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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24
    “小老儿敢在此发下誓言,那位仙者确是向我族中的一位小厮询问清楚后,方才出的手,并非毫不知情啊!”厘老族长跪在地上直着脊梁,看向纱帐后的那抹红影,坚定的说道。

    瞧大鵹这副模样,他便更加确定了那位公子的不凡,笃定了心思要咬死这门亲!

    若是真要他指天发誓,他也没什么不敢的,他今日所言句句属实,没有一句是妄言,只不过挑拣了一番罢了!

    大鵹轻叹了口气,无奈道,“那位绿衣公子并非天族仙者,而是神族的杜衡少尊,他的婚配怕是只有父尊方可做主,此事我只能应允你向神界发拜帖一封,如若父尊接见,本君必定将此事奏与父尊,其他,本君也无能为力了!”

    厘幻山听了这话却是直接呆住了,神族,那两位公子竟是九天之上的神族,他见大鵹出言维护时,只以为许是天族王室才引的大鵹这般,万没想到竟是神族。

    他家瑶儿竟能有此缘法,可如此一来,这门亲怕是不好成了吧!

    厘幻山跪在地上思忖良久,忽的愤恨道,“便是尊神,也断不能如此羞辱小老儿的孙女呀,擂台之上,全族人瞧的真切,他赢了招亲擂却抛下了瑶儿,如此羞辱吾孙,此事若是不得说法,小老儿便是拜到道德天尊处,也要论出个子丑寅卯来!”

    大鵹瞧着纱帐外神情激愤的厘幻山,揉了揉额角道,“老族长先起来吧!”

    大鵹既发了话,厘幻山便不好强行跪在地上以礼胁迫了,只得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坐回了竹椅上。

    大鵹瞧这厘老头年迈至此,却还在为族中之事,家中之事如此奔波,不禁起了些恻隐之心叹道,“本君知你冤屈,若此事是天族的哪个泼皮做下的,本君定会前去讨要个说法,可这位杜衡少尊是神族,本君区区一介三柯氏部族首领如何能勉强的了他?!”

    厘老族长闻言垂下头凄怨道,“小老儿的孙女受此羞辱,可要去何处才能寻个公道啊?”

    大鵹心念一转道,“厘老族长也毋需忧愁,父尊如今就在这尘世中游历,你家孙女既与神族有此缘法,定会修得善果。”

    厘老族长闻言眸子一亮,抬头望向纱帐后那抹火红的身影问道,“仙君是说,父尊如今身在凡世?”

    “有传言说,曾在大地之东见过父尊神迹,你若有意或可前去一寻!”大鵹意有所指道。

    “小老儿谢仙君指点!”说完忙站起身拱手朝大鵹深深一拜后,才转身颤巍着走了出去。

    大鵹瞧着厘老头离去的背影,又懒懒的靠回了竹榻上,单手托着腮,一番沉思后,纤手一翻,掌心便出现了一片泛着青色光芒的鳞片,悠悠的说道,“小主人,大鵹怕是要扰您清闲了!”说完便调动起一抹红光引入鳞片之上,传去请见之意。

    玄女为何要三柯氏入天族,大鵹明白,两位小主人去了神界,玄女被囚紫宫不得相见,只能通过他们传递一两句关切之言,如此想来也委实心酸。

    这鳞片乃是小主人義皇所予,平日只为传递玄女的消息,如今杜衡少尊一事关乎神族颜面,她也不得不扰一扰小主人了!

    義皇收到大鵹的传音,不久后便来了玄女部,他来的悄悄未惊动任何卫兵,大鵹也知其中厉害,自是也未声张,便直奔主题,将厘幻山与她所言报予了義皇。

    義皇听完这事儿思虑了良久方道,“银玉与杜衡如今都在凡世游历,百越族这事儿,还需等他们回了神界,询问过后方能作数。”

    神界虽说人丁稀少,并不太计较辈分,但长辈之事他到底也不好随意置喙,询问一二自是无妨,若太过深究便不合礼数了。

    義皇为何是小辈?自然是因为義皇的母亲大人是弇兹玄女,而玄女又是父尊的义女,到他这里自然便是孙辈了。

    虽论起陪伴父尊的时日,自是義皇与媧娘更长,可辈份却不按这个算,银玉与杜衡一个与父尊同期而生,如弟如子;一个承继了父尊的血脉,待如亲子,如此算来便都是義皇的长辈没跑了!

    義皇自然与大鵹是同样的想法,若真由着厘幻山闹到无上天去,那可真是损了神族颜面的大事,義皇自是应了。

    虽说是应下了,也将此事放在了心上,可等他估算着时日,嘱媧娘去云桓殿探看时,才知银玉与杜衡竟在下界遇了袭,还伤及了本源!

    下界生灵捕神,潋芜散了神魂,杜衡,银玉重伤,发生如此多的大事,義皇自然也就没得着时机将百越族一事说与杜衡听了!

    于是乎,这事儿便被搁置了!

    而厘幻山得了大鵹的指点,果真一路往东寻去,但寻来寻去,探听到的净是些父尊往日的踪迹,别说真身了,就是连近些时日的消息都没得半点。

    如此寻了两三载后,厘幻山也想通透了,既然已知晓了孙婿的身份,便不怕他会跑了,神族虽说高不可攀,父尊踪迹也遍寻不见,可也不是全无门路。

    至少大鵹允了他会求见父尊,若是此路不通,他还能拜到无上天的道德天尊处去诉冤,神族少尊如此行事,想必天尊断不会置之不理,如此一来,这事十有八九也就能成了!

    只是如此做法实乃下策,虽能如愿,瑶儿的名誉也就没有了,若非逼不得已,断不能行此险招!

    父尊如今在尘世游历,他这般毫无头绪的寻找也是无益,不如回家教养好孙女,如此,待瑶儿登堂入殿之时,才不至被那些仙家取笑。

    如此想定了后,厘幻山便骑着驺吾回了和合谷教养孙女去了!

    时光如梭一瞬即逝,转眼和合谷里的树叶也是绿了又黄,落了又生的来回数十番了,这些时日,厘幻山可谓是把心思全都扑在了孙女身上。

    为将厘之瑶教养的如云巅之上的仙郡,九天之上的神女一般,但凡有才识的,远近闻名的,或有口皆碑的礼教之士,不计凡妖,不惜路遥,他统统都给厘之瑶请了来,专门教她修仪容,习礼教。

    甚至于族中一有什么稀奇的物什,都是先顾着让孙女瞧,就为了让她能多长些见识,眼界能更开阔些。

    许是厘幻山的这番心思惊了上天,又或是杜衡招惹了凡尘之事却不了结留下了引线,无论是什么,厘幻山果真如愿以偿的见到了父尊的神颜。

    起由还是某一日他偶然间听一只从北方归巢的候鸟说,“大地之北,昆仑之边有一座钟山,钟山的赤水边住着一位女子名唤献,此女子颇有才识,不仅能将蚕丝织做衣衫,还能将衣衫染成青,丹之色,穿在身上甚为光鲜。”

    厘幻山一听,不顾路途遥远,马上就启程去了钟山寻那位叫献的女子,只为了给自己的孙女求一件蚕丝所织的嫁衣。

    有地有址,厘幻山很轻易的便寻到了献,献很是知礼且平易近人,听了厘幻山的诉求后,感念他一片慈爱之心,便答应了为他孙女织衫。

    也正是这件让厘幻山足足等了一月的衣衫,成全了他与父尊的一面。

    厘幻山一早便听闻三柯氏起源之地乃是昆仑山,只是此地距他和合谷实在遥远,一直不曾得机缘前来一览,不曾想初登昆仑山,竟是在为孙女求嫁衣的闲暇之余。

    厘幻山未曾瞻仰过父尊神颜,初见时本是不识的,只因父尊周身的气息让他瞬间想到了孙女招亲那日,与那位银发公子的气息,简直一般无二。

    在看那人的模样与体形,也与传言中父尊的样貌甚是相符,于是当下便确定了父尊的身份,三叩九拜的行过大礼后,才将那日诉给大鵹的话,又与父尊诉了一遍。

    父尊立身昆仑山巅,很是仁慈和蔼,闻听此事后,允诺他定会向杜衡询问清楚,给百越族一个交代,厘幻山这才面上凄凄然,心里乐翻天的下了山。

    父尊在昆仑山停留了几日后便回了神界,过了神界碑,入了虚空门,忽忆起厘幻山之言,便转身去了云桓殿。

    行至云桓殿时,见云桓殿殿门紧闭,护殿结界大开,心下疑惑,便散出了一抹神识进入殿内查探,这才发现银玉与杜衡竟是都伤了本源,现正在封殿闭关。

    既如此,杜衡与百越族的事,便是机缘未到,只得推后了,父尊如是想着便悠悠的回了盘古殿。

    这一推不打紧,神界不过两三载,下界却是已千年。

    银玉被金锥钉的本源漏了一个洞,神格险些碎裂,原以为这一睡便是万年了,不想却是只睡了不到千年,便养好了本源醒了过来。

    父尊说,他洪荒之时睡的太久了,灵息沉积在本源体中,如今他能这么快便修养好,约莫也是因此缘故了。

    银玉将醒之时,父尊正坐在殿内打磨法器,察觉到云桓殿护殿结界的波动后,一息间,案前便没了父尊的踪影,在见便是在银玉的榻前了。

    银玉苏醒时,入眼所及的便是父尊那张慈爱中略显担忧的脸。

    “父尊!”他轻唤一声后才发觉自己还在榻上躺着,忙撑着身子下了床,拱手朝父尊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