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法通明！

    这就是墨依帆能够如此强大的原因，对于她来说，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能够令她困惑的事情了，在她的面前，一法明而万法通！

    这也是为什么每一次月秋竹的攻击她都可以看透，甚至在月秋竹将她拉到与自己同等境界之后，墨依帆还是不急不缓，并没有与月秋竹硬碰硬，而是在短短的时间内便将那“平等”法则破解，随后钳制住月秋竹。

    “你输了，月秋竹。”看着在自己的面前还摆着出枪的姿势的月秋竹，墨依帆微微一笑，为她解开了禁锢。

    因为惯性，月秋竹还是向前飞了一段距离，正好扑进了墨依帆的怀中。不过墨依帆倒是没有躲开，而是稳稳地接住了月秋竹，身形纹丝不动。

    不过扑进墨依帆的怀中之后，月秋竹整个人都好像愣住了一般，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东西，并没有立刻反应过来。还是墨依帆好心，不仅将她扶正，更是引动周围的天地灵气聚集起来，将她托在自己的面前。

    月秋竹到底在想些什么，或许除了她自己之外，就只有墨依帆明白了。与一位幻级巅峰身体确实魂级境界的修士战斗，这绝对是史无前例的，甚至是刚才战斗之中的碾压都是史无前例的——即使是身为人道第一人的奥汀斯也绝不敢保证自己在面对月秋竹那凶猛却不乏计策的攻势之时也能像墨依帆那般轻松写意。

    过了许久，月秋竹才仿佛回过了神一般，双眼带着光芒看着墨依帆，也不顾及现在她们二人身处的地方，兴奋地问道：“如果万法通明就代表魂级的话，那么我是否可以以一法通万法来进入魂级？”

    月秋竹刚才所想的其实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既然万法通明就是魂级修士所掌握的力量的话，那么她也可以通过以一法通万法来进阶魂级。

    这其实并不是什么相互矛盾的东西，按照墨依帆所说的，魂级万法通明，是因为达到了魂级的这个境界，便已经同等于世界，而世界之中的法则就是组成世界的一部分。换一句话说，组成自己的东西，对于修士来说自己怎么可能不清楚？

    其实这就是一种象征意义，但是对于幻级甚至是魂级修士来说，象征意义才是他们力量的本质。

    而月秋竹所说的以一法通万法，则是想向墨依帆询问，自己是否可以通过自己所走的这一条路穷尽世界法则，从而达到掌握世界所有的法则，让自己成为一个同世界一样的法则聚合体，从而晋升魂级。

    或许这个时候询问这个有些不妥，但是月秋竹就算再不通人情世故也明白，自己只有千年战争这一个机会见到墨依帆，在这场盛会结束之后，墨依帆又会消失在大陆之上，她就是想问也找不到人了。

    而对于月秋竹，墨依帆似乎充满了耐心，即使月秋竹已经问到了这样一个程度她也没有半分不耐烦反而面带着微笑，看着月秋竹。

    “你的这个想法很好，或许这样走下去，能够走通也说不定呢。”

    墨依帆这句话很深奥，并没有直接告诉月秋竹她想要的答案，但是只要是听到了这句话的人，很容易就能够听出这句话中所蕴含的含义。

    墨依帆并不清楚月秋竹所说的这条路能不能走通，那是因为她成为魂级也不是走的这条路，而是其他办法。而身为魂级修士也不能肯定月秋竹这条路能不能走通，是因为成就魂级的方式有很多，并不是限定了只有墨依帆的那一种方式。

    或许这就跟修士成就幻级是一个道理——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的道，遵从着自己的道走下去，终将穷尽大道，成就幻级。而每一个幻级都有着自己的道路，循着这条路走下去，终将成就魂级。

    或许在此之前，有很多幻级巅峰修士提出过这样的想法，但是他们并没有魂级修士作为指导，所以他们并不能肯定这种说法就是正确的，所以便也没有人敢胡乱尝试。

    而今天，墨依帆告诉了月秋竹这样一种说法，尽管她并没有让在场的那些低阶的修士听到这句话，但是这还是给在场的每一位幻级巅峰修士指出了一条明路。

    听到墨依帆的话，月秋竹的表情立刻变得精彩了很多，她瞪大了眼睛，再一次确认道：“那也就是说，我即使是按照我现在的道走下去，也终将……”

    “是的。”墨依帆打断了月秋竹想说的话，直接便回答了她。其实月秋竹想说些什么并不难猜，这个时候墨依帆倒是不介意再向月秋竹教授一些东西。

    在这个时候，月秋竹仿佛已经不再是一位半步魂级修士，而是一个听着老师谆谆教诲的学生，而那个老师就是墨依帆——不过话说回来，能够请一位魂级修士作为老师，也是不简单了。

    得到墨依帆的肯定，月秋竹立刻喜上眉梢，连忙点头说道：“我明……”

    “不，你没明白。”墨依帆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没等到月秋竹说完“我明白了”这句话，她便直接打断了她，说道：“作为幻级修士你应该也知道，我们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含带着象征意义的……特别是到了你们这样的境界，话可不能乱说。

    再说了，你明白了什么？你可知道这个世界已经不允许存在魂级了？”

    听到墨依帆的最后一句话，月秋竹便立刻明白了墨依帆强行打断她的话的用意了——若是她明白了什么是魂级，并且亲口承认了，那便会真正成为魂级，但是这个世界上课时不允许存在魂级的！

    轻轻咽了口口水，月秋竹又问道：“那……如果我被世界排斥出去了，会变成什么样子？”

    “变成什么样子？”听到月秋竹的这个问题，墨依帆轻笑了一声，随后才说道，“被排斥出世界之后，要么你已经明白了如何将自己化作一方世界，或是找到一方可以承载你的力量的世界，否则你就会被世界之外的力量所吞噬……对，世界之外的力量强大到魂级修士也无法在其中幸免。所以……你现在知道该如何化作一方世界或是知道该如何找到神道和魔道吗？”

    “不……不知道。”月秋竹在这一方面倒还是诚实，墨依帆问她这个，她也就如实回答了。

    “所以现在你最好还是不要明白什么是魂级比较好。”带着淡淡的微笑，墨依帆引动托住月秋竹的天地灵气，将其缓缓送回到明德城的城楼之上。

    眼见着月秋竹被墨依帆好端端送回来，月凡梦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虽然他并不知道墨依帆和自家姑姑说了些什么，但是看着自家姑姑那副沉思的表情，想必是从这场战斗以及后面与墨依帆的交谈中受益匪浅。如果在这之后月秋竹能够再精进一步，那对于月依阁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事。

    待月秋竹凑近了，月凡梦立即腾空而起将月秋竹接住，随后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地上。

    像是月凡梦这样的幻级修士，也或是任天觋这样的与他们根本毫无关联的半步魂级修士，墨依帆并没有让他们听到自己与月秋竹的交谈，不过她们的那些话倒是让易岚兮、绾嘲风等人听了个一清二楚。

    见月秋竹此时还在思考之中，墨依帆却还是飞在原地，绾嘲风看了一眼整张脸都隐藏在璇玑伞下的自家二姐，说道：“二哥，你说那墨依帆为何让我们听到那些？”

    “我们又不是不清楚这些，让我们知道了也无妨。”似乎绾嘲风的问题很可笑似的，易岚兮轻笑了几声之后才说道，“我们是见过天地崩坏的人，也见过那些来不及掌握如何化作一方世界的魂级修士被硬生生排斥出世界的，自然明白不能随意晋升魂级的理由。

    况且那墨依帆应该也知道当年大哥晋升魂级之后，也没有少对我们说教，各位叔叔姑姑也是灌输了不少知识，该懂得应该都懂，我们到现在都没有晋升魂级，自然是知道缘由。”

    “那墨依帆看上去挺漂亮的，心机倒是不深。”不知为何，绾嘲风生出了这样的评价。

    “心机不深？”听到绾嘲风的评价，易岚兮再次轻笑，说道，“若是她心机不深，便不会等到就要渡墟大阵即将结束之时出手破坏……墨依帆露面之后，直到现在天道都还没有支援，想必那些神仙多多少少都受了伤。哼，一人之力影响整个天道，若说她心机不深，那我等也都算是个大好人了。”

    听着易岚兮如此说道，绾嘲风是一阵大汗，也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这句话了。

    不过说完那些话之后，易岚兮便没有再去理会绾嘲风，而是看向若有所思沉默下来的月秋竹，再次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墨依帆应该是看出了月秋竹的天赋，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传授她只是……神道，恐怕想要拉拢月依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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