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气特别好,玄武湖上碧波荡漾,日头晒的暖融融的,舒服的很。
许安阳他们租的六人船用的是黄色琉璃顶,颇有古代建筑的感觉,六个人坐在船上本该轻舟荡漾,但船上的氛围却颇为凝重。
吴汉超突然提到了收购的事,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包括许安阳,他以速递客会先找他。
没想到,对方看出吴汉超是比价薄弱的一环,所以早早的先和吴汉超联系了。
“对方给了我一个很高的价格,说实话,我还是有些心动的,因为……”
吴汉超还没说完,韩林怒道:“所以你就要把股份给卖了是吗?你对得起大家这段时间的努力,对得起大家的付出吗?当初我是为了什么才决定跟你一起创业的!”
许安阳道:“韩林你别急,听老吴把话说完。”
韩林的性子一向比较急躁,也只有许安阳能压住他。
吴汉超接着道:“一开始我也没决定答应他们,后来他们不断涨价,我是想,就算再怎么涨,我也不卖。可是,昨天我家出了点事,我一个堂哥做钢材生意被人骗了,欠了一大笔钱,我伯伯投了好些钱进去,我爸说要拿一笔钱帮忙,总之……”
“好了别说了,你要卖就卖吧,这是你的股份,你有权处理。”韩林不耐烦道。
相比较于吴汉超,其实韩林在几个人中最像孩子,也最心直口快,别说和许安阳比,颜筝都比他成熟很多。
“韩林,不要急着给人下结论做决定,让老吴把所有的想法都说出来。”
许安阳制止了韩林,韩林别过脑袋,不想看吴汉超。
许安阳倒也能理解韩林,当初吴汉超出来创业,其他同学都喊的震天响,但等许安阳提出一条“休学”的门槛后,其他人别说加入,连尝试都没有尝试一下。
只有韩林义无反顾,虽然有一部分原因是韩林本来学分修不够就要重修,但这么长时间他能坚持下来,并改掉了很多自己的坏习惯,真的很不容易,的的确确倾注了很多心血。
用韩林自己的话说,“除了打游戏、搞代码,我第一次对一件事这么上心,并且觉得可以作为终身的事业去做。”
韩林这种毛毛躁躁,咋咋呼呼的人说出这样的话,真的很不容易。
吴汉超看了看韩林,叹了口气,道:“我们家条件不差,之前我从来没想过要卖掉手里的股权,但是……我爸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虽然他没说找我要钱,但话里话外告诉我,以后家里要过苦日子。我家在堂哥的生意里也是投了不少钱进去,这次一损失的话,家里的很多开销、贷款都要断。咱们公司虽然做的不错,但草创阶段,其实收入并不高,我自己用完全足够,但对整个家来说……”
“那你更应该咬牙坚持一下了,现在这么早就卖掉,收益肯定远不如以后,我觉得我们可以把公司做的更大更好。”关凌道。
“话是这么说,但时间不等人,很多时候形势逼迫我们,等不到价值最大化的那一天。”黄玉道。
这就和炒股票、买房子一样,总有人在卖到小赚一笔的多年后,看到那高企的价格,暗想如果晚点卖就好了,能赚更多。
但现实情况是,形势不允许,生活不允许,而且没有人买卖,不停捂在手里,市场只会停滞。
“我也觉得还是家人最重要,如果我家有什么情况,我也会毫不犹豫放下其他该放下的东西的。”颜筝不太懂市场的事,但她懂感情的事。
大家你一言我一言,仿佛在做着投票,是否支持吴汉超卖掉手上的股份,只有许安阳还没有发言了。
众人都看向许安阳,知道他才是公司真正的主心骨,而许安阳却看着玄武湖波光粼粼的湖面一言不发,正在思考。
许安阳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想法,是自己掏钱把吴汉超的股份买下来,这样自己的控股权进一步扩大,同时不会让速递客背后的人插手企业事务。
但现在许安阳没有那么多钱,除非家里卖房子,可是卖房创业?
许安阳虽然有那样的勇气,但父母是肯定不会同意的。
可是,如果同意吴汉超卖掉股份,后面自己的各种计划会不会受到影响,许安阳现在很难评估。
不过有丰富社会经历的人,看问题的角度和学生还是有所不同的。
在其他人都在情感、理想上纠结的时候,许安阳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一个吴汉超自己都没有发现和意识到的问题。
沉默思考了一会儿,许安阳道:“老吴,你堂哥钢材生意受骗的情况,你知道多少?”
吴汉超一愣,想了下道:“知道的不多,家里的事我一直不怎么过问,不过听我爸说,他签了上千万的合同,然后垫付了一部分的款子,结果客户那边一直回不了款。结果资金链断了。”
吴汉超老家是昆山,在昆山的确有不少做钢铁生意的,这几年江苏的确各种基础设施建设,对钢材、水泥、砂石的需求量非常大。
加上国家信贷宽松,给钢贸企业发放了大量的贷款,使得从09年开始江苏地区的钢铁贸易相当繁荣。
不过到了2011年,因为产能过剩,导致供大于求,钢铁价格大跌,大量中小钢铁贸易商亏损、破产,银行也是出现了大批的坏账,引发了当时江苏地区的钢贸危机。
对这件事,许安阳是了解的,当时无锡地区的银行同业们着实为此过了几年苦日子,为了填补坏账,一些员工一整年只拿基本工资,甚至基本工资都拿不到。
要不是无锡地区老百姓家底都比较殷实,很多员工估计日子都过不下去的。
但这次危机大规模爆发要在2011年之后了,现在正是钢贸行业繁荣的时候,客户跑路、资金链断裂这种事,会发生,但概率应该不会那么高。
许安阳总感觉其中好像有蹊跷,凭着他的这点敏感,接着问道:“你堂哥的生意规模有多大?做了多少年了?有贷款融资吗?还有,最近是怎么发现的,你把细节都告诉我。”
吴汉超挠了挠头,道:“具体的细节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但是…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有点不对劲。我堂哥之前一直都是小打小闹,他的生意其实主要是我伯伯、伯母在打理,他不怎么管事的。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说要做一笔大生意,然后…从亲戚那里也借了不少钱,但金额都不大。有一次他还找我借钱,说生意上用,但就借了一千块。”
“一千块?你堂哥是潘大庆么,几个亿的生意,每次借钱就差几千?”韩林在一旁吐槽。
韩林都看出问题了,许安阳心中更是有了一些数,不过他还不能肯定,于是道:“老吴,明天周末,我陪你回一趟老家,见见你爸、伯伯还有堂哥,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确实有困难,上当受骗了,你的股份该卖就卖,拿钱回家救急。如果有另外的原因,那我觉得你还是保留手上的股份,以后还有大用场呢。”
许安阳这么一通分析,吴汉超感觉心定下来很多,看样子把这事摊牌告诉老许还是管用的。
许安阳又道:“老吴把这事说给大家听,说明他把我们当好朋友看待,大家心里不要有疙瘩。如果老吴是为了钱的话,自己决定把股份一卖,他可以不告诉任何人。但他把这事拿出来和大家说,意味着他重视我们每个人的意见。就像韩林说的,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明天我会陪老吴回一趟昆山,了解了解情况,拿个主意。其实,我想说的事,和老吴是一样的,我昨天知道,那个速递客有收购我们的想法。”
大家都被吴汉超的事吸引过来,这才想起来许安阳刚上船的时候,也说有事情要和大家讲。
“他们也要买你的股份?”颜筝问道。
“那我的股权能不能卖啊?”刚刚还义愤填膺的韩林,脑子突然转过弯来,想到自己也有一部分股权,心想说不定也能卖点钱?
许安阳瞪了他一眼,道:“你小子翻脸比翻书还快,以后带路党绝对有你的一份!他们当然想买,而且如果按吴汉超说的,价格的确很高,比我们入股时的三万块可要高多了。不过这依旧是小钱,和未来的航空母舰相比,我们这才是一艘小船,怎么可能这么早就卖掉。其他人,当时过年时说了分给大家股权,合同也都签了,到时候任何人想买你们的股权,我希望你们都能拒绝。你们的股权比例小,说实话,现在这个体量,卖出去真的不合算。”
这么一说,韩林连连点头,他已经完全从吴汉超“背叛”公司的愤怒情绪中走了出来,开始算计如果自己“背叛”大伙的话,能得到多少利益。
算来算去,感觉现在就卖确实不合算,所以还是大家同坐一条船,同舟共济继续向前比较好。
在达成一致后,大家终于可以放松一下心情,在玄武湖上泛舟,享受一下春天和煦的风与阳光。
许安阳站在船头,往碧蓝的天空眺望,可以看到在天空中有老鹰在翱翔。
玄武湖靠近紫金山,在紫金山上就有鹰隼的巢穴,这些盘旋的鹰隼在天空的最高处,寻找着猎物,随时准备俯冲而下。
许安阳在想,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做那只捕猎的鹰呢?
正在思考这,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哗,有落水的声音,跟着是一阵惊叫。
许安阳忙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果然有人落水了!
每个人在上船时都是按要求穿好救生衣的,但难免有些想拍照的人嫌救生衣难看,就会把救生衣脱了在船上拍照。
结果有些人不小心就会落水,这样的事在玄武湖屡见不鲜,就像湖边竖着禁止游泳的牌子,但每年都会有人游泳淹死,这林子大了,总有不怕死、不听话的鸟儿。
“快,快把船开过去!”
落水的人离许安阳他们的船不远,许安阳看,感觉好像是个小孩儿。
许安阳记得,刚刚确实有几个小学生跑到玄武湖来游玩,在他们之前先上了船。
同船的也都是小孩,见同伴落水,自己不会游泳哪敢往下跳,只能大喊救命。
玄武湖的游船要么是脚踏的,要么是电动的,速度都很慢。
许安阳眼看那孩子在往下沉,扔到手边的救生衣他根本就抓不住。
不能再犹豫了,许安阳把鞋子一脱,手机扔出来,再把救生衣脱掉,拎着救生衣噗通一下跳下了水。
春天的水还是很凉的,一入水许安阳打了个哆嗦,然后奋力朝着小孩游去。
许安阳游泳水平还是可以的,三两下游到了小孩的身旁,他没有立刻伸出援手。
他知道人落水会抓住一切可以抓的东西,自己要是被抓沉下去,可就糟糕了。
他从绕到小孩后面,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然后把救生衣套进他的脑袋。
不过许安阳还是低估了救人的难度,小孩已经吃了不少水,一发现有人救他,就拼了命的四处乱抓,结果把救生衣弄掉了下来。
许安阳穿着衣服、裤子,吸了水以后死沉死沉的往下坠,他凫水本来也一般般,被小孩拉的往下也吃了几口水。
“别慌,别慌,别乱抓!”
许安阳尽量让孩子冷静下来,然后朝着附近的船慢慢游过去,但孩子还是在挣扎,并且他转过身来,朝着许安阳身上爬,这下就很糟糕了。
就在这时,后面有个人上来,一把拖住了许安阳,并且也给许安阳套上了救生衣。
“把救生衣穿上!你抱住孩子,我拉你!”
许安阳一听声音,竟然是董清禾!
套上救生衣,许安阳就不用拼命凫水了,他抱住小孩,在他脑壳上敲了一下,“别乱动了,把你脑壳敲通了,想害死我们两个?”
落水的是个脸蛋红扑扑的小胖墩,在抱住许安阳后感觉安全无虞后,他连咳了几下,依旧是一脸的惶恐。
董清禾从背后把两人慢慢拉到了一艘比较大的船上,许安阳先把这个小胖子送上船,然后自己再上船。
这时,董清禾还在水里,没有上来,许安阳伸手:“把手给我,我拉你上来!”
许安阳真是没想到,董清禾竟然有这样的勇气和胆魄,跳进水里把两人都救了上来。
虽然许安阳一个人也许可以成功救人,但刚刚他的确荒的一批,第一次下水救人没有经验,他脑子已经闪过“大学生创业者玄武湖见义勇为,营救落水者不幸牺牲”的新闻了,给自己脑补了一个“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的画面。
说不定淹死了,又穿越或者重生了呢?
结果,董清禾终结了许安阳的想象。
但在水中的她看了看许安阳,脸上竟露出几分害羞有犹疑之色,弄得许安阳有些奇怪。
把董清禾拉上来之后,许安阳知道为什么了。
董清禾脱掉了外套,里面只一件薄薄的衬衫,入了水贴在身上,胸前的凸起根本无法掩饰。
董清禾上来后,一手挡住胸,另一只手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哪里还有救人女英雄的那点豪气。
“我明白了,这小丫头,终于开始发育了!”
许安阳眼前一亮,似乎发现了什么特别了不得的事情。
之后,落水的小孩被送到了就近的医院救治,除了吃了点水,受了些惊吓外,小孩没有什么大碍。
这几个小学生周末跑到玄武湖玩,上了船后,这小男生逞能,脱了救生衣单手抓在船舷上,结果一个不小心手滑,掉进了水里。
小胖子今年五年级,年龄不大,体重不小,明显开始发育了,同船又有小女生在,结果装逼不成当了落汤鸡,还差点淹死,估计这个教训这辈子都不会忘了。
而许安阳和董清禾身上都潮了,两人没办法继续春游,本来还要去游乐场、吃烧烤呢。
不过许安阳不想扫了大家的兴致,也不想浪费班费,于是让团支书带着大家继续玩,同时拜托颜筝做好管理工作。
“不行,我要送你回学校。”
颜筝却不乐意,非要送许安阳回学校,她也把工作交给了团支书。
“我哪用你送啊,我又没受伤,就是回去换身衣服而已。”
“我不光送你啊,我还要送清禾,清禾可是我们班的,她还救了你呢。”
没辙,许安阳还想好好观察一下湿身的董清禾呢,结果颜筝硬插一脚。
三人在玄武湖公园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在记者、小男孩父母抵达前,一溜烟回了学校。
许安阳讲究一个做好事不留名,但可以留人啊。
班里的学生都留下了,他们会帮着接受采访宣传的。
在回去的路上,出租车司机见许安阳和董清禾湿漉漉的,一开始还有怨言不肯载人,后来听说是跳进玄武湖救的人,司机师傅立刻说,“上来上来,不收钱!”
南京的司机,不论是公交车司机还是出租车司机,说话开车都很冲,但大多都是热心肠。
三个人挤在后排,颜筝挡在了许安阳和董清禾之间,颜筝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披在董清禾的身上,许安阳眼睛一直朝董清禾瞟,结果什么都看不到。
“妈妈的,这个颜筝,是不是知道什么?挡在我的董清禾之间,妨碍老子检查身体……”
许安阳一边心里吐槽,一边和出租车司机聊天,说自己救人的经过。
司机在得知是董清禾最后把两个人都拉上来后,翘起了大拇指,“这个小姑娘不得了哦,小小年纪有这个勇气,不得了不得了,姑娘是哪里人啊?阿是南京人啊?”
董清禾摇摇头,道:“不是,我是重庆人。”
“怪不得哦,辣妹子哦,厉害的很,厉害的很。”
司机师傅对着董清禾一通猛夸,弄得董清禾怪不好意思的。
到了学校的四号门,司机师傅果然没有收钱,就是下车后把后座的垫子拆了下来,换了一套备用的。
接着,颜筝就带着董清禾回宿舍换衣服了,许安阳则叹了口气,心想真是痛失良机。
不过看董清禾现在的状态,真的开始发育了,所以不能错过这个机会,要多给小清禾补一补,营养要跟上啊!
回到宿舍后,许安阳脱掉潮透的衣服,把身上擦干,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脑子里想着明天去昆山的事情。
结果到了晚上,辅导员王晴雯打电话找到了许安阳,问起了许安阳是不是有救人的事,说南京电视台的记者,和获救小孩的父母都到学校来了,要采访和表彰许安阳、董清禾两人。
虽然在意料之中,而且这样的宣传对许安阳是有利的,不过真要采访和致谢的时候,许安阳还是挺害羞的。
毕竟是正儿八经的社会主义接班人,从小被教育做好事不留名。
现在救个人要上电视,许安阳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这件事不光光是上电视、上报纸了,学校领导也是出来接见了一下许安阳,把他作为重点宣传对象。
并且意外的,学校因此对许安阳企业的支持力度更大了。
当然,这是后话。
许安阳也见到了被救小孩的父母,一对普普通通的工人夫妻,就这么一个儿子。
可以想象,如果小孩在落水淹死,对这个家庭来说将会是多么大的打击,一个家庭可能因此垮掉了。
看到两个普通父母脸上溢于言表的感激之情,许安阳感觉,也许这是自己重生以来,做的最有意义的一件事,拯救了一条生命和一个家庭。
当然,更值得称赞的当然是董清禾了。
事后许安阳问董清禾,“你当时怎么敢跳下去的。”
董清禾回道:“有撒子不敢,我从小就会游泳,游的好的很。”
“那可是两个人,你不怕跳下去淹死吗?”
“你都敢跳,我就敢跳。”
这话说完,董清禾感觉有些奇怪,好像是什么电影里面的台词?
她一下子又害臊了起来。
许安阳也发现,新学期开始后,董清禾在自己面前越来越容易害臊了。
之前还大着胆子亲过自己呢,现在好了,一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在害羞。
许安阳心想,可能还是和发育有关,这女孩子一发育长身体,人都变得羞涩起来了。
许安阳一边心心念念董清禾的发育问题,另一方面他有个问题需要面对了。
当天晚上九点多钟,郝嘉芸打电话过来了。
“许安阳,今天你在玄武湖救人了?”郝嘉芸问道。
“呃…是啊,有个小孩掉进湖里,我把他捞上来了。”
许安阳救人的新闻很快就传到了网上,校内上华工的学生已经在大量转发了,现在南京大学生基本都知道华工两名大学生跳玄武湖救人的事了。
当然,如果两个人中有一个淹死,或者俩都淹死,那估计就不仅仅是南京的大学生知道,而是全国都要知道。
搞不好又要引发一场,是否应该见义勇为、或者见义智为的大讨论。
还好,有时候新闻控制在一个比较小的传播度反而是件好事。
“是嘛,可是我看新闻,说你跳下去以后,又有个女孩下去,把你们两个人一起救上来了。”
“呃…”
许安阳愣了一下,心想,TMD,还有董清禾是吧?这下怎么说呢?
其实郝嘉芸就是提一嘴,顺便想感慨一下那个女孩真勇敢。
哪知道许安阳心里有鬼呢,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个女孩真的很厉害呢,敢跳下去救人。对了,是你们班的吗?”郝嘉芸又问。
“不是,是隔壁法学班的,一个重庆的小姑娘,力气很大。”
“是嘛,这厉害,那你喜不喜欢她?美人救英雄诶。”
郝嘉芸突然这么一问,许安阳心很慌,冷汗都下来了。
怎么回事,难道露出什么蛛丝马迹了?
没道理,虽然许安阳喜欢董清禾,但实话实说,许安阳对她并没有下手,两人之间还是很纯洁的。
难道下午的采访照片露出了什么端倪?两个人靠的太紧了?
许安阳一边打电话,一边打开电脑网页,看了一下采访的照片。
还好,两人虽然并排站在一起,但没有过分亲密靠的太紧。
许安阳知道,如果两个人关系亲密的话,通过照片上的站姿是可以分辨出来了。
其实,许安阳压根就是心虚多想了,郝嘉芸不过就是正常小女生开开玩笑撒撒娇而已,他倒好,做贼心虚,又是支支吾吾又是看照片的,反而让郝嘉芸有些狐疑。
还好,郝嘉芸没有多想,而许安阳毕竟是个久经风雨的老船长,三下五除二把话题转移了过去,开始谈起公司收购的事情。
这种事郝嘉芸哪里懂,她听说许安阳明天要去昆山,提醒他注意安全。
“放心啦,我去昆山办点事,不会瞎玩不会有问题的。”
一说到瞎玩,许安阳突然想,昆山好像有不少洗浴中心,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