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几日了,居然没有任何一点消息,似乎那群人就是凭空出现而又凭空消失似的。
“太子殿下,还是一点儿痕迹都没有,他们离开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云舒说话的声音降低了不少。
“带回来的那对母子呢,将他们带上来。或许他们应该会知道些什么。”雪归寒回忆那时候的情景,突然想起了那对母子。
若是找到他们,应该会有一些线索可循。
不一会儿,便看见暗卫带着两个人进来。
苏氏带着苏清走进来跪在地上,“参见太子殿下。”
“好了,免礼,起来回话。”雪归寒看着地上的两人。
结果俩人站起来,苏氏显得颤颤巍巍的,并且还流着泪。
母子俩人就这样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地上,没有抬头的打算。
“本殿问你们,那些人为什么要追杀你们母子?”雪归寒一下子便问到了问题的关键之处。
“这...”苏氏想要回答,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这什么?”夜无殇问话,却又突然转口,“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抬起头来让本殿看看。”
两人一动不动,没有回答也没有抬头。
“怎么?没有听见太子殿下的话?让你们抬起头来。”云舒重复了一遍雪归寒的命令。
两人缓缓抬起头来,云舒和雪归寒都吓了一跳,为何这个小男孩为什么眉眼之处长得那么像雪归寒?
雪归寒一步一步走向两人,捧起小男孩的脸,像,是真的像。
“若兰,怎么是你?若雪呢?”雪归寒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苏若兰后,便拉着女子问。
“姐姐,姐姐她被刺客追杀,已经死了。”苏若兰流着泪,哽咽着声音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若兰,你告诉我,她没有死,她没有死的,对吧?”雪归寒一下子声音都已经低落了下来。
倾尽天下阁
“锦瑟,锦瑟。”胡依一醒来,觉得有些口渴,便轻声唤道。
“太子妃,你醒了,感觉如何?”锦瑟和青曲冲进来,脸上都是担忧和关心。
“我无碍,给我倒杯水来,我要渴死了。”胡依一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愿。
“以后,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叫我小姐吧。”
“好的,小姐,水来了。”青曲端着一杯水过来。
胡依一将连忙接过来,凑过去就开始喝水,并且一副有人和她抢的模样。
锦瑟看了又好气又好笑,“小姐,你慢点,没人和你抢,小心呛着。”
刚说完,胡依一便被呛着,喉咙里的水吐了出来,并且咳个不停,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脸通红,并且扯着背后的伤口。
“啊,锦瑟,你这个乌鸦嘴,艾玛,好疼。”胡依一忍住身体的疼痛,半是玩笑地说着。
“太子妃,战王求见。”青烨走进来禀报道。
“让他进来,你们先下去吧。”胡依一对着几人吩咐。
“王嫂,如何了?可还疼?”不见人影,却先传来雪梅青关切的声音。
雪梅青快步走过来,胡依一倒是笑了,没想到这使敌军害怕的战王居然也有如此不镇定的时候。
“不疼,我砍你一刀试试。”胡依一没好气地回答。
雪梅青却是忍不住笑了,她这个模样倒是很像小孩子在置气。
“多谢王嫂,不然此时躺在床上的就会是我了。”雪梅青坐在床边,为胡依一理了理被子。
“你说我怎么遇见你就这么倒霉。第一次遇见你差点儿进了天牢,这次就只是出去,遭到了暗杀就罢了,还挨了一刀。”
“哪里有那么夸张,你忘记了你最爱吃的糖葫芦了。那次在皇宫,你可开心了呢。”雪梅青回忆道。
“是啊,可惜如今南辰不会下雪了,我也不想吃糖葫芦了。”胡依一带有些许遗憾的口吻。
“王嫂,不下雪也可以吃糖葫芦,为什么一定要将两者混为一谈呢?”雪梅青对胡依一进行开导。
“行了,以后私下不要再叫我王嫂了,多难听。”
“是,依一。不过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雪梅青对于问题的答案有着穷追不舍的精神。
“你想啊,人都会变得对不对?或许曾经喜欢的东西,后来就不会喜欢了。就像古代的男人身边总会有不同的女子出现,原本许诺只爱一人,后来还不是见异思迁、爱上他人。所以那甜甜的糖葫芦,我不喜欢了。”
胡依一又想起了藏在心底的某个人,隐隐作疼。
若是说过的话可以不算,爱过的人可以再换?我又何必只在心底为你留一个位置?
“不说这些了,说点开心的。”雪梅青心情也低落了不少,连忙转移话题。
东宫书房
“就是这样的,姐夫你要节哀顺变,姐姐她已经去了。”苏若兰抹着脸上的泪水,悲伤溢满了整个屋子。
“好了,云舒,将若兰姑娘带下去,安排人将若雪殿腾出来,让小世子和若兰住进去吧。”雪归寒看着这酷似亡妻的妹妹,也说不出让她走的话。
云舒将苏若兰带下去,整个书房里空荡荡的,就只有雪归寒和苏清两人。
“清儿,我是你的爹爹,这么多年苦了你了。快叫一声爹爹。”雪归寒将眼前的孩子搂入怀里。
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再能忍的孩子也一下子哭了起来,惊喜,激动,自己也是有爹爹的。
“爹爹。”苏清生硬地叫了一句。
“以后你不用怕,有爹爹保护你,清儿乖。”雪归寒眼里牵动着晶莹的泪花,轻柔地说。
“爹爹,可不可以不要赶小姨走,若不是有她照顾,清儿肯定找不到爹爹了。”苏清怯生生地对着眼前的男子说道,天真的大眼睛里都是期待。
“你放心,爹爹不会赶她走的。”
“爹爹,清儿饿了。”
“好,爹爹陪你一起吃饭。”
“还有和小姨一起。”
倾尽天下阁
过了几日光景,胡依一身上的伤养得差不多了,时常出来走走,散散心。
可是触景情伤,这一景一物,都会勾起那些过往,那些抹不去的回忆。
胡依一就这样在池子边,里面的荷叶已经开始长出来了。
而那些无根的浮萍,却只能居无定所,随波逐流,不知道命运会归于何处?
浮萍尚是如此,而自己何尝又不是如此呢?
想起夜无殇,她心底已经没有了期许,还时常隐隐作痛,可是她还是不愿意忘记与他有关的一切。
“依一,你怎么时常一个人坐在这儿发呆?”身后传来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
“篱落,好久不见,一切可还安好?”胡依一没有回头,因为她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
“一切都好。”其实你不知道,没有你在的日子,我怎么可能安好。
“那就好。”
“依一,你有什么打算?”风篱落坐过来坐在胡依一旁边。
“什么打算,也就这样了,若是可以,我倒是想做一个女侠,策马奔腾,浪迹江湖,与清风明月为伴。只不过也只能想想罢了。”胡依一自嘲地说着。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风篱落最不能理解,也最能理解胡依一的便是:对于大多数事情表现得无欲无求。
“能有什么事,不就是终其一生,老气在这诗意小居。”胡依一就这样看着水面,没有其他什么表情。
“太子殿下是不是几日没来你这倾尽天下阁了?”
“没来,怎么了吗?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人家贵为南辰太子,肯定有许多事要忙。”胡依一根本不以为意,他来不来与她没有关系。
免得来了之后自己还要想方设法的赶他走,不来最好,自己也落了清静。
“听说前几日太子殿下找回了失散已久的儿子,并且带回来一个女人,听说要封为侧妃,难道你不应该着急吗?”风篱落试探着。
“那与我有关吗?他想娶谁就娶谁,我为什么要着急。若是他想要拿回这个太子妃之位,我肯定毫不犹豫地让出来。所以他去哪儿,真的与我无关。”胡依一耐心地为他解释着。
若是不能离开,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过一辈子或许也还好。
“难道你真的不嫉妒,你的心里不难过?”风篱落不死心地试出口。
“我不喜欢雪归寒,我也不会喜欢雪归寒,他纳妾真的与我无关。篱落,你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胡依一一脸八卦地看着风篱落,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你说你作为一个太子妃,这些消息都不知道,真不知道你这个太子妃是怎么当的。”风篱落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说着。
“篱落,这样的日子也太无聊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你若是想要离开,我带你走。”风篱落说出口便后悔了,他担心胡依一知道后就不会和自己做朋友了。
“行,以后若是我想离开了,肯定让你帮忙。”胡依一倒是没有多想,也随口接道。
“有脚步声,我先走了,放心,我会在你身边。”风篱落说完一闪身便不见了人影。
“原来太子妃在此处,真是让本殿好找。”雪归寒走过来,一脸责问。
“见过太子殿下。”胡依一站起来行了一个屈膝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