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的一声,自黑夜里飞来的铁箭穿过夜雾,穿过马车的缝隙,无视赵猛身上的盔甲。
于刹那之间,射进了他的左臂之中。
巨大的惯性,将他拉扯着往后倒飞而去,吓得他惊呼一声:「兄弟们,不要停下!」
李修元回头看了他一眼,静静地问道:「要不要紧?」
「死不了!」赵猛一声怒吼:「我还有一只手,可以杀敌!」说完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扔下手里的铁弓,锃得一声拨出了长刀。
看着几个发呆的护卫吼道:「看***嘛,跟他们拼了!」
嗖嗖嗖嗖!护卫们瞬间被激怒了,于一声怒吼中纷纷射出了自己手里的弓箭。
烽烟乱飞的夜幕中,瞬间响起一道惨叫,不知道人多少人倒在这一阵箭雨之中。
于一阵嘶吼声中,官道上有几匹战马奔跑着加速往斜坡上的营地冲来,像闪电般刺入烽烟四起的斜坡之上。
跌下战马的黑衣人四下散开,开始寻打树枝试图将面前的火墙打开一条通道。
这一切都发生得极其迅速,充分展现了禁军的素质和秦军的强大。
这一队人马并未减速,顺着斜坡的方向继续前行。
而数十人黑衣人已经挥动着手里的枝条,将面前的火墙打开了一条通道,让冲来的战马可以顺利通过。
李修元冷漠地注视着前方不过数十丈的方向,他知道今夜的这些家伙不好对付。
但是,他也没想放过这一队骑在战马上,迎来冲来的黑衣人!
伸手之间,从地上捡了三枝裹上一纸符文的铁箭,目光冷冷地注视着一踏破第二道火墙往第一道火墙冲来的黑衣人。
「嗡!」的一声响起,还没等敌人冲上,一帮引弓射箭的护卫便听以黑夜里突然响起了「轰隆!」一声爆炸!
连一手握刀指挥的赵猛也被吓了一跳!
而正在扑灭火墙的黑衣人更是吓了一跳,还没等他们明白过来,冲上来的战马在夜幕里炸开。
连着背上的黑衣人,瞬间炸成了碎块。
而手握木弓的李修元丝毫没有停顿的意思,既然对手突破了底线,派出了数以百计的黑衣人袭击。
他也不在意拿出一直不打算使用的符文。
他要用闪电一般的速度,强悍的气势,无论面前的敌人如何强大,他只需要一枝铁箭便能无情地碾压过去!
李修元的箭速太快,以至于那十几名骑在马上,冲过两道墙的黑衣人,还没靠近李修元面前的五丈之处,便纷纷化为了风中的血雨。
用他们的生命,去试探这座沉默的营地,究竟有什么样的高手,存在怎样的危险。
夜幕中没有中箭的几匹战马,因为前面的血雨迎面而来,再加上踩在同伴的尸体上,不少的马儿纷纷绊倒,一时间痛苦地嘶鸣起来!
嘶鸣声在夜幕中异常恐怖,数匹战马先后翻倒在地!
只不过,这才是开始,因为李修元手里的箭每一枝飞出,便要收割一条生命,不论是马儿还是黑衣人。
于是这些铁血骑兵,终于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措手不及。
不是被铁箭射中炸飞成漫天的血雨,便是被前面的战马绊翻倒地。
还没有待他们从痛楚中醒过神来,自营地之中,数十枝黑色的铁箭纷纷飞出,狠狠地射进了他们的身体。.br>
无数的惨叫和嘶吼在夜幕上响起,今天夜里的大队土匪于这一刻遭受了无情地打击。
总计约有二百余骑,便在二道火墙的面前,在营地里不足一百人护卫的弓箭之下,堕下了马背,在草
丛里翻滚、死去。
一时间,离李修元不到百丈远的山坡上人仰马翻,惨呼声中,不知道多少人和马重重地砸在一起。
有的在瞬间爆炸开来,有的中了燃烧的符箭化为了一团火焰。
如杀神一般的李修元,最不缺的便是符纸。
只要裹在铁箭上,就是收割生命的黑色镰刀,前后不到半个时辰,山坡上的惨呼声渐渐停歇了下来。
在这道不过百丈的大河之畔,斜坡之上,从子时,还不到丑时,便多了将近二百死人。
这些尸体要么就是身上都插着铁箭,要么就是在一阵爆炸声中化为了血雨、碎肉。
只有那些断肢倒地的战马,无力地躺在地上,一边痛苦地嘶鸣,一边蹬动着马腿。
在将要熄灭火墙的照映之下,无比凄惨。
经此一战,夜色中骑兵雷霆之势被李修元的符箭破去。
官道上剩下为数不多的队形开始慌乱,然而一声暴喝响起,瞬间让慌乱的队伍安静了下来。
「你们统统留在营地之中!」
李修元看了赵猛一眼,几个护卫正他替他包扎伤口,挖出左臂上的铁箭。
赵猛痛得大吼一声道:「放心,除非我死了。」
李修元点了点头,握着木弓,捏了几枝符箭,静静地穿过面前的战场,往斜坡下的官道走去。
他要看看,究竟是怎么样的修士,敢带着大军来袭击特使大人的马队。
锃锃锃!官道上响起一刀光出鞘的声音,马背上剩下的数十人齐齐回过头来,静静地注视着离他们不过数十丈的李修元。
双方的脸虽然被重重的夜色遮挡,但是却能清楚地看到对方的身影。
马队的后方响起了一声断喝,于刹那之间,便有一个黑衣人猛地取起手中的马鞭,用力地挥下。
大喝一声:「杀了他!」
双脚一夹马腹,带着几个骑兵,向站在官道下草丛里的李修元扑了过来。
一时间,只听马蹄阵阵如狂风暴雨,气势逼人地扑了过来。
手握木弓的李修元将视而不见,只是冷冷地举起手里的木弓,符箭搭上,欲要刹那之间绝杀、摘星。
天空阴云飘走,落下清冷的星光,静静地照在李修针孔的身上,让他瞬间如同恢复了所有的力量。
又好似星光入体,今夜的他便是无敌的存在。
一声震天的喝声,冲在最前面的黑衣人,手里的长刀舞挥,一路之下直取离他不到二十丈的李修元。
二十丈,于战马飞奔之下,便是瞬间的距离。
只不过,还没等他的长刀斩到李修元的头上,刺破黑夜的铁箭已经泛着点点星光,刺进了他的胸口。
黑衣人闷哼一声,手臂一振,欲将手里的长刀斩下。
这时,他离李修元已经不到五丈的距离。
「轰!」的一声响起,没等他身下的战马奔到李修元的面前,一声爆炸在夜空中响起。
胸口中箭的黑衣人在李修元的面前,在数十个黑衣人的注视之下,被炸成了碎块,往四下散飞而去。
受惊的马儿发出一声悲鸣,往官道的前方狂奔而去。
后面几匹战马,再次踏破黑夜,沐浴着同伴的血雨,往李修元疾驰而来,他甚至能看到这些家伙手里亮晃晃的长刀。
只不过,等没等这些战马驰近,一枝符箭接着一枝符箭已经穿过夜幕,沐浴着满天的星光,刺进了一个黑衣人的胸口,刺进身后边同伴的手臂。
紧接着轰轰轰之声接连不断地响了起来,于官道狂奔的几个黑衣人纷纷成了李修元的箭下亡魂。
此时的李修元已经踏上官道,手持木弓,在瞬息间瞄准他远处的数十个黑衣人!
「嗡嗡嗡!」的弓弦声在夜幕中振响,接着便有三枝符箭电闪电一般,穿过漫天星光,往黑衣人的大队里飞了过去。
他要将在这些马群里引爆三枝符箭,让更多的黑衣人倒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来了,就别想离开。
须臾之间,官道上的队伍炸开了,他们可是目睹了同伴是怎么死在这催命的铁箭之下。
于是,在李修元铁箭射出的瞬间,便是黑衣人拍着马儿,扭头狂奔了起来。
前方有杀神,他们可不想死在这里。
只听得凄厉的箭鸣在夜幕上响起,在这个宁静的夜里,显得极其怪异。
先后不过眨眼之间,李修元射出的三枝符箭,先后在马队里爆炸开来。
「祝你们好运。」嘴角动了动,李修元取了一枝寻常的铁箭,再次瞄准在狂奔中的马儿。
在一声拦着一声的爆炸声中,有马儿受伤倒下发出的悲鸣,更要被爆炸波及摔下马来的黑衣人惨叫。
更多的黑衣人,连着隐身于最后的那个发出命令的黑衣人,也调转了马头在黑夜里奔跑起来。
今天夜里,他们再次栽倒到在这队神秘的队伍之手,被一张平凡不过的木弓一箭退敌。
李修元长箭破风而去,只听隐约一声闷哼,已然有黑衣人中箭毙命。
离开的黑衣人万万没料到,自己一方这样的威势,这样突然的行动,只怕是皇城里的某位大人,也会狼狈不堪。
即没想到他们会在此地留下将近二百尸体。
眼见黑衣人调头狂奔而去,李修元收起木要弓,转身打扫眼前的战场,营地外的战场,他留给赵猛跟他的手下了。
一边往营地里走,一边不时扔下一张符纸,将倒在地上的尸体一一焚烧。
既然想来要自己的一帮人的性命,那便留在此地做肥料吧。
想当年,落霞山下一役,便是千人斩,他也没有皱过眉头。
回到营地,赵猛已经包扎好的手臂上的伤口,便是几个受到铁箭擦伤的护卫也已经敷上的金创药。
赵猛压抑住心头的震惊,用沙哑的声音问道:「李掌柜,今天夜里到底来了多少家伙?都解决了吗?」
李修元略一沉默,静静顾回道:「我没数过,没剩下一些家伙,已经吓得远远地跑掉了。」
他自然不能告诉赵猛,自己打从离开皇城,他就一直在做着准备。
准备在路上遇上埋伏,准备将来犯的敌人一一解决。
而皇城里那位权倾一方的大人根本不知道,在徐福此行的车队里,有一个隐世不出的杀神,替徐福想了无数的对策。
所以对李修元来说,今天死在他箭下黑衣人,只是他人生经历中一个摆不上台面的结果。
他也知道,便是赵猛突然到金丹之境,也很难获得今夜的战果。
赵猛摸着自己受伤的手臂,喃喃问道:「这些家伙真是好人啊,天天来给我们送钱。」
说完扭头跟一帮护卫吼道:「兄弟们去打扫战场,明天我们继续分钱。」赵猛笑着吼道。
李修元看着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就算受伤了,明天早上起来,还得接着练剑。」
赵猛哈哈一笑:「那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