能将其原因,猜出其大概——那是“破坏”与“恢复”的两种力量的较量和博弈,是神魔之力诡异的碰撞与平衡。
再观欧若拉怀中,直到此时居然还吊着一口气的亚历克斯,就不得不说,作为远古魔物,他们的生命力还真是顽强的可怕。
而距离他们5米远的那片空地上,奎因斯坦则一手好似提着待宰的家禽一样地,同样提着奄奄一息的塞拉,面对着欧若拉的方向,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但欧若拉那深邃的灰眸当中,仅仅倒映出亚历克斯一人的脸庞。
至于旁人,她看也懒得看上一眼。
“外婆……咳咳咳……”
只见亚历克斯一边咯血,一边凝望着将他抱在怀中的女子,轻声的呼唤道。
“乖。”
欧若拉努力扯了扯嘴角,但终究还是没能扯出一个微笑。
“外婆来晚了。”
“不,不不,咳咳咳……是亚历克斯不好,终究还是将您卷入到危险之中了。”
只见亚历克斯笑意真诚而满足,只有眉宇间有一股淡淡的自责情绪。
“不,这不是小亚历克斯的错,是外婆太固执了,太自私了,都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任意妄为地躲在虚幻的记忆里不肯面对现实,还要依靠后辈们进行保护,是外婆害了你呀……”
“不……只要……幸福……就是我信仰……归宿……”亚历克斯最后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中间缺失了很多助词,导致语义都不是很完整。
没能支撑到将这句话表达完整,早已心脏破裂,外加失血过多的亚历克斯,最终还是彻底离开了这个世界。
同时,伴随着他生命体征的全部消散,欧若拉也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短暂地停顿了1秒钟后,等到那悲伤的情绪被酝酿至顶点,欧若拉的双眼满含着泪水,仰天长啸道:
“啊!!!!!!!!!”
她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她的身影也紧随之突兀地消失不见。
早有准备的“死亡天使”奎因斯坦,在少女长啸的时候,便拔出了插在塞拉胸口的那把“原罪”,并将其就像个破麻袋般扔在了地上。
他此时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欧若拉的气势所吸引——那是一股暴虐的、想要毁天灭地般的气势。
即使是奎因斯坦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至少在“气势”层面上,自己是明显要弱于对方的。
这让他不得不心生警惕,以防备对方随时能到来的攻击。
果不其然,等到对方的气势攀升至顶点的时候,她便毫不遮掩地向奎因斯坦出手了。
她的攻击迅捷而有力,以至于奎因斯坦每做出一次格挡,都感觉自己所面对的是千钧之力。
面对着这股如同山呼海啸般的攻击,奎因斯坦只能狂舞着双剑,勉力支撑下所有的攻击。
他感觉对方虽然赤手空拳,但仿佛浑身上下都是武器。
她的每一拳、每一爪、每一脚,都能在悲寂战甲上留下打击的痕迹。
这让奎因斯坦在感到不可思议的同时,也为对方的肉体强度,逐渐有了一个客观、深入的认识。
却见远离战场的另一端,眼看着欧若拉与奎因斯坦越打越远,雷奥姆便从藏身处走了出来。
只见她缓缓走向了,被像个破麻袋般,随意丢在地上的塞拉后,便啐了一句:
“你看看你,啧啧啧,还真是惨呢,其实我一直都很怀疑,你,究竟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