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你怀疑我们的人全死了？”
受到那支战舞的影响，昨晚回来后叶辉煌久久无法平静。
他想杀人，想亲手把叶擎天碎尸万段。
奈何弓尔弥叮嘱过，小不忍则乱大谋，不能轻举妄动。
最终，他把战火撒向了许灵音。
一折腾，就是整整一晚。
可怎么都没想到，战意刚刚平息，叶九便带来了让他怒意蒸天的消息。
看着叶辉煌的黑眼圈，以及走路发软的双腿，叶九心中只有无奈的哀叹。
消除那股战意的方式有很多，他偏偏选择了最堕落、最损耗精气神的一种，丝毫不懂得自制自强。
就算没有定力，无法像自己那样打坐一晚，找些手下过过招也好啊。
既不会亏损自身精血，又能避免那些人被人屠戮一空。
想到这里，叶九不由得拿叶辉煌跟叶擎天做起了比较。
这一比较，心中更觉无力了。
叶擎天一身正气，做起事来处处彰显磊落之风。
更难能可贵的是，为了家庭他甚至可以让出抛头露面的机会，心甘情愿的去辅佐妻子。
在别人看来，或许这纯属正常，毕竟楚凌烟个出色能干的女强人。
可叶九绝不会这样认为，他太了解那位二少爷的实力了。
尤其是经商方面，完全是百年难出的绝世奇才。
别说同龄人，就是那些呼风唤雨的盖世大拿们，又有几人能出其右？
饶是如此，叶擎天也没有表现出半分不情愿的样子，相反还乐在其中。
再看这位三少爷，浑身上下又有几点可取之处？
说句难听话，简直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如果不加以改变，即便不久后的家族大祭上争到了少家主之位，怕是迟早也得再让出来。
毕竟叶家太庞大了，牵涉的利益也太多了。
无论是族人还是附庸势力，都绝不会允许叶辉煌领着他们走向衰败或是毁灭。
内心有万千良药苦口的言语，可面对怒不可遏的叶辉煌，叶九半句都不敢吐露，只能如实汇报所了解的情况。
“拂晓时分，我体内的战意消除，打算去看看那些手下，昨日算计落空，也就无法再执行猎杀任务，打算尽快将他们遣散。可去到聚集的街道后，却发现空无一人，只在诸多的建筑上，看到了清晰的弹痕。”
“这怎么可能呢？”
叶辉煌感觉脑子有些转不动，也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弹痕清晰，说明昨晚发生了枪战。就算我们的人全被清除了，那么负伤或者死亡总会留下血迹吧？”
“只有一种可能。”叶九沉思着回应，“来人是玄功盖世的武道大家。”
“不，这种可能几乎为零。”
狠狠灌下两杯酒，叶辉煌脑子清醒了不少。
“为什么？”叶九问。
“因为弹痕。”说着，叶辉煌指向了拍摄回来的照片，“以我的判断，这些痕迹绝对是大口径的手枪跟狙击枪造成的。你我都入了武道，也认识不少同道中人，可曾见过有大修为者用这些热武器？”
“那您觉得，真相会是什么？”
叶九想想也在理，武道中人是不屑于使用热武器的。
在这条路上走的越远，对那些东西也越是不屑。
“会不会是警备署或者战部做的？”叶辉煌猜测道，“只有他们，具备高精尖的热武器；只有他们，能培养出精通作战的众多人才；也只有他们，对打扫战场或者重大事件现场有着丰富的经验和手段。”
“少爷，您这样想没有问题，可还是有一点无法解释。”
“什么？”
“也是弹痕。”叶九拿起照片解释，“您看这些弹孔，是不是三种子弹留下的。一种是我们的人统一配备的枪械，剩下的两种，也就是您说的大口径手枪跟狙击步枪，是不是存在着明显的区别？”
“这还用说？”叶辉煌冷哼。
“少爷，您误会了。”
叶九苦笑，继续解释。
我的意思是，现场百分之九十多的弹孔，都是我们的枪留下的，而那种大口径枪械留下的却极少，这说明了什么？”
“义父，你是说，我们的人，打出的子弹都落了空。而对方，则是收效奇高，甚至是弹无虚发？”叶辉煌懂了。
“没错，所以我才说不大像是警备署跟战部做的。”叶九提醒，“我们的人，可都是入了武道的，又经过了严格的特训，无论是单兵还是协同作战，都极为的出色。然而结果呢，被人轻而易举的绞杀了。”
“不是战部的，也不是警备署的，更不是武道大能，那到底是什么人？”
叶辉煌彻底糊涂了，死活都想不通。
“排除上述，似乎就只剩一种可能了。”
“义父想说的，是杀手两字？”
“没错。”
盯着叶辉煌的眼睛，叶九的面色凝重了起来。
“不管是不是，少爷都得一口咬定，江心岛昨夜，来了杀手，而且是顶级的杀手。”
“义父的意思是……”
叶辉煌有些明白，也有些困惑。
“能邀到功最好，即便不能，也能开脱掉罪责。”叶九提醒。
“此话怎讲？”叶辉煌皱眉。
“少爷，此刻的江心岛，谁最大？”叶九突然问道。
“当然是我……”话说一半儿，叶辉煌拱手改口，“当然是我们发誓效忠的阁主。”
“那您觉得，阁主若是知道了此事，会是何种反应？”
“自当震怒。”
叶辉煌脸色一变，意识到事态严重了。
叶九很满意这样的反应，继续说道：“那如果阁主知道，枪战一方是我们的人，又会是何种反应？”
“这……”
叶辉煌说不出话了，因为此事的大小，全凭阁主的心情。
往小了说，擦枪走火，责怪两句就过去了。
可要真的上纲上线往大了讲，那就是欲行不轨之罪了。
而且，是当诛的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