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她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处理赵昆的事情,夜无殇那边的事情结果就出来了,夜无殇居然被罚去修皇陵了!
胡婳还在震惊中,夜无殇就出现在她的面前了。
“王爷,您来了。”胡婳的脑子都不用想,见到夜无殇就立马换上了一副贤惠的面孔,替夜无殇打了帘儿,让夜无殇进来。
“王爷,您带妾身一起去保定府吧!”胡婳含情脉脉的看着夜无殇。
虽然夜无殇今日依旧阴沉着一张脸,但胡婳并没有多想,以为夜无殇是因为去修皇陵的事情而不悦,就赶忙轻声抚慰夜无殇。
这倒是让夜无殇很意外。
其实夜无殇一点也不了解胡婳,他跟胡婳之间,他至今都觉得是因为被胡依一算计了才会变成如此,若不是因为胡婳是胡修尧的女儿,肚子里又怀了他的孩子,他未必会娶胡婳。
所以如今他正心烦意乱,听了胡婳这话,心中倒有几分妥帖。
他身边的女人,裴文玥就不用说了,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只会哭闹,纵然也是关心他,但他只会觉得聒噪,而裴贤妃,也会觉得是因为他行事不够妥帖,所以才会被纪全抓住了小辫子,总之,不会有人像胡婳这样,不吵也不闹,甚至什么都不问,只说要跟他一起去保定府。
夜无殇的神色一下子就缓和了下来,胡婳见微知著,赶忙怯怯地对夜无殇道:“妾身也帮不上王爷什么忙,只想去陪着王爷,咱们一家三口在一起,便是有天大的事儿,也无妨的,还望王爷不要嫌弃妾身。”
“你还怀着孩子,去那儿做什么,留在府中好好养胎便是。”夜无殇难得跟胡婳说这样的话。
胡婳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温婉了,她甚至还握住了夜无殇的手,柔声道:“王爷就带妾身去吧,以前妾身自知地位卑微,从不敢对王爷有任何奢望,但如今既然阴差阳错成了王爷的人,妾身斗胆,只想好好陪着王爷。”
说罢,胡婳将自己的脸贴在了夜无殇的手上,目光温柔如水,情意深深。
这一瞬间,夜无殇感觉胡婳的眼中只有他,这让他的心不可抑制的有几分雀跃。
但夜无殇是个何其冷静的人,方才的雀跃也只有一瞬间,很快就消失不见了,他抽回了自己的手,目光带了几分审视,问胡婳道:“赵昆联系过你了对吧?!”
胡婳一听到赵昆这个名字,心中的警惕立马就上升到了最高,心也高高的提了起来,但依旧不动声色地问:“王爷说什么?赵昆?赵家表哥?”
瞧着胡婳这幅故作不懂的样子,夜无殇突然有几分腻歪,方才缓和下去的神色,立马又变了回去:“你给赵昆写的信,本王瞧见了。”
这下子胡婳是彻底的慌了,她突然想到,赵昆那边的事情之所以没成,是不是就是因为那信被夜无殇扣下了,所以赵昆根本就没有收到!
不过胡婳毕竟是胡婳,又不是江月那等小白兔一样的性子,一瞬间的慌乱之后,又恢复了冷静,对夜无殇解释道:“是呀,我收到赵表哥信的时候也挺惊讶的,他跟妾身说,他已经知道了七妹妹买凶杀他的事情,但是七妹妹是堂堂将军府的姑娘,他奈何不得,所以就想到了妾身,想和妾身合作,对付七妹妹……”
说罢,胡婳自顾自的惨笑了一声:“王爷也知道,妾身对七妹妹是有怨恨的,所以才想着利用赵表哥,毁了七妹妹的名声,所以才约了赵表哥,想跟他商议一番,至于为何瞒着王爷,还不是因为王爷从前对七妹妹有意,我怕王爷知道妾身有这个心思,会拦着妾身……”
胡婳说完,还默默地在一旁垂泪。
这一番解释完全合情合理,毕竟夜无殇没有看到赵昆给胡婳写的那封信,而胡婳写给赵昆的那封信上一句暧昧的话都没有,夜无殇闻言也觉得甚为合理,起码表面上他找不出任何破绽来,于是这次的质问又只得作罢。
但是这天,夜无殇却难得的歇在了胡婳的院子里,这还是自从郑弘的事情之后,夜无殇第一次留宿在胡婳的院里。
虽然夜无殇留下,夜里也是灵月伺候夜无殇,但是对于裴文玥来说,灵月伺候夜无殇就等于是胡婳伺候夜无殇。
裴文玥嫁进来之后,发现胡婳根本不得夜无殇的宠,哪怕是怀着身孕,夜无殇都不会去看上一眼,如此,裴文玥的心气总算平和了几分,而另一边裴贤妃又在耳提面命,让裴文玥不要对胡婳的肚子起任何心思,所以这一来二去的,裴文玥倒也没有想过要对胡婳如何。
但自从夜无殇被罚去修皇陵到夜无殇出发前的这四五天里面,夜无殇夜夜都歇在胡婳的院子里,就连白日里也都陪着胡婳吟诗作对,听说甚至夜无殇甚至还为胡婳做了小诗,赞扬胡婳蕙质兰心,容貌旖旎。
裴文玥气得打碎了两三套瓷器才勉强压住了自己的嫉妒,听了自己奶娘的劝,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的饭菜,请夜无殇来用饭,但夜无殇却说他跟胡婳早就说好了一起用饭,就不去了。
裴文玥这下是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就冲到了胡婳的院子里,而夜无殇和胡婳正在用饭,夜无殇甚至在喂胡婳喝汤。
那一瞬间,裴文玥的怒气直冲脑门,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直接就掀翻了桌子,纵然夜无殇和胡婳躲得快,但桌子上的那些汤水,还是溅了不少在两人的身上。
夜无殇的脸色瞬间就黑了下来。
裴文玥这么一通大闹,最后得来的是被禁足三月,然后管家权还被交了出去,落到了胡婳的头上。
胡婳也没有想到自己还能捡这么大一个便宜。
对于这些天夜无殇对她的态度,胡依一其实是有些疑惑的,毕竟她都嫁进来好几个月了,夜无殇对她一直都很冷淡,怎么最近突然就……
“娘娘且宽心,王爷对您好,这不是好事儿嘛!”灵月宽慰着胡婳,“您如今还怀着小主子呢,可别想太多了。”
胡婳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再多想了。
而裴文玥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就任由夜无殇处置了,一直在哭闹,最后夜无殇在临走之前还是去看了一下裴文玥。
“你也知道,如今我膝下还没有子嗣,但太子都已经有三个儿子了,所以我看在孩子的份上,不得不对她好些,起码也要等到她平安将孩子生下来再说,放心,这周王妃的位置是你的,谁也抢不走。”夜无殇宠溺的揉了揉裴文玥的头,像多年以前一样。
最后,夜无殇还是解了裴文玥的禁足,只是这王府的中馈却还是让胡婳在管着。
然后夜无殇就去了保定府。
“王妃,那谢侧妃不就仗着有个孩子,所以才敢在王爷走之前霸占着王爷不放手嘛,若不是她那几日日日霸占着王爷,说不定您也能怀上孩子呢,到时候哪里还需要看她的脸色……”裴文玥的侍女莺草有些替裴文玥打抱不平。
“且忍她一忍,等她生下孩子,只有她的苦头吃。”裴文玥还记着夜无殇临走前跟他说的这个孩子的重要性。
莺草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哎哟”了一声,见裴文玥不解的看着自己,莺草才继续道:“王妃呀!奴婢知道您心善,可是您也不想想,王爷既然这么看重这个孩子,那等到这个孩子生下来,这府中哪里还会有您的位置?母凭子贵的道理您不是不知道,难道您忘了夫人这么多年来收的苦楚吗?!”
莺草说的是裴文玥的母亲裴夫人,这么多年来一直没能生下儿子,反倒是有个姨娘生下了儿子,这么多年来,那个姨娘就凭着儿子,在裴家后院作威作福,裴夫人为此一直郁郁寡欢。
一想到裴夫人这么多年来过的日子,裴文玥打了一个激灵。
不,她不能和母亲一样,憋屈的过这么多年,夜无殇越是看重胡婳肚子里的孩子,她就越不能让这个孩子生出来,日后骑在她孩子的头上!
莺草瞧着裴文玥已经明白了过来,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她只需要在后面的日子里,时不时拿胡婳的孩子出来刺激一下裴文玥就可以了。
不过莺草有一个问题不太明白,那就是夜无殇为何要让她这么做。
虽然想不明白,但是既然夜无殇吩咐了,莺草自然是要将这件事情给办妥的,所以在之后的日子里,莺草一直都在裴文玥身边有意无意的挑拨着裴文玥和胡婳的关系。
其实都不用莺草如何挑拨,如今裴文玥身为正妃,却没能得到掌管中馈的权利,而胡婳野心也不小,接过了周王府的中馈之后,到处收买人心,安插自己的人手,裴文玥去领些吃穿用度都要看胡婳的脸色,裴文玥能忍才怪。
周王府发生的事情,胡依一虽然知道得不算多,但也绝对不少,所以当胡依一听说胡婳“流产”了的时候,也不算太过于惊讶。
不过这件事情倒是印证了她的一个猜测,尤其是她让人仔细打听了一下莺草这个人之后。
“胡侧妃流产的事情居然跟周王有关系?!”鸾音听了胡依一的猜测之后惊呼出声,脸上满是惊讶。
“表面上看,这件事情是裴文玥干的,可是裴文玥嫁给夜无殇都这么久了,既然她都没有趁着前三个月胎还没有坐稳的时候害胡婳,那好端端的又怎么会突然之间就对胡婳下手?”胡依一挑了挑眉,对于这件事她了然于心。
“那不是因为胡侧妃抢了周王妃的管家权,周王妃一气之下就……”鸾音不了解夜无殇,所以想得更简单一些。
“表面上看来是这样没错,但是……”胡依一嗤笑了一声,“你看,咱们都认为是裴文玥不忿胡婳得了掌管中馈的权利,所以才对胡婳出了手,估计所有的人都会这样认为,不过这件事情确实是裴文玥干的,所以也不算冤枉了她。”
“姑娘您这样一说,奴婢越发弄不明白了。”鸾音越听越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