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已经形成合围之势,被南宫势力的人全都包围在神庙。
虽然神庙只是一座庙宇,但是加上周边的其他建筑,占地面积也是十分的大,从高空俯瞰而去,此时也是显得颇为壮观。一层层的人像是乌泱泱的蚂蚁一般。
而在白家的包围圈,甚至是在南宫势力的包围圈之外,一颗树上,陆阳铭和吴玄藏在树冠的阴影之中,一动不动,像是两头在休息,等待着捕食的猫头鹰一般。
“这小妮子情绪有点激动啊,一点也不像之前那运筹帷幄的样子,看来那个传闻十有八九是真的了。有点意思,有点意思。”吴玄将黑枪顺手插入了树干之中,“幸亏听了你的话,这看戏的,的确是比唱戏的要好玩得多啊。”
陆阳铭促狭一笑,“准确的说来我们现在依然是唱戏的,你的青山先生才是真正看戏的,到现在都还没有入场。”
吴玄翻了个白眼,挥了挥手,“不提这个,你小子是真想挑拨离间啊。”
说罢吴玄专心的看着白家和南宫势力对峙,当然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南宫月身上。心里想着,这么好一个女子,却偏偏是个半步古神,而且还被教会盯上了。真是可惜了……
陆阳铭转头看了吴玄一眼,想了想,还是没有将想要说的话说出口。教会的人,大概都是这种德性吧,包括之前陆阳铭颇有好感的那‘瞎子’彭嘉志,大概也是这种死脑筋的人。
倒不是说陆阳铭觉得这些家伙真蠢,只是觉得教会将君子可以欺之以方这个道理倒是用得炉火纯青。
收回目光,陆阳铭也盯着南宫月看去。
他有些分不清,南宫月到底是想要成为古神,还是想要复仇,亲自杀死岐山。从之前南宫月运筹帷幄的那些手段和心机来看,前者的可能性要大一些。但是现在看到她那副反应,和寻常那些被男子抛弃后找上门闹事的女子,还真没有什么不同。有些可悲可怜。
不过这些心思也只是在陆阳铭心中一闪而过。
不管南宫月的真正目的是如何,现在他与吴玄同南宫月的合作已然是走到了尽头,迟早会刀兵相见。除非南宫月死在岐山的手中。不然这场战斗是不可能真正落下帷幕的。
一山不容二虎。
这镜城就是那座最大的山,而且这猛虎就有三头。南宫月和岐山分庭抗礼,一旁猛然崛起的陆小青还在张罗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而教会的青山先生,除了和陆阳铭有过一次碰头之外,到目前为止,一直是处于静默的状态,甚至白家和欧阳家可能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不过岐山去了哪里,难道那次走江之后真的沉睡了,到现在还没有醒来?”
吴玄琢磨道:“或者岐山是不是干脆已经将白家给卖了,让白家来当这死士,自己好拖延时间。这么看的话,不管谁赢,白家是必输的局面啊。我要是白翰林,就直接缴械投降了,这还打个啥?”
“岐山之于白翰林,就好比你之于教会。你觉得呢?”陆阳铭促狭的笑着。
吴玄顿时不吭声了。
接着陆阳铭又说道:“而且我觉得岐山已经醒来了,而且知道了很多事情。我们当时前往韩家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你还记得么?我一直觉得有人的目光在窥视着我们。我一直想不通到底是谁,不过现在看来,很有可能就是岐山的真身。”
“好家伙,个个都是藏着掖着。”
吴玄看了一眼自己肩头的伤口,也开始为自己觉得有些不值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但是白家和南宫势力似乎只是对峙着,双方都没有动手。
南宫月似乎一直在等待着,揣摩着什么。
她和岐山之间的联系并没有完全断掉,作为曾经的道侣,又拥有着同样一脉古神的血液,所以她在这么近距离的情况下,是能够感受到岐山的。
可是南宫月依然没有感受到。
她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是岐山出了问题,白家只不过是在装腔作势。或者这是白家和岐山的阴谋,就等着她自投罗网。
千年的仇恨,她筹划了几百年,每一步都走得胆战心惊,小心翼翼,自然不想在这个关头露出什么破绽,或者给对方机会,所以她必须再三的审时度势。
但是……
南宫月依然是低估了自己作为女人,那汹涌的情感。
每当想到往事,她便是钻心般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