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白夜那颜色朴素到了极致的黑白力量，天道的力量，在演化开来的时候就是五彩斑斓的，而这般力量演化出来的景象自然也是各式各样。

    毫不夸张地说，这些天道简直就是为在这茫茫虚空之中为白夜演化出一个世界来。不过这种事对于白夜而言，可着实算不得是什么好事。

    因为这样的世界完全就是由攻势构成的，所以说，只要白夜身在其中，白夜便要一直承受这些攻势。除非白夜能够打破这个世界，亦或者是走向灭亡。

    否则的话，这个世界估计也是在未来的一段时间之内，都不会消失了。毕竟，那些天道的想法也是极其简单的，那就是要彻底灭杀白夜。

    只是，在接受了白夜的威胁之后，这些天道意志也的确是再没怎么对楼兰动过手。因为这些天道也是的确是会在意这诸天万界。

    白夜的话听上去的确是刺耳至极，可于他们而言，这样的话，听上去其实也特别像是一种至理。

    至少，在听到这一番话之后，它们在随着它们的生命而一同被搁浅在崩溃边缘的内心，也终于是得到了些许救赎。

    那种清醒，哪怕只是存在于一瞬间也足以影响很多事情的结果。更何况，这些天道在清醒过来之后，便再也没有陷入到刚刚疯狂状态之中去。

    「给我破！」

    而于此刻，哪怕白夜已经是身负重伤了，白夜也依旧还是在推演他的法，并且白夜也还是试图着，想要打破这天地之中留存的道道桎梏。

    只是，这种事情显然也不是什么可以轻易做到的事情。时间，尚且还是在不断地推移着。而白夜则是在默默地凝视着眼前的一切。

    重瞳法。

    清风太玄。

    桀字雷诀。

    ……

    一道道威能不凡的神通被白夜推演开来，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地，在这个世界之中，白夜也成了一道又一道残影。

    而这也是白夜在将身法推演到了极致的后果，不过，也的确是只有这样做，才可以避免许多原本不需要承受的攻势。

    也只有如此，白夜才能在这般攻势之下坚持的更久。不过白夜也从未想过，要一直拖下去。

    事实上，白夜的想法其实也是一直都很简单。因为白夜想要谋求的其实也是突破，是破境。

    而眼前的境况虽然已经是绝境，可在白夜看来，那看似不曾存在的一线生机，却是最有可能会存在于这样的境况中。

    「违背天命者，反抗主宰者，尔之罪过无穷无尽。」

    「你若能认罪，在此界中扣首，在此界中低头，虔诚而真挚。」

    「那么，你尚且还有可能会拥有一条生路。否则，就请迎接灭亡吧！」

    「一念，万物生。」

    「一念，众生陨。」

    ……

    杀至此刻，眼看白夜的气息俨然是变得愈加虚弱了。而众多的天道，则是越发的恐怖了。

    看这些天道现在的样子，就仿佛是在之前的对拼厮杀之中，它们从未展露，也从未动用真正的力量。

    可是，白夜的心里一直都很清楚，他知道，眼前这些家伙现如今的状态，其实也与他没有什么不同。

    它们，通通都是同他一样。在绝境之中，他的确是随时都有可能会走向死亡，可这些家伙又能好到哪里去？别看这些家伙在说话的时候，气势的确是很足。

    可是，早在动手之前，早在它们当初降临的时候，它们便已经是像白夜现在这样的状态了。不过，纵然它们的状态真的是这样，它们能爆发的力量也是可怕的。

    至少，白夜就差点陨落。

    不过，若是这些天道的攻势还能再强一些的话，那么白夜会不会陨落，就真的很难说了。毕竟，现在的白夜其实也是在用尽全力维持着体内力量的平衡。

    吞噬天道的力量然后在炼化，固然是可以让白夜的力量有所恢复。可天道的力量就像是一种毒，它不单单会让白夜苦不堪言，不单单会让白夜的伤势变得更多。

    它，甚至还能污染白夜的体质。

    因为，白夜体内的纪元之像里，居然真的会有天道的气息在那其中衍生。而在最开始的时候，白夜也还能勉强地镇压这种状况。

    可到了后来，一切就通通都变得不一样了。因为那些天道的气息正变得愈加繁多，而随着它们变得繁多，它们所爆发的影响力，也是变得愈加的可怕。

    直到后来，白夜更是觉得，他整个人就好像是，即将要瞬间消失在这一方满是攻势的世界中。

    而在这种感觉衍生的时候，白夜也更是不能判断，这样的感觉到底是他的错觉，还是他源自于本能的直觉。

    只是无论如何，无论白夜做的应对手段到底是有多少，这种势头都仿佛是要成为大势。而在如此势头的驱使之下，白夜的力量，也在缓缓地消融着。

    所以，到了后来，白夜的真身也就在这个世界之中显化而出了。因为白夜的伤势在变得更加严重之后，白夜的力量也就变得更加虚弱了。

    而如此一来，不说别的，单单只是施展身法的损耗，白夜便已经是供应不上。更别说，在施展身法的同时，白夜更是要用其他的手段，来还击天道。

    「哼！」

    「轰——」

    时间长了，这众多的天道也是自然而然地就能看出来，此刻的白夜已经是强弩之末。它们知道，按照这个趋势，用不了多长时间，白夜便会陨落。

    所以，在这个杀伐世界之外，众多的天道化身也是不由得齐齐显化一阵笑容。而这样的笑容，于这众多的天道而言，其实也赫然就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

    因为，自它们与白夜对弈以来，它们已经是有许久，都没能在白夜的手上讨到半分便宜了。而对于它们而言，眼前这一次，也绝对是它们最接近胜利的一次。

    只是，那声冷哼却是由白夜发出，而并非是某个天道发出的。因为，在这个时候，终究还是有天道把那所谓的底线给打破了。有天道在向楼兰出手。

    而如此一来，白夜自是不会坐视不管的。所以，那恐怖至极的攻势，也就硬生生地被及时赶到的白夜承受住。

    而在这之后，白夜更是用他的绯红十二翼，将悟道中的楼兰牢牢地包裹住。白夜唯恐楼兰出了什么事。

    只是这件事，恐怕也是白夜最后能做的事了。因为白夜真的是坚持不住了，他的伤势太重，他也的确是太累了。白夜倒是不觉得他会死，他只是想睡一会儿。

    「我，一定会醒来。」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白夜便再无任何声息了。而那些天道，则是纷纷狂笑，纷纷都向白夜继续发动攻势。

    …………

    PS：今日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