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胡依一不相信他还准备了其他的理由,当然这其中不乏夜无殇的功劳。
果不其然,听顾留白说完,胡依一便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同时从贵妃榻上下来,走到顾留白的身后,拍了拍顾留白的肩膀。
“你放心,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有本郡主一口饭,绝对不会少你一口汤。如此说来,你是打算提前贿赂本郡主喽。”胡依一没有觉得他说的有什么不妥之处。
毕竟曾经顾留白也是东幻国的大理寺卿,听闻在职期间可是破了不少陈年旧暗。
如此人才,本来就应该高官厚禄,而且他本来就有一颗仕途的心。并且他要随自己去南辰国,所以于情于理他说的话都很符合逻辑。
可是胡依一忘了,往往看似最有道理的做法,有时偏偏是最没有道理的。
“也不是贿赂,用郡主的话来说这叫‘朝中有人好做官’,有了郡主这座靠山,本公子一定可以飞黄腾达。”顾留白最近跟着胡依一学到了不少的词。
“艾玛,顾留白,你挺不错啊,没想到你居然学了这么多,看来果然是可以塑造的人才,有潜力,前途无量啊。”胡依一听到顾留白说的话,忍不住笑了,特别是看到他那崇拜的眼神。
“郡主过奖,留白不敢当。不过跟着郡主,以后一定可以近朱者赤,同流合污。”顾留白继续运用着这些新式词语。
“同流合污不可以这么用,算了,以后时间还多,再慢慢纠正。既然来了,就陪本郡主下一盘吧。”胡依一对于顾留白说的话无法苟同,只好指了指桌上的棋盘。
“今日还是执白子?”顾留白看了一下白子问道。
“老规矩,来吧。”说着胡依一已经坐在了白子一边。
短短几日时间,柳西河这个东幻首富基本控制了东幻城所有主要的商业,许多商家都成为了柳氏商业的一部分。如今说柳西河是东幻商业霸主也不足为怪。
所有可以赚钱的商业如今都是柳氏一枝独秀,暗流涌动的商业市场如今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而胡依一所不知的是,秦飞如今成为了柳西河最为得力的助手。
“柳公子,如今东幻城的经济已经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接下来应该是整个东幻了,而后再渗透到其他三国之中。如此掌握了三国的经济命脉,王爷所谋之事便成功了三分。”秦飞有理有据地分析着。
柳府的书房里,柳西河在主位上坐着,听了秦飞的话,略有沉思。
才短短几日时间,眼前的这个男子完全颠覆了他对他的看法。
原本他以为他只是略懂而已,没想到居然如此有谋略。
这样的人才,若是给他机会,假以时日,一定可以在商业上有一番成就。
“秦公子的这些想法我倒是闻所未闻,不知公子师从何人?”柳西河觉得秦飞背后一定有高人指点。
“不瞒柳公子,这些思想都是我从郡主那里听来的。丞相府也有不少经营的商铺,而这些商铺由我负责,郡主常常来巡视,也常常进行指点。这些都是郡主在说的时候我偷师的。”秦飞毫不保留地将实话说出来。
既然无殇爷相信柳公子,他当然要坦诚相待。
夜无殇嘴上不说,心里却不得不感慨:若是让她来从商,想必她才是真正的商业霸主,如此看来倒是可惜了。
“没想到郡主原来有这么多新奇的思想,只是秦兄可否透露你家郡主师从何人?待改日本公子也去拜师。”夜无殇将对秦飞的称呼一改再改,因为他决定这样的人才不能让给他人。
“柳公子这不妥吧,秦飞乃一介下人,哪里可以和公子称兄道弟?我家郡主没有师从何人,这些都是她自己想出来的。”秦飞也知道小姐从来没有拜过师学艺,他也很好奇,但是他不敢问。
“以后你也不用叫我柳公子了,我比你大,你就叫我柳兄吧。不必推辞了,以后的日子里,为兄还有很多问题要向你讨教呢。只是不知你家郡主是从何处学来的思想?”柳西河变得非常谦虚,其实经商他自然也有一套,不然怎么可以成为东幻首富。
“既然柳兄如此说,那我也不再推辞了。指教谈不上,只能说分享而已。这个我也很好奇,老爷夫人很是宠爱小姐,所以小姐什么也不会,甚至连字也不识。只是不知为何,小姐一夕之间便性情大变,之后便会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这也是秦飞好奇的地方,一个人怎么突然变化这么大。
柳西河显然从秦飞的话中抓到了重点,确实是这样,他也曾派人查过胡依一,可是没有任何有纰漏的地方。
若说她的变化,就是从落水醒来后开始的,难道一个人真的会因为落水而性情大变吗?
他所听说的胡依一,在遇见之前,都是骄傲跋扈而又目中无人的京都小魔女。可是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她便与传闻中的样子一点儿也不符合。
难道她在落水时就被人换了,可是如假包换啊,如果是假的,那不可能不被他的父亲发现?
可是她就是胡依一,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改变如此之大?
也不知道她究竟经历了些什么?她不可能是假的胡依一,不然的话和亲南辰她就不可能会同意。
再加上如果是假的,就不会对夜无殇用情如此深。
可是那一首琴技和信手拈来的诗词,真的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人应该会的吗?
或者所有人都被骗了,丞相府表面说将嫡女塑造成一个不学无术骄傲跋扈的人,可是实际上才学品貌俱佳,为了逃离嫁入皇室的命运。
一定是这样,凭着胡墨白如此宠爱胡依一,不希望她卷入皇室斗争。可是没想到出了夜无殇这个变故。
但是若真是这样,他不可能查出一点蛛丝马迹,可是除此之外,没有更合适的解释了。
“柳兄,怎么了?”看着半晌不说话的柳西河,秦飞问出口。
“没什么,想到了一些过去的事而已。今日就先这样,你去将事情安排好吧。”柳西河觉得自己有必要花时间再去查探一下有关胡依一的过往。
“那柳兄,我就先告辞了。”秦飞也觉得自己应该去安排了。
两人相互作揖后,秦飞便离开了,剩下柳西河一个人思考。
玉笙寒和夜未央也开始积极拜访新上任的官员,因着大多数年纪相仿,志趣相投,所以交谈甚欢。
夜无殇也开始以一些铁血手腕掌握了东幻的许多权利。
因着盛元帝花浅陌也觉得对夜无殇有愧,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若是他想要权利,那便放一些给他就好了。
在夜无殇的打压下,部分皇帝的人以各种罪名被夜无殇拿下,取而代之的便是自己的人。
在年前的十几天时间里,朝中有一半大臣以各种形式成为夜无殇的人。
夜无殇在十几天的时间里便成为权倾朝野的人物,即便是很多明面上是盛元帝花浅陌人,实际上也成为了他的人。
朝堂中的各种暗流涌动变化,不得不引起一部分人观望的心理。
如今皇帝还没有可以继承大统的子嗣,而无殇夜无殇在朝中本来就德高望重,所以官员纷纷猜测着各种心里。
特别是一向不问世事的无殇突然插手世俗纷争,其中定然有什么样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那一个至高无上的皇位。
并且以先皇生前的表现,若是无殇没有中毒,他肯定是将皇位传给夜无殇的。
先帝离世前的影卫令牌已经给了夜无殇,所以说明夜无殇才是幻帝心中最合适的人选。
新的一日开始,夜无殇一改之前的低调的姿态。
身穿一身淡紫色的华服,上面用金线绣着几条蟠龙去上早朝。
下面大殿中站着一屋的朝臣,只听见徐德喊道,“皇上驾到。”
一种朝臣跪下去,除了夜无殇,他那一身紫袍,一头银发显得很是突出。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整个大殿都响着洪亮的声音。
“众卿平身。”盛元帝花浅陌看了一眼跪地的大臣,眼底满满都是得意。
“谢皇上。”谢恩之后都站起来笔直地战成一条直线。
“众爱卿可有何要事要禀?”盛元帝认为接近年关就应该休息。
玉太傅颤颤巍巍地走到大殿中央,然后才说道,“皇上,无殇爷这十几日来兢兢业业,一丝不苟,查办了许多贪官污吏,并且纠正了许多半年以来的冤假错案,也为江山社稷提出了许多良策。而观皇上近半年来的表现,政治上常有得失。所以老臣恳求皇上封无殇爷为摄政王以辅佐皇上,如此东幻的江山社稷才能更加繁荣。”
看到玉太傅走出来,盛元帝便已经不满,如今说出这样的话,他更是脸色铁青,忍住怒火。
他自然也知道最近的皇叔权力膨胀,可是他没有办法。
皇叔有先皇留给的影卫令牌,见此令牌者如见皇帝,所以原本是他阵营的很多人都发生了转移。
而那些被夜无殇查办的人,都是他的心腹,可是偏偏证据确凿,他也没有办法。他就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