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有回答我呢。”胡依一才懒得理会容宗说什么,直接忽略。
“本王只需要保证你不死就可以了,其他的本王为什么要帮你?”容宗咧嘴一笑,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手中的折扇摇个不停。
胡依一知道,容宗之所以来提醒她,并不是因为他好心,只不过是容宗不想让她死了,他还想留着她去找传国玉玺,然后好跟永和帝换药材救那个女子。
容宗也是以防万一,怕夜无殇那边得到的线索是假的,到时候还要靠胡依一。
“因为你帮我,就是在帮你自己,我拿那匕首,自然是要去对付夜无殇或者夜无殇身边的人,这对于你来说也是有利的,不是吗?”胡依一脸不红心不跳的撒着谎。
“告诉你也没问题,有关于那匕首的问题,知道人并不多,本王之所以知道,还是因为本王的封底离南诏近,也曾派人去查探过南诏的一些事情,偶然得知了此事,这事儿南诏的人知道的都并不多,更不要说大燕的人了,所以你若是想要拿这匕首去算计别人,估计是可行的。”容宗都说了这么多,也不在意再多说一点。
但是却没有说到胡依一想知道的事情上面:“和匕首若是会武的人接触三至五天会如何,接触十天半个月又会如何?”
“三五天基本上没什么大事,十天半个月的话会感觉到身子有些不舒服,像是风寒一般,一个月左右这毒就会浸入血脉,武功会被废去大半,三个月左右,基本上就没什么救了。”容宗道。
胡依一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只是面上却不露痕迹的点了点头:“多谢王爷告知,胡七感激不尽。”
胡依一这一次是真的感激容宗,若不是容宗,那把匕首指不定会一直跟着夜稹,三个月后夜稹突然出事,都没人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依一赶着去告诉夜稹这件事情,所以也没有多作停留,道了谢之后,就匆忙走了。
容宗留在原地,总觉得这事儿有哪里不对劲。
良久之后,容宗看着胡依一已经消失了的方向,突然反应过来,暗骂了一声:“好个小兔崽子!这般狡猾,早知道就不告诉她了,真是可惜!”
这般想着,容宗就觉得越发的生气了,冷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胡依一原本想让暮雨他们通知一下夜稹,让夜稹来找她,但是她这会儿一刻都等不了了,于是得知夜稹进宫去来之后,就直接要去宫门口那边等夜稹。
好在今日夜稹进宫也没什么大事,所以胡依一没等多久夜稹就出来了,她让夜稹上了马车之后,就吩咐马车往千金阁的方向而去。
“那把匕首你可有带在身上?”胡依一着急的开口问。
夜稹朝自己的袖口摸了摸,发现匕首不在,才想起来自己今日没有带,便对胡依一道:“今日进宫,未曾带在身上,怎么了?”
胡依一舒了一口气,夜稹今日没有带在身上,那满打满算,他拿着这匕首也不过才五日而已,应该没什么大事。
胡依一忙将今日容宗说的那些话说与了夜稹听。
“居然还有这回事,”夜稹显然也是第一次听说,“倒是奇了。”
“还好咱们知道得早,否则……”胡依一有一丝后怕,她第一次这么感激容宗,不管容宗为什么会告诉她。
“瞧你吓成这样,胆这么小可怎么行,放心吧,就算咱们不知道,到时候中毒了,也会有法子解开的。”夜稹揉了揉胡依一的头。
“什么法子?”胡依一疑惑的看着夜稹。
“你也知道,我有几个师兄弟,还有一个师父,我那个师父也算是个世外高人,我大师兄的医术就是继承他的衣钵,但其本事不及我师父的三分之一。”这是夜稹第一次跟胡依一说起他的一些事情。
胡依一点了点头,好奇的问道:“公孙先生跟着你师父学的是医术,那傅定阳和陆景湛又学的是什么?你是不是还有二师兄和三师兄?”
“老四学的是权谋,老六是学武,二师兄天赋不足,师父也没有特意交什么,如今他就跟在师父身边照顾师父起居,而三师兄……”夜稹的话一顿,“前些年的时候没了。”
感觉到夜稹的低落,胡依一倒也不好再问夜稹更具体的事情了,只点了点头,又将事情说回到了那把匕首上面:“之前咱们不是一直都不太明白惠王为何会送这样一把匕首给我吗?如今看来,他倒还真的是别出心裁。”
说着,胡依一的语气就有几分不悦起来:“看来他是早就知道咱们的关系,笃定了我会将匕首拿给你,你也会留在身边用,所以这才会将匕首送给了我。”
“咱们的关系,其实原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只不过碍于我的身份,没人敢说什么闲话。”对于惠王就知道自己和胡依一关系的事情,夜稹倒是并不意外。
自从之前魏灵月将胡依一和夜稹的事情透露出去之后,这事儿也就不再是什么秘密了,也曾有人暗自说过两人的闲话,只不过夜稹的锦衣卫无孔不入,知道了之后教训了一番那些说闲话的人之后,便再也没人敢随便乱说了。
所以胡依一根本就不知道她和夜稹之间的事情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她还以为她做得很隐秘,不会有太多的人知道。
却原来……竟然是这样吗?
胡依一将脸撇向了一边儿,颇有几分不自在。
“这个惠王到底想干什么?你们之前认识?”胡依一果断选择谈正事。
“他想借你的手除掉我,这肯定是毫无疑问的,不过我跟他素昧平生,并不认识,也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要跟我过不去,看来回头得多注意一下这个人了。”夜稹也有些疑惑。
惠王是南诏人,他从未去过南诏,也从来没有见过惠王,更不要提什么恩怨了。
“若是咱们都不认识他,也从来没有过任何恩怨的话,那就不是什么私人之事儿了,毕竟惠王是南诏国真正的掌权人,他的一举一动,代表的可不是他个人……”胡依一说着,又想起一件事儿来,惊讶出声道:“你说他会不会是知道了你的身份,然后觉得龙椅上那位如今又这么宠信你,是想要把皇位传给你,所以才对你下手?”
“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夜稹的目光深幽起来。
“若是这样的话,那这一次他没有算计成功,肯定还会有一次,说不定会把你的身份公之于众,引了夜无殇来对付你。”胡依一的面色有些肃穆。
“若是这样的话,那就好玩儿了。”夜稹轻笑一声。
“好玩儿?”胡依一觉得自己有时候也不太能理解夜稹的心思。
“其实我一直都在想什么时候、用什么办法公开我的身份比较合适,若是惠王将这事儿告诉夜无殇,那这个问题也就不是问题了。”夜稹半躺在马车里,颇有一番魏晋风流的姿态。
“夜无殇若是知道了你的身份,只会选择暗地里除掉你,他还不会傻到将你的身份公开,给自己找个对手呢。”胡依一却觉得靠夜无殇公开身份这事儿不太可能。
“这可就由不得他了。”夜稹抬眸看了一眼胡依一,嘴角噙着笑,眼中有几分深幽。
胡依一意味深长的看着夜稹,挑了挑眉道:“不知道临安郡王有什么好主意,可否说与小女子听听?”
夜稹却卖起了关子:“具体的你就不用管了,你不是喜欢看戏么?那就请好吧你,回头我安排他们唱上一出戏,保证你满意!”
胡依一的好奇心作祟,对夜稹不告诉自己的事情很不满意,便缠着夜稹让夜稹说,但夜稹就是不说。
马车很快就到了千金阁。
既然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胡依一也懒得遮遮掩掩从旁边的胭脂铺进去,直接就进了千金阁。
公孙彦恰好就在千金阁,胡依一连忙让公孙彦给夜稹诊脉。
夜稹有些无奈:“跟着师父那么多年,虽然我的医术不比师兄精湛,但是随便给自己诊个脉还是没问题的,我已经给自己看过了,没事。”
“医者不自医的道理你难道不明白?”胡依一凶神恶煞的瞪了一眼夜稹,然后拉着夜稹让公孙彦诊脉。
夜稹满脸无奈,只得听胡依一的,公孙彦在一旁瞧着觉得倒甚是稀奇,毕竟什么时候见过夜稹这么好说话了,从前只要夜稹不想的事情,都没人能叫他做。
“这可真是一物降一物啊。”公孙彦戏谑了一句。
夜稹没有说话,只是用凉悠悠的眼神看着公孙彦,公孙彦立马就闭了嘴,认真的给夜稹诊起脉来。
良久之后,公孙彦才松了一口气道:“无事。”
胡依一闻言也松了一口气。
“我就说没事了吧?”夜稹笑了一声,“弄得大家都紧张兮兮的。”
“别,我可不紧张你,你这样的祸害是要遗千年的,死不了。”公孙彦立马撇清关系。
夜稹睨了公孙彦一眼,不急不慢的道:“师父前些日子给我传了信来,问我有没有见到过你,你说我该怎么回信比较好?或者干脆你去一趟南诏,我听说那边的医术毒术都有些不太一样,你去跟人家学学,日后咱们直接将南诏给收了,看他们还敢算计我,如何?”
“告辞!”公孙彦说完就没见了身影,跑得比兔子还快。
夜稹瞧着这师兄弟两人闹腾,倒也觉得有趣,站在一旁忍俊不禁。
“你将那把匕首给我,我另有用处。”之前胡依一对容宗说的话虽然有欺骗容宗的部分在,但也有说实话的地方,比如她确实想要将这把匕首转手送出去,算计旁的人。
容宗都能还知道的事情,夜稹又岂会看不出来?于是便问胡依一道:“你这是打算将这匕首送给谁?”
“这么好的匕首,应该给那些需要的人才是啊,留在咱们手中也太浪费了,你说是吧?”胡依一微微眨了眨眼。
“你要送给夜无殇?”夜稹猜测着。
“非也!夜无殇不过就只有一些三脚猫的防身功夫罢了,这匕首送给他也是暴殄天物。”胡依一却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