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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六百七十九章 墓室
    消化完了感慨,接连涌上心头的气愤,叫吴昕差点没忍住呕出一口老血来,能猜得出五师妹铁定干了大事,却没料到是这种蛮干法。

    揣着清家少主闯入神国陵寝,两人都四肢齐全地走出来,若非师妹手上蛊虫反噬的痕迹不假,他都怀疑究竟是陵寝几次三番让两王的人手的机关坏光了,还是清家少主能力过人?

    吴昕忍下将戏秘盒敲到师妹头上冲动,深吸了好几口气,尽力和缓地问出口:“妳刨这东西出来做甚?”

    “师父说过戏秘盒的不容易解,既然短时间解不了,顺一个取代.....”掉梁王府里那个。

    没等闫茵说完,吴昕大掌直接捂去了那张还想表达意见的檀口,气恼地说道:“妳当在家里啊!”

    没好气地扒开师兄捂得快喘不上气儿的大掌,闫茵没好气地迈开大步,环胸哼了声落坐在堂上的太师椅上,嘟着小嘴抱怨道:“这不就是家里?”

    “妳当剪忧山啊?”

    吴昕挥退了守在二门外的护卫,将笑得一脸诚恳清家少爷一脚踹入正堂,随手洒了几只蛊虫,再次确认四下无人,才关上长花窗跟着进到正堂,指着闫茵气恼道,“跟着小师妹那么长时间,没学到半点沉稳?”

    “是我不愿意学么?师兄也不想想,小师妹肯让我跟着的时间有多少?”闫茵无辜地指着自身鼻梁,瑰色的小嘴嘟得更高了。

    “妳还有理啦?”吴昕真是气到肝疼啊!

    “我怎么没理了?就想帮忙不成么?师兄们的帮是帮,师妹婿的帮是帮,就我的帮会成倒忙?”闫茵说着说着眼眶子都染上了热意。

    “妳等等!妳等等!”吴昕着急地指着闫茵的长指都颤了颤,心惊地说道,“妳还打算哭上啦!”手脚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放,赶忙瞟向仍揉着臀的清歌拼命地使着眼色。

    “师兄...我还疼着呢!”清歌捂着臀笑得一脸无奈。

    吴昕:……

    双眼发直地瞅着面前男人,怎么还能有这等不要脸的人?自动自发地跟着师妹喊上师兄了?还要脸不啊?

    虽然六师妹时常令人脑壳疼,几个师兄也仍宝贝得紧,清家少主这是几个意思?话都没说清楚想直接把人打包了?

    一连三个你们也没能把话给问出口,难不成来越城的一路上出了什么不该出的事儿?思及此吴昕不禁瞪大了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清歌。

    “师兄不关心戏秘盒,盯着我的...”清歌顺着眸光低头瞧了下半身,又抬眼绽了个令人安心的浅笑,“没事儿!我一个大老爷们,经得起师兄再来十脚都没问题的!”

    吴昕又是一连三个你,也你不出半个字,想他戏唱了半辈子,竟问不出一句话也是枉费了半生名伶之名……

    心口疼得紧啊!

    小心翼翼地来到闫茵身后,清歌在她耳畔细声问道:“妳这师兄口齿没有很利索啊……”

    噗哧——

    谷俇

    闫茵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般,毫不留情地笑了出来,四国出了名的戏伶会口齿不利索?这话想笑死谁呢?

    笑得吴昕面色又是一沉,这两人难不成当他聋了不成?

    一时三人面色各异,清歌倒是明白人,心知自个儿把面前的男人得罪狠了,只得不停地陪着笑。

    杨家有女初长成的戏码,落在自家屋檐上是什么感觉?

    酸啊!心里一阵阵地酸啊!

    两人什么时候凑在一起的?怎么没半点预警?

    闫茵再傻,这会儿也明白了师兄心里的顾忌,此时此刻知晓孤男寡女相偕来京,一路上山为席,林做枕,长空为衾,实为不妥也已经太迟了!

    忽地,她回头不解地偏头问道:“哥哥不是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当初你与小师妹也是这般行走江湖的?”

    当怒目对上告饶的浅笑,清歌嘴角莫名地抽了抽,这话似乎不适合在尊长面前问出口啊……

    这么一问,吴昕也听出了问题,好个哄骗小姑娘的好手段啊!

    虽经不起气,也仍记得好生地将戏秘盒安置在半月桌上,整肃衣冠缓缓走回主位上,严谨眸光审视地扫过满脸堆笑男人。

    清歌不笑还好,再笑的下一瞬,吴昕握在四方桌上的大掌,已不自主地掰下桌角握在手心里。

    躲在小姑娘身后的清歌,吓得那叫一个呛,不光用心良苦,还使出浑身解数才哄上的小姑娘,得留着命接着哄啊!

    “师兄,我与娧儿当真也是如此游历四方啊!”只是身旁还有一个姊姊。

    清歌笑得颇为诚恳,明白话得说到什么程度,此时不借用阿娧更待何时?怎么说都是真心实意喜欢那个鬼灵精怪的丫头啊!

    “茵儿要是独自赴京出了什么事儿,我们都难过不是?”清歌战战兢兢地堆着笑,再次提醒道,“有我陪着不是挺好的?为了茵儿我连坟都给刨了啊!”

    天知道他们多不容易啊!庆幸她身上的回春血脉够强大,时不时能为他挡去蛊虫侵扰,他才能实时地带她闪过一个个的机关。

    此次入陵寝方知晓,原来几波的人马多次闯入陵寝,也不过走到陪葬品的墓室,根本没人有能力再往内走。

    途中多少尚未完全腐化的尸骨,四肢残缺地沿途倒卧各处,陵寝里飘散的浅淡的异香,全然掩盖了该有的腐臭味,那怡然香气不知为何,总令他熟悉得不自主地放松心神。

    经过几次暗香浮动,他猛然发现机关与香气似乎密不可分,一旦香气浮动随之而来的便是各式暗器与陷阱,且蛊虫伴随香气而来,如若没有闫茵几次适时提醒与遮挡,只怕他也没命走到最后。

    直至他们穿过满是各式金银财宝的墓室,盈盈光辉走一步暗一盏,墙面上刻划着神国沿革与各代事迹,一路不再有任何异香与机关,仅有沈滞得令人敬畏的肃穆,最终停驻在数道沉重石门前,石墙上没有岁月斑驳的痕迹,竟如同全新刻凿般清楚,神国沿革清晰的以壁画形式展现在眼前。

    原本仍犹豫该选哪道门的闫茵,说是似乎看到颜娧的身影,居然毫不犹豫地挑了其中一扇石门,说是要追上颜娧而直接引动机关开启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