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怪异的感觉就是，白夜觉得打心底里认为，这样的他才是真正的他。而白夜知道，自己的手既然已经变成了这样，那就说明，他的身体也一定是变成了这样。

    然而，当白夜一脸茫然地看向那些人的时候，他却是发现，那些人也在凝视着他，只是他们的笑并不诡异，只是很纯粹，纯粹到只有感动之意。

    「呼——」

    眼看着自己眼前的场景，白夜不由得一阵困惑。只是在无比困惑的同时，他也很是无言，因为他实在是想不起来，他与这些人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只是他的直觉也在告诉他，他们之间的关系绝对不会简单。只不过，就在白夜发呆的一瞬间，他视野之中的那些人，却是通通都单膝跪地。

    而后，当白夜还因为这些人的行为而感到疑惑的时候，这些人却是已经满脸虔诚的低下头，然后以一种真挚的目光看向他，仿佛是正在向他行礼。

    「这——」

    白夜还没有弄清楚，眼前这一幕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这人群，却是已经缓缓地起身，并且缓缓地向着远处走去。他们在临走之前，甚至还再度向白夜行了一个大礼。

    只是在行礼之后，他们却是不顾白夜的挽留，就像刚刚那些情景一样，消失在白夜的视野之中。

    只是随即，这片天地之中的一切，也通通都消失了。当白夜在一阵迷蒙之感袭来，并且再度恢复清醒以后。

    白夜就发现，不知从何时开始，他身边的场景，就已经变成了一片山河。而这片山河也还是洁白的，还是那样无瑕。

    只是这山河之间，赫然也有一道人影存在。白夜定睛一看，也是猛然发现了这道人影，只是他也意识到，这道人影，似乎就是一个女子。

    「姜曦——」

    在看到那人影的一刹那，白夜便下意识地开口了，直接叫出那个名字。而白夜这一开口，却是引发了一个了不得的结果，因为这个女子，很快就来来到了他的面前。

    还不待白夜多说什么，那个女子，就已经停滞在原地，此时此刻，她与白夜之间也不过有咫尺的距离。

    而白夜更是本能地生出一种，想要把她给抱住的感觉。可白夜才刚刚抬起手，她便已经主动抱住了白夜。

    于这一刻，白夜本来是想要挣脱的，因为他觉得自己似乎是并不认识这个女子。可是隐隐之中，他又觉得这样做，似乎没有什么不好，或者说是不对的地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刻，白夜不由得彻底的无言了。他缓缓地脱离面前女子的温香软玉一般的怀抱，然后凝视着眼前的女子。他并没有问出他心中的问题，因为他发现他说不出任何话来。

    然而那个名为姜曦的女子却是抬起了她的手，然后抚摸在白夜的面颊之下。她捧起白夜的脸，就这样凝视着白夜，一言不发地凝视了许久。

    白夜发现，姜曦的神色一直都无比的温柔，只是眼神之中似乎还带有一种期待，还有一种黯然神伤的感觉。

    而自己在看到她有如此眼神的时候，居然也会不自觉地觉得心痛。这样的结果，不由得让他无言。白夜在这一刻很想去挣脱和拒绝。

    只是那种发自于本能地感觉，又实在是让他觉得，自己拒绝不了什么，什么都不能拒绝。因为此刻的他，已然是漫长岁月之前的他。

    而他与眼前这个女子的关系，显然是不普通的。只是，这些终究只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他可不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所以，他才显得这般迷茫。

    「你已经很像你了。」

    「我也已经很像我了。」

    「可你终究是你，我终究是我。」

    「我们还不是当初的我们。」

    「请你坚持下去。」

    「终有一天，我们仍旧会是我们。」

    ……

    许久之后，姜曦也化作点点光华，消失在白夜的视野之中。而她在消失之前，突然也破天荒的开口了。而她所说出的那些语言也不属于白夜曾经历的两个纪元。

    只是，白夜虽然是第一次听到这样陌生的语言，可白夜还是听懂了这些语言想要表达的意思。

    而白夜发现，在这个女子消失在自己眼前之后，他居然也是觉得一阵莫名的伤感，随即，便流下泪来。

    只是，姜曦的话也让白夜觉得一阵深沉玄奥。白夜意识到，这其中已经有很多事情是值得他去沉思的。

    就比如说，姜曦曾提及的，他还不是他而她也不是她。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现在正在走的路，走到最后，就会变成曾经的自己吗？

    还有，她还不是她，这又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都已经到了这一世了，他也仍然还有可能会再度见到这个女子吗？此时此刻，白夜是真的有些觉得，他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只是，随着姜曦的离开，这一整个洁白无瑕的世界，也开始在白夜的身边消退。渐渐地，黑暗将光明取代，虚无也替代了原本的世界。

    而他，却是忘不了自己刚刚所看到的一切。尤其是那村落中的众人，有那么一个瞬间，白夜甚至都觉得，那些人就是自己的子民，虽然说这只是一个偶然的想法。

    可白夜偏偏就觉得，自己所想到的其实就是事实。只是，在回想刚刚那些经历的时候，白夜想起那个名为姜曦的女子，却是心生一种特别的感觉。

    因为他居然开始莫名的觉得，她和自己记忆中的某个人特别相像。只是这个人到底是谁，白夜在一时之间，偏偏又有些想不起来了。

    「罢了。」

    有了这样的一次经历之后，白夜也是历经许久才清醒过来。只是在清醒过来之后，白夜却是发现，自己原本的躯体，已经彻底的化成了灰烬。

    而那株青色莲花则是在接连不断地蜕变着，只于片刻之间，那青莲便开始变化起来。很快，它就具有了人的雏形。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在这混沌气所凝结的大茧之中，一个崭新的白夜，也是凝炼凝结成形了。

    而这个白夜，同样也是白夜之前那样白发重瞳的样子，与之前相比，现在的他好像没有任何变化。

    然而，相比于之前，他其实也是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了。而最为明显的，就莫过于是白夜的头是的一对玉角。

    这对玉角通体洁白，与白夜的长发是一个颜色，只是质感略有不同而已。这对玉角着实是有些像龙角了，只是，它又着实不是龙角，而是另外一种生灵的角。

    更为准确的来说，这就是一对属于白夜的角，一对在真正意义上只有白夜才会拥有的角。而白夜在苏醒过来以后，也是习惯性地为他自己披上一袭凋零羽衣。

    「呼——」

    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来，然后再去猛然吸气，将所有的混沌气全部都吞噬殆尽。在这之后，白夜已然是站在地面之上了。而白夜也是以手轻轻一拂。

    这一下，他面前的空间，却是被他给擦的犹如是镜面一样。白夜一眼看去，一眼便看到了镜子之中的自己。

    他发现，镜子之中的自己，如果单单只是从外表上来看，那么他的变化大多只是细节的变化。

    当然了，他也有气质的变化。可是他气质的变化同样也是不大，因为他身上变化最大的，就是他的身体内部。

    相比于之前，在这个时候，他躯体之中已经多了一株莲花

    。那是一株七十二品的青莲，其莲花花瓣更是会时刻幻化黑与白两种截然相反的颜色。

    而它所代表的，赫然也就是白夜所修之道。无论是大道的气息，还是大劫的气息，皆会在这其中演化。

    这是也是它自己会时刻改变颜色的主要原因，不过白夜并不在乎这些，因为他这躯体，现在其实这是也莲花本身。

    现在的他相比于过去，并不是少了什么东西，而是多了一些东西。毕竟，从前的他可没有这株青莲。

    以前的他虽然知道自己是青帝，可他最多也就是推演过青帝的法，而并没有展露过属于青帝的力量。

    但是以后，他可以这样了，说实在的他也是没有想到，此次还能因祸得福。只是下一刻，白夜的注意力就没有办法放在他自己的身上了。

    因为他重瞳世界之中的一众红颜，此刻也是即将完成全部的蜕变。而这自然也是让白夜担忧不已，因为白夜也不想她们在这个时候出现什么问题。

    …………

    PS：今日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