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直接加入暗阁的叶擎月不同,直到现在,叶擎天还没给过楚凌雪任何实际的承诺。
一来,他在等。
等待弓尔弥的调教,等待楚凌雪的成长。
如果达不到叶擎天心中的标准,哪怕是穷尽一生,楚凌雪也没有加入暗阁的可能。
二来,他犹豫。
不同于叶擎月,两人之间终归隔着楚凌烟。
叶擎天不愿意,也没有资格跟权利,决定小姨子的人生。
直到刚刚,一切才有了定论。
受到那支战舞的影响,当时全场人的战意都被点燃了。
叶擎天的本意是驱除许灵音魅术的影响,没想到还收获了意外之喜。
人的体态有高低胖瘦,人的意志有坚定薄弱,相应人的各种情绪也有高峰跟低谷。
而刚刚,有几人的战意,浓烈的令人吃惊。
首当其冲的是弓尔弥,她跟随叶擎天征战多年,反应强烈理所应当。
然后就是叶辉煌,不过他并不是纯粹的战意,而是夹杂着浓烈的杀机,根源自然是因为叶擎天。
本以为排在两人后面的,应该是第五书跟第五鱼,或者是弓弦跟弓箭,毕竟他们的出身都很特殊。
可叶擎天怎么都没有想到,楚凌烟跟楚凌雪的战意会更胜一筹。
尤其是后者,意之浓稠,竟欲与天公试比高。
至此,叶擎天才真正下了决心,把楚凌雪彻底推到另外一条路上。
至于能走多远,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但迈出的这第一步,必须由他亲自来引领。
之前的战舞,不仅影响到了场中的人,还有些场外的人,也因此点燃了体内的血火。
也是感知到了那些人的存在,叶擎天才知道叶辉煌还留了后手。
显然是打算在许灵音的魅术得逞,让自己身败名裂后,再让七年前的一幕重演,把自己彻底逼如绝境。
否则,那些暗哨的身上不会有叶家武学的气息。
而他们,就是叶擎天今晚要猎杀的目标。
不,应该说以他们的鲜血和性命做引,为楚凌雪打上暗阁的烙印。
“小雪,你感觉到了什么?”
走在空荡荡的路上,叶擎天轻声问着。
“说不清,道不明。”楚凌雪歪头侧目,“好像闻到了些人身上的味道,好像还听到了些窃窃私语。”
“就这些?”
秘药的功效,叶擎天是心知肚明的。
经过这段时间的沉淀后,如果楚凌雪并没有长足的进步,就算是加入了暗阁,未来的成就也高不到哪儿去。
“姐夫,你让我平静一下。”
深吸口气,楚凌雪闭上了眼睛。
燃烧在体内的战火,也渐渐的平息了下来。
少许睁眼,眸子里闪过一道冷芒。
“姐夫,我感觉到了一些气息,冰冷黑暗,甚至会让人产生本能的恐惧。”
“你知道那是什么吗?”叶擎天很满意。
“杀气?”
“不错,就是杀气。”叶擎天点头,“感官若是灵敏,是可以察觉到这些东西的,但一般不会让你产生恐惧。之所以会这样,只能说明一点。”
“那些人,想杀我?”
楚凌雪很聪明,一点就透。
“不光想杀你,除了我之外,他们想杀死咱们家的每一个人。”
叶擎天太了解叶辉煌,这才符合他的行事之风。
也只有这样,才会让自己陷入真正的绝境中。
“不杀你,不是因为不想杀你。恰恰相反,只有你让你活着,才能体会到比死还要痛苦的滋味儿。”
“小雪,你很聪明。”叶擎天笑着点头,“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杀!
楚凌雪没有丝毫犹豫,吐出了一个字。
“你喜欢枪,对吗?”叶擎天问。
“喜欢,非常喜欢,我感觉那就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兴奋后,楚凌雪又有些失落,“可惜没法把枪带来这里。”
“小雪,我认识两个把枪玩的出神入化的人,一个是冥殿骑士团十二大骑士长之一的金牛骑士,另一个是暗黑扑克牌的小王。”
“前者讲一个霸字,是攻城拔寨的先锋;后者重在一个隐字,很多人被收割走性命,却不知道子弹来自何处。”
冥殿骑士团?
暗黑扑克牌?
虽然是第一次听到这两个组织,但楚凌雪却不敢有丝毫的轻视。
而且她也相信,那两个人的实力绝对非常强大,否则叶擎天不会在此时提及。
“姐夫,你是让我也做个选择吗?”
“是的。”叶擎天点头,“枪,讲究的就是上述两点。要么强悍无匹,要么藏匿无踪,你想往哪个方向发展?”
“两者我全要。”楚凌雪想都不想的说道。
全要?
叶擎天的双瞳微微一缩:“小雪,贪多嚼不烂,你确定要两者兼修?”
“没错,两者兼修。”楚凌雪很严肃点头,“我既要做攻城拔寨的先锋,也要做杀人于无形的刺客。”
“那就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这样的潜质吧。”
话落,叶擎天打开了路边一辆车的后备箱。
这是他离开篝火会场后,专门让鲁泰山准备的。
里面有三把狙击步枪,分别是轻型、中型和重型。
楚凌雪想都没想,直接拎起了那把重型的。
上膛、瞄准、压肩,手指在扳机上滑过,却没有将子弹射出去。
“一切都好,就是感觉有些轻。”
“先凑合着用,回头我让人给你打造一把特制的。”
将小姨子的动作看在眼里,叶擎天脸上的满意之色更浓烈了些。
而这时,楚凌雪又拿起了两把沉甸甸的沙漠之鹰。
这是手枪中的王者,后坐力十分的强悍,一般的男人都无法驾驭,可她却仿佛找到了最趁手的玩具。
“小雪,选枪不一定要口径最大的,杀伤力强不假,可同样也会对体力有巨大的消耗。”叶擎天不得不提醒两句。
“还有,越是大口径的武器,对精度射击的要求也越高,而且暴露的可能性也会增加,所以……”
“姐夫,你看不起我?”
给三把枪装配消音器的同时,楚凌雪也出声打断。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
叶擎天想解释,却再一次的被楚凌雪打断了。
而且,是用行动打断的。
“弓姐姐说,想把枪玩好,就必须用实战来洗礼。现在我就你看看,这段时间日夜魔鬼特训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