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龙国的医界来说，药学会的分量可太重了。
而贺白羊又是常务副会长，身份地位可想而知。
所以他一露面，什么公药司正副司长，什么四大院长，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起身恭敬的迎接。
换做往常，贺白羊肯定会理所当然的接下这份礼遇。
现在嘛，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
无他，药王在！
从认定楚凌烟就是药王的那刻起，贺白羊见了她就跟小学生见了老师，一大把年纪硬是落到了局促不安中。
就如此刻，他的眼里没有别人。
只有楚凌烟，只有药王。
“楚总，贺某来晚了，劳请降罪。”
眼花了？
还是幻听了？
贺白羊是不是给楚凌烟鞠躬了？
又是不是说降罪了？
关键降罪也就算了，前面还家了劳请两字。
这是何等的姿态？
孙子面对爷爷，也不会这么客气吧？
“孙黄芪，同请楚总降罪。”
疯了！
众人此刻只有这同一个想法，这俩人一定是老糊涂了。
一个药学会的常务副会长，一个药学会的常务理事，此刻面对一个市级分会长的竞选人，客气的像是老鼠见了猫。
要不是活生生的正在眼前上演，谁能信？
谁又敢信？
“贺大医、孙大医，您二位太客气了，凌烟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如涨工资吧，按照合同数额翻倍。”
涨工资？
众人又听傻了，楚大总裁，你闹着玩儿也分个场合，分对什么人好不好？
这两位，是缺钱的主儿？
工资再涨，也不如人家为权贵们诊断一场吧？
他们不屑，孙黄芪跟贺白羊却是乐开了花。
因为合同中约定的工资，并不是钱。
而是叶擎天为了提携他们，开放的部分网站内容。
楚凌烟至今还记得清楚，看到那个网站之后，两人那副滑稽的样子。
就像是小孩子，看到了糖果雪糕。
不，以他们当时双眼绽放的光芒来看，更像是多年的老光棍，进了糜音缭绕的青楼。
那叫一个饥渴，那叫一个骚躁。
楚凌烟理解他们的心情跟感受，却必须执行叶擎天的叮嘱。
这二位年岁已高，不能太过沉迷，每个星期只能有一次浏览网站的机会。
如今翻倍，那就是两次。
他们怎么能不喜，怎么能不感恩戴德？
如此一来，姿态就更低了。
而他们的姿态越低，也就把楚凌烟衬托的越高。
以至于到了最后，霍知遥跟齐洪河都不敢再找茬儿了。
本着畏惧之心也好，本着修复关系也罢，当场拍板由楚凌烟担任魔都药学会会长。
会议结束，众人散尽。
两人对视一眼，都神色复杂的瘫坐在了椅子上。
虽然楚凌烟临走时没说什么，可他们心中都清楚，以后的日子要落到艰难的境地中了。
他们猜中了，却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当顾年华亲自带人登门后，当两人被戴上冰冷的手铐后，才真切的意识到楚凌烟是他们惹不起的存在。
“顾总署，能否让我们做个明白鬼？”
即便是没有今天的事情，齐洪河也早做好了被调查的准备，毕竟这些年吃了太多的黑钱。
但他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你们做过什么，自己心里不明白吗？”顾年华懒得多说。
“顾总署，我霍知遥是什么人，你应该一清二楚。这么说吧，即便我屁股下面一堆屎，你们想把我抓走也没那么容易。”
“所以我可以肯定，今天的事情才是重点。我只是好奇，楚凌烟究竟是什么背景，我们又得罪了什么人？”
“怎么，事到如今，二位还觉得是因为得罪了楚总？”顾年华冷笑。
“难道不是？”
霍知遥跟齐洪河都露出了惊疑的表情，今天这池子水，到底是多深啊？
“当然不是。”既然说到了这里，顾年华索性让他们死心，“你们觉得，仅凭楚总的外在身份，值得我亲自来办你们？”
外在？
霍知遥跟齐洪河嗅到了什么，于是赶紧问。
“顾总署，按照您的意思，那楚凌烟内在的身份才是关键？”
“她另一层什么，到底是什么？”
“不敢说。”顾年华深吸口气。
不敢说？
二人傻眼了，什么身份，是顾年华都不敢说的。
“也不能说。”顾年华继续下药。
“为，为什么？”
霍知遥脸色都白了，到底把谁给得罪了。
“身份我不能说，不过有一点可以告诉你们，究竟是谁下令查办的你们。”
是谁？
两人同时追问。
“叶先生。”
话出口时，顾年华拱手向天。
“哪位叶先生？”霍知遥反问。
齐洪河倒是想起了什么，神色慌乱的问道：“难道是楚总身边那个人，可他不是司机兼保镖吗？”
司机兼保镖？
这回，轮到顾年华脸色大变了。
堂堂阁主，在你们眼里成了司机？
龙国长老团成员，被你们当做了保镖？
就凭这副眼里力，你俩死的就不冤！
“顾总署，您就别卖关子了，那位叶先生到底是什么人？”
“我说过，不敢说也不能说。”
“那他，那他跟楚凌烟到底什么关系？”
“夫妻！”
夫妻？
霍知遥跟齐洪河大眼瞪小眼，对啊，关系那么亲密，怎么可能是总裁跟司机。
怎么一辈子阅人无数的双眼，今天就不灵了呢？
“两位，言尽于此，走吧。”顾年华示意带走。
等等……
霍知遥咬紧了后槽牙，无论如何都得弄明白怎么回事儿。
“顾总署，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此话怎讲？”
“只要你说出那个人的身份，我保证后续乖乖配合警备署的审讯，不仅会把所有的罪行交代清楚，更会协助你们，把各系统所知道的蛀虫全挖出来。怎么样，这个交易你不亏吧？”霍知遥引诱着。
“对对对，我也配合。”齐洪河也赶紧表态。
“既然如此，那我便放肆一次，事后再去负荆请罪。”
这个交易，顾年华没法拒绝，于是向前一步，凑到了两人的耳边。
“据我所知，叶先生有三重身份。”
第一，佣兵之王，曾经的众神殿主。
第二，百将之首，现在的暗阁之皇。
第三，镇国之器，未来的龙国之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