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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六百九十六章 借口
    她也不是未经人事,自然明白这里发生过什么,然而未被开启的门锁,也没留下遭受破坏的痕迹,怎么会有人在此处欢好?

    按着山门众人对颜娧的尊敬的程度,那是绝不可能之事!是以她趁着双雪停泊小舟的时间,羞红着脸将床榻给整理了,将染上证据的被褥给打包带走。

    依着她对裴谚的延伸了解,这事儿有了一次就会有往后的无数次,只需双雪花点时间守株待兔,势必不用多少时间即可抓个现形。

    然而双雪轮流盯哨个把个月竟一无所获,也当真没有人进出颜娧的画舫,可船室里的书籍真被动过,也下了新的眉批……

    欢好之事逐渐淡忘后,裴谚带着她有如蜻蜓点水般飞空来到船上,久别好容易给他逮到单独相处的机会,对她从不存在自制力的傻愣子,哪还有说清楚船舱内异动的机会?

    非得餍足后纔愿意听她想说的,被生生地折腾了好几回的她,哪还有什么气力说什么事儿?在他怀抱朦胧睡去前,都还愧疚着原来欢好的是他们啊!

    一来二往的这事儿也就被耽搁到现在,这回她可是铁了心揣了双雪同往,绝对不会有单独相处的情况,怎可以老是被慰藉相思给误了事……

    这次绝对不能再被他一句“定是太想我的缘故”给打发了,对他百般讨好撒娇的也真的无力反抗,总在半推半就下迷迷糊糊地着了道,难不成真中了傻愣子的魔咒,想他了?

    这个念想一窜入脑瓜子,一张俏脸旋即被绯红占满,只得不停摇头。

    裴谚依约来到画舫上时,见着的就是颜姒羞红着脸不停地摇头,他不明就里的来到船沿,一把揽上爱妻纤腰,嗅着沁人心脾的温香,轻落一吻在粉腮后,不解问道:“怎么又到阿娧船上了?”

    “正事。”颜姒正经地抬手挡住再次袭来的薄唇,再慎重不过地说道,“重要的正事。”

    “我跟妳的事儿,也很是重要的正事。”

    裴谚不在意地瞥了眼一旁偷笑的双雪,才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只知道能抱着爱妻才是正事。

    “这次一定要先听我说。”颜姒捂着菱唇,也捂着薄唇,深怕一个不注意又被带偏了,虽然骨醉后体魄大有改善,哄哄市井无赖还可以,碰上真正的练家子还是得吃大亏。

    裴谚轻缓地别开葇荑,以新生的胡髯蹭着耳后大片白皙稚嫩的颈项,刺痒感逼得她又是一阵酥麻的轻颤,不经意地溢出一声轻叹。

    这男人...

    “大雪、小雪!”

    被缠的喊救命的颜姒,夫妻间的亲昵得呼喊着救兵,颜姒也是脑壳疼啊!

    双雪动作迅速地把女主子从男主子怀抱里捞出来,扬着忠人之托的歉笑着。

    看着脸色铁青,明显欲求不满的主子,大雪嘴角抽了抽地尴尬笑道:“少门主,你好歹也先听听夫人的话啊……”

    要不是少夫人今日出发前不停地拜托,她们不敢也不想坏人好事啊!

    少门主那张傻愣子的神情独独只给了少夫人,若不是借了少夫人之势,她们哪敢跟主子叫板?

    “好,我听妳说。”裴谚一脸正经的等着。

    “你可得说到做到。”

    “好。”

    颜姒得了保证,将信将疑地扯了扯劲装剑袖上的护腕,将裴谚带入了船室,裴谚环胸落坐罗汉榻,将那些透着诡异的游记,一一摊在小几上。

    凝着不解的眉宇,随手拿起一册记载东越好山好水的广平游记翻看,他也不是个粗枝大叶的性子,翻没两页如墨的眸光旋即沉了沉。

    颜娧的字迹有多少人能仿造?光是那鹅毛笔有几人能有?更别说那苍劲有力又行云流水的运笔,谁能仿造得了?

    接收到主子以慎重的眸光示意,要俩人尽速远离,双雪朝着女主子浅笑后,飞快地逃离画舫,顺道发了通知撤离附近的暗卫。

    淡定屏息运气查探,确定没有任何不相干之人后,裴谚难得拧起如墨的剑眉,狐疑问道:“这是?”

    字迹是新的!

    纵使深冬天寒湿气重,墨总是干得不太利索,也不至于留下犹如新墨般地色泽与湿润,何况画舫已有多年未曾有人来访,船上哪有什么藏书?

    颜娧宝贝着的历年账本还差不多!

    又翻看了几本书中留下的花笺,是特意摘取秋来的芦苇叶编花,所有细节都再再显示着颜娧曾在画舫里生活……

    裴谚眼底尽是错愕,若不是清楚颜娧早被囚在戏秘盒里,只怕连他都要说那是骗人的,两口子无声地对望了顷刻,吶吶问道:“姒儿何时发现的?”

    “也就一两个月。”

    裴谚心里一惊,不由得瞠目结舌地问道:“这么重要的线索,妳怎么没赶紧告诉我?”

    戏秘盒这东西本就诡谲,姑太祖母都没寻出法子来解决,她老人家也没想到颜娧竟然能把自个儿给搭进去,所有人都在翻查线索,却都寻不着一星半点的可能性,如今竟在画舫上寻到颜娧生活的痕迹,这不叫人振奋吗?

    被问得白皙的小脸浮上了退不去红云,颜姒忍不住埋怨道:“你给我机会说了么?”

    “我...”裴谚似乎懂得为何要双雪来救阵了。

    打从颜姒在归武山落脚,每每她约见面,哪次不是小别胜新婚的缠着不放?他收拾善后离去时,她都还沉沉地睡着,似乎真没说到什么话啊...

    没来由的嘴角抽了抽,原来千错万错都是他啊!

    不好意思地朝着爱妻歉笑,搔着头走出船室,裴谚吹响手哨招来了清明,细声在耳畔交代了几句话,竟招来下属半信半疑地怔愣回望……

    “我说你倒是去啊!”裴谚没好气地拉起跪地的清明,气得一脚问候了尊臀,那是什么小眼神来着?难道他像是个以权谋私之人么?

    清明赶忙捂着臀部,慌慌张张地提气飞离画舫。

    平日里老找借口要来归武山的主子,这次居然寻了个调查线索的由头,打算留在此处几日,看着是不像以权谋私,也像欺上瞒下啊!

    进画舫不到一刻钟,就有能搭救救姑娘的线索?

    主子这是欺负他好骗啊?他才不相信主子能有什么线索,定是想留在少夫人身边的借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