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一辆轻便的马车驶入了南家村,车里下来个黑色斗篷加身,斗篷从头盖到脚的人。
等在村头大枣树下的萧十七,吐掉嘴里嚼着的半黄不青的大枣,迎了上去。
“你就是安娘的侄女安小林,林妹妹吧!”
说着上去握住了她藏在斗篷下的手。
安娘趁机捏了捏萧十七的手心。
“是,你就是姑姑说的十七吗?我是来求医的!”
清脆的声音,极其的悦耳。
即使是跟在萧十七身后的落雨,也不免多看了下这个藏在黑袍下的林妹妹。
“走,先去我住的院子里歇息,下午就开始!”
萧十七拉着安娘的手一路回了岚珊院。
“落雨啊!中午你将饭菜送来两人份的就行,我要与这林妹妹沟通沟通,她除了我之外,有些不方便见其它人,你先回秋松院吧!”
萧十七给了个很好的理由将落雨打发走。
一天十二个时辰,除了睡觉,落雨都会寸步不离地跟着她,感觉她萧十七像是犯人一样。
“十七小姐,我可以在外面不进屋,到了饭点再去将饭菜拿来!”
落雨无故受了那五十大板后,虽然罪魁祸首不是萧十七,但还是因为她才引发的整件事。
对萧十七虽说没什么怨言,但跟着她却越发的紧了,坚决执行主子所说的寸步不离。
萧十气愠怒,以落雨的功夫,她和安娘在屋里说话,她定是能听到,在外面和里面也没什么区别。
这该死的楚夙,十皇子的脸都快好了,还是不放过她!
她这样被人时刻盯着,看着,一点人生自由也没有了。
安娘捏了捏萧十七的手心,让她不要亲举妄动,两人要叙旧,以后有的是时间。
“好了,你想在屋外就在屋外吧!”
萧十七只好妥协了。
进了屋子,萧十七倒了一杯茶水,用食指纂了一点,在桌上写道:“安娘,一切可还顺利,你人来了,是否已经打定了主意?”
安娘学着萧十七,也纂了点茶水写道:“我愿意整容成二八年华的少女,只是希望今后一直跟在你身边!”
萧十七看了一眼,喜从中来。
忙写道:“我就知道安娘能想明白,换了张脸,换了个身份,从此与以往一刀两断,过自己新的生活!”
“是安娘太过局限了,总是瞻前顾后,想通了后也就放下了。十七,今后世上再无安清荷,只有安小林。”
“安娘,就让我们一起迎接你的新生吧!下午的手术已经安排好了,从明天开始,你就是林妹妹!”
萧十七眉眼含笑,心中也是狠狠地松了口气。
之前安娘的离开,是两人商量后演的一出戏。
也是为了让安娘离开的这几天好好的考虑清楚。
萧十七原以为,以安娘这古人的迂腐思想,最起码也要考虑个四五天以上,没想到她在安娘离开后的第三天就在村头等到了她。
还按她事先约好的,吃了变声药丸。
这样一来,等手术后,留在萧十七身边的就只有安小林,时间一长,安娘这个人就没有多少人会记得了。
吃过午餐后,萧十七带着安娘直接进入了秋松院。
因为事先打好了招呼,萧十七熟门熟路地带着安娘入了手术室。
落雨很自觉地就站在了门口当门神。
期间十皇子楚昭过来了一趟,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他现在脸上的疤痕已经淡了很多,只面上蒙着一块帕子,见了风脸上也再无疼痛。
他在心里是很感激萧十七的,但碍于七哥总是让落雨拦着他与萧十七接触,这几天来他都没好好和萧十七说过一句话,见面就一个眼神就分开,让他心里对七哥的埋怨还是不小的。
手术进行的很顺利,比给十皇子整容用的时间短了大半个时辰。萧十七从手术室里出来后,深感疲惫,便活动了一下腰肢。
扭腰这个动作才刚做,就被一声不和谐的声音给呵斥。
“萧十七,还是不是女人,你这丑态,做给谁看呢?
楚夙毒舌地拧着眉,一幅不屑的嘴脸,他身后跟着风驰电掣两人,也是一脸的看好戏的样子。
“楚夙,是不是该卸磨杀驴了?这手术做完了,十皇子的脸也医好了,就该惩治我了?”
萧十七说的一脸不愤!
“风驰电掣,你们说,直呼本王名讳的庶民,该如何处置。”
楚夙一脸的不羁,明摆着他今天过来就是专为萧十七而来,还是来收拾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他要离开南家村几天,在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必须让萧十七离小十远一些,当然是越远越好!
只是回到岚珊院的话一墙之隔根本起不了作用!
小十可是会功夫的,到时候跳墙而过,小十依然能找到她!
之前的种种容忍,到了这一刻也就爆发了。
就像南老爷子告诫萧十七,墨王不是好惹的,他只是看在萧十七能治好十皇子脸的份上才会一直容忍不发,现在用不到萧十七了,他也没必要再维持这份脸面。
且这几天楚夙眼见弟弟小十见不到萧十七便烦躁起来,以他男人的直觉,就感觉到其中苗头不对,他必须要将搅乱小十心底的萧十七给赶走。
赶的越远越好!至少不能让她再呆在南家村。
“回主子,直呼皇族名讳者,鞭笞五十,十日牢狱之刑。”
风驰电掣异口同声地说道,眼里有了些兴灾乐祸的意思。
主子终于要惩罚萧十七了吗?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总是挑衅主子!现世报来了吧!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执行!”楚夙狂傲地吩咐道。
眼见着风驰电掣手里提着鞭子走向萧十七,不远处听到动静的十皇子赶了过来,便开始为萧十七求情。
楚夙的脸霎时黑了,还黑的彻底。
他再望向萧十七的眼神里,带着点点杀意!
“七哥,她是我的救命恩人,看在我的份上就饶了她吧!”
十皇子楚昭殷殷哀求道。
萧十七讥讽地看着楚夙,刚才那带着杀意的眼神,虽然一闪而逝,但她还是捕捉到了。
这算什么,想杀了她?果真是来卸磨杀驴的?
这人的性格还真是阴晴不定,叫了他的名字又怎样,之前她又不是没叫过!
“小十,她冒犯了你七哥,你也要为她求情?”
楚夙目光深邃,望着十皇子的眼神有着愠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