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给克蒙的感觉，精神状态十分不稳定，如同紧绷的线，随时可断。

    “发生了什么事情？”克蒙身为邪神，比常人感知更多的东西。

    有什么东西影响了信徒，让他们不再理智，内心的隐患都爆发了。

    有的男性被打了镇定剂，刚安静一个钟头，又苏醒了，啊啊大叫。

    医疗机器人惊了，刚才打过的剂量足够对方眩晕12小时了，不应该那么快苏醒。

    男信徒眼球瞪裂，发出了不属于橙星通用语的声音。

    克蒙仔细去听，语句并不完善，有一堆混乱的信息，但是这难不倒邪神，忽视那些没用的信息，综合翻译后，大致意思是“人类”。

    “他们想说什么，为什么变得如此异常。”

    克蒙记住了这些信徒的样子，然后在联合梦境里寻找他们的身影。

    在联合梦境里，克蒙看见了这些人。

    他们没有昏迷，而是表现出极为奇怪的样子。

    在现实里，是男人的他们，居然在梦里展现出女子化的形象。

    脸型变得柔和，皮肤变得更水嫩，毛孔缩小，腿毛收缩。

    当然，有的人会说，橙星人可以在梦里变成自己想变的东西。

    然而那样的变化是有条件，必须通过捏脸游戏捏好自己的游戏人物再入梦睡觉，否则不会变身。

    这批进了监狱的信徒，当然没资格玩虚拟游戏舱，他们都是不靠外设的自行入梦者，梦里所变的样子当然是他们现实里的样子。

    但这一次不一样，男人们的变化太明显，太诡异了。

    女人的话，倒是没有变成男人。

    这批被困监狱的信徒们，在梦里依旧是不太正常的样子，捂着头大叫，一副精神失常的样子。

    周围，有许多不在监狱的信徒，制作了他们。

    梦境里，由于建筑神殿赋予的建造能力，人们很轻松地用上各种工具，镇压表现异常的人。

    克蒙不能坐视这些信徒变疯，如果还有救，那就救一下。

    顺着通感目标，利用沉睡之神的能力掌控梦境，接着再影响两万名异常的信徒。

    一个念头起掌控集体，阅读一位异常人士的心绪，发现了异常。

    昨夜，他们听见奇怪的声音，以为是克苏鲁到现实里救他们了，纷纷起床祈祷，响应内心的号召。

    随后今日开始，身体开始昏睡，就连入梦后的他们也有了奇异的变化。

    克蒙察觉到，他们同时存在克苏鲁信仰与另一个信仰。

    这是什么？

    克蒙不解，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情。

    克蒙迅速退散，离开梦境。

    在梦境里克蒙不能待太久，普通人承受不住邪神登场的气场。

    克蒙没有抹去信仰，因为在梦里做不到。

    人有灵，是单独的个体，而对方又是梦境的一部分。

    克蒙可以污染他，蛊惑他，或者碾死他，但是不能抹掉对方的思想信仰。

    或者说，真邪神可能有办法。

    眼下的克蒙还做不到在梦境里单方面抹去极小部分的思想，不抹其他。

    祂的力量太强了，稍微一动手，就有可能抹杀信徒的所有思想。

    信仰这种东西，还是让对方自行抗衡吧。

    克蒙在一位不重要的小ai上，留下异常信仰的消息，只要刘思婷去阅读，应该能阅读到这一则关键的信息。

    梦境里，存活下来的ai真的不多了，橙母一波大血洗，没事的智能也被她干掉，更别提有问题的智能。

    目前除了智械市的城市智能，剩下的ai都是虚拟游戏里的小人物智能ai。

    它们不受重视，也无法影响现实的物件，只能在游戏里当小智能。

    不一会儿，刘思婷便在梦里找到那个小ai，接受小ai身上的信息，寻找克蒙留下的圣旨。

    再说橙星监狱那边。

    又一批信徒们发疯大叫，砸东西，撞墙，最后演变成挠皮肤，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身体里长出来。

    他们集体发疯时，嘴巴里念叨的疯语也逐渐重合。

    克蒙从只言片语里收集男性同胞念叨的疯语句。

    分别有“人类”、“局限性”、“舍去旧皮囊”之类的。

    女性信徒们，发疯不严重，但也有点诡异，好像在密谋在什么，神色高涨，不再对未来感到迷茫。

    橙星人却觉得很诡异，他们透过机器人的摄像头，看见了这批疯子。

    当然，为了保障他们不受影响，视频画面播出时，是去了音频的视频。

    有音频的视频，已经交给了特别的音像审核部审核。

    防止出现刘思婷那样的例子，他们知道语言也是有攻击力的，人类做不到，只是他们不懂，不会运用，脑子里也没有相应的知识。

    信徒们却不一样，他们接触到了隐秘存在的信息，脑子有了奇怪的知识，哪怕清醒意识不知道怎么发出奇怪的声音污染正常人，潜意识里也会知道。

    当他们陷入疯狂时，潜意识里的魔幻知识就会对世间造成不可逆的影响。

    橙星人们称呼这为精神污染。

    橙星，大会议厅。

    “报告，特殊审核部的人，有人发疯了！”有人发出红色警告信，第一时间经橙母之手，发到会议投影屏上。

    众人闻言，均瞪圆了眼睛。

    “果然，信徒们发疯了啊。”

    “传我命令，没犯病的信徒直接放大广场上隔离，我们不要观察它们，不要听。”大长老下令，对信徒们隔离。

    “审核部发疯人员，和接触过他们的人，也必须隔离……”

    一条条命令发下去，机器人们都关闭了声音接收功能，隔离不正常人员。

    和平监狱里，医疗机器人永在了广场上，哪怕身上的药品打光了，也得不到外界的补给。

    橙星人已经决定放弃这些疯信徒，不再供给。

    “语言传播啊，又来了……”大长老叹口气，同时又紧张地下令，销毁与为些有关的音频、视频文件，连备份都不留。

    恶梦病的事件尤在眼前，橙星人不敢赌。

    只靠音频文件里录下来的声音就能污染人，他们有理由相信看见文字的刹那，也会被传染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