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柳一山坐在客栈的房顶之上,他手里正拿着一壶酒。
望着天空中川流不息的白云,柳一山的思绪似乎又被回到了从前,回到了那个与梦娇在一起的快乐时光。
不由得苦笑一声,柳一山喝了一口壶中的酒,酒水入口,竟然感觉不到一丝辣口,反而多了一份苦涩,喃喃低语道:“如果你不是神族,我也不是什么七杀门的掌门,也许咱们真的可以开开心心的在一起。”
想,他何尝不想,何尝不想回到那个曾经的时光,只可惜快乐永远都是短暂的。
柳一山本以为经过千年的时光,可以慢慢的忘记梦娇,只可惜,当自己再次踏入神族的土地时,那一切又回荡在自己的脑海中。
“柳大哥,你在干嘛呢?”
张巧从窗户外探了个头顶,看着柳一山。
“怎么了?”柳一山低头询问道。
“幕姑娘找你,她想和你商量一下回药王府的事。”
“来了。”身子微微一翻,柳一山便进入了房中。
坐在凳子上的幕文曼,见柳一山回来,赶忙起身对他说:“有消息了,我父亲让我们快点回药王府。”
柳一山一愣:“你父亲已经确定了吗?”
幕文曼点了点头,肯定的说:“是的,我已经问清楚了,现在梦神子已经没有再查询我们的踪迹了。”
听到这个消息,柳一山长长的出了口气,可是心中隐隐感觉哪里不对。
前两天他让幕文曼试着联系药王晋,看看梦娇到底是什么情况。
如果说梦娇还在找柳一山的消息,那只能暂时先待在马卡关了。
本以为像梦娇这样的性格,一定会死缠烂打,没想到这才过两天就放弃了。
难道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吗?
听到这个消息的张巧显得很是兴奋:“终于可以走了,我在这里都待腻了。”
说着,张巧就去收拾自己的行囊,准备离开客栈。
为了确定是否真的安全,柳一山走到窗户边,往外探头看了看。
街道上的人依旧很多,通过自己这几天的观察,再对比现在的情况,外面倒是没有什么特殊的。
三个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转身便离开客栈。
刚一走出客栈门口,柳一山就感觉四周的气息不对。
“不好,有埋伏,快回去。”说罢,拉着幕文曼和张巧就准备往回走。
可是此刻想要回头就为时已晚。
原本还嘈杂的大街上,忽然人群纷纷散开,从人群后面冲出一大波马卡关的士兵。
而在客栈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埋伏好了数百名士兵,等到柳一山他们出来后,这些隐藏在黑暗之中的士兵,全都蜂拥而至。
再配合上街道外的士兵,柳一山他们三人被堵了个严严实实。
张巧吓得赶紧拉住柳一山,看着这些手拿冷兵器的士兵,颤抖的说道:“他们什么时候发现我们的。”
柳一山深深的皱起了眉头,安慰道:“别慌,先看看情况。”
而这些士兵也仅仅是将他们围在中间,并没有打算继续攻击的意思。
就在这时,站在街道另一头的士兵全都让出一条道,从通道的另一头走进来一名女子。
这位女子彩批霞冠,神情极是严肃,她慢慢的走向了柳一山他们。
“是梦娇。”张巧有些失声的叫了出来。
柳一山看着梦娇缓缓向自己这边走来,没有说一句话。
这时张巧突然喊了一句:“幕姑娘呢,她怎么不见了?”
柳一山也是四下张望,他这才发现幕文曼早已经走到了梦娇的身边。
幕文曼走到梦娇面前跪了下来,很是恭敬的说:“神子,您交代的任务我已经完成了。”
梦娇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很好,你退下吧。”
“是。”幕文曼慢慢站了起来,眼神根本就不敢往柳一山这边看。
“我靠。”见到这一幕,张巧是当即勃然大怒:“幕文曼,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竟然出卖朋友,想当初柳大哥还救过你,没想到你是这么忘恩负义。”
“我…”幕文曼想要辩解什么,可是她现在的行为已经说明了一切,自己就是那个忘恩负义的人。
“你…”张巧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柳一山制止住了。
“好了,不要说了。”
柳一山看着幕文曼,很是随意的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已经报信了,之所以我让你联系你父亲,我是想看看你到底会怎么做,没想到你真的这么做了。”
“柳大哥我…”幕文曼哑然了,她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方式来解释,可是现在解释还有用吗?
“我记得你曾经在鬼族的时候告诉过我,你们神族的人最不怕死,那你今天的行为又是什么呢,是怕死吗,是怕梦神子追究吗?”
说着,柳一山将目光转移到梦娇的身上。
“够了。”站在一旁的梦娇也有些听不下去了,挥手打断了柳一山的话。
所有人将目光集中到了梦娇的身上,只听她说道:“是我让她这么做的,我知道你来了,但是你却躲着我,所以我不得不这么做,如果你不出来,那药王府就要倒霉。”
柳一山的嘴角微微翘了翘,轻哼一声:“还是你的权力大,你想让你的臣民做什么,他们就必须做,对吗,神子大人。”
听了柳一山的话,梦娇的双肩,微微有些发颤,沉声说道:“你非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吗?”
柳一山指了指将自己团团围住的士兵,轻声一笑:“所以,这就是你接待我的方式吗?”
梦娇沉默了,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面对柳一山。
当她感觉到柳一山进入了马卡关以后,她兴奋的两天没有合眼。
而今天,自己好不容易知道了柳一山的下落,特地打扮的漂漂亮亮,把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展现给柳一山。
可是现在,柳一山不仅没有正眼瞧自己,反而还有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
虽然这样的语气,让梦娇心里多少有些不舒坦。
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如今又站在自己的面前,他和千年以前几乎没有任何变化,更多的却是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