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门适先做了手脚,并未从里面闩上,那小丫鬟轻轻一推便给推开了。
一股子怪异的味道从打开的门里飘了出来。
第一个进门的小丫鬟顿时愣住了,但后面的不知道她停住了脚,于是一个个往前推,像叠罗汉似的往下倒去。
“啊……压死我了!”
“啊……”
这么大的动静若是以前,必会惊动里面的人!
今天那床帐里却还在晃动着,并未因为这些进来的小丫鬟的叫声而停下来!
有一个倒在地上,机灵的小丫鬟见床帐外有男人掉落的衣服,却不是老爷经常穿的锦衣,而是一件黑色的麻袍。
她立即满头冷汗地想要退出去,结果门口却被堵住了,想离开都难。
有个傻不拉几的丫鬟,好不容易站了起来,却是急跑上前,一把撩开了床帐。
被她的举动吓住的几人,一脸惊恐地望向床帐里。
这一望过去,瞬间,尖叫声不绝于耳。
这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早就惊动了府里的人。
特别是王管家。
他自然是第一时间知道了自己侄子被杀一事,心里恼恨夫人,却又不敢拿她怎么样!
听到后院大喊大叫,他也听之任之,懒得理会。
却不想这事却惊动了家主,他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家主一起去到后院,查看清况。
刚一到后院,便见到一群小厮围在门口往里窥视,他便在老爷没发火之前,将人给呵斥了一通,赶走了这些人。
一路来到夫人的卧室,里面各种尖叫混杂的声音传出,见老爷加快了脚步,他也不敢怠慢,急步追了过去。
“都围在这里做什么!”
闻人家主拧着眉,对在卧室门口的小丫鬟怒斥道。
见到家主,那些小丫鬟们一个个噤若蝉声,脸上红白交加,一个个默默地低下头,眼神乱瞟。
“看来夫人平时太纵容你们了,还杵在这里做什么?都给本老爷滚!”
闻人家主最近因为自己的人被吊在城门又突然消失,而恼火着,都说人的年纪越大脾气越好,而闻人家主却恰恰相反,他年纪越大脾气越火爆。
见那些小丫鬟因为他的话,一个个吓得花容失色,慌不迭地逃跑,眼里的戾气就更盛。
“老王,你看看这些丫头,也该管管了!夫人平时忙着内宅的事定是无心管理,你要多多帮着她!”
说到夫人,闻人老爷眼里的戾气很快被一片温柔代替。
所有丫鬟离开后,王管家留在了卧室外,但以他的功力,还是听到了室内那不雅的动静,立马老脸就变了。
只有闻人家主还悠然自得地背着双手,向室内走去。
耳际传来粗重的喘气声,以及那让人不堪的靡靡之声,让他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大步朝着床帐处走去。
余光瞄到地上的一件黑色的麻布衣袍,还是男人的款式,这让闻人家主一下子红了眼。
一把掀开床帐,里面三具白花花,纠缠在一起的身子,让他立马额头青筋暴露,眼里戾气横生。
“贱人,贱人!”一口血喷了出来!
“老爷,您怎么了!”
本站在门外的王管家听到里面闻人家主的戾喝声,惊的他也顾不上什么礼数,直接闯进了卧室里。
当看到被家主由于力道太猛而扯掉的床蔓里,纠缠不清的三个人时,他老脸先是一红,即刻便是一阵恼怒。
“老爷,都怪老奴管教不当,才让这两个小子钻了空子,祸害了夫人,请家主责罚!”
王管家说着,跪在地上,抱头痛哭起来。
只是,他是真哭还是假哭,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此刻,他心里不知有多高兴,只要夫人倒了霉,家主厌弃她了,他就一定能为侄子报仇。
还以为一辈子要在夫人的淫威下,不能再为侄子讨回公道了,没想到连老天都在帮他,哈哈哈……
“找人来,将他们分开!”
闻人家主咬牙一字一顿地吩咐道。
王管家一听,立即站了起来,脚步生风地跑了出去。
闻人家主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侧室端了一盆水,双眼冰冷地看着床上的三人,双手往前一送,一盆冷水泼了上去。
“啊!”
三人被冷水一浇,同时惊醒了过来!
望着自己的处境,三人同时尖叫起来!
同时,一个个被闻人老爷那种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的心惊胆寒。
特别是杜小胦,她此时已经吓得再也没有平时的端庄和妩媚,鼻涕眼泪一大把地往外流,伤心地扯过被子包住自己的身体,瑟瑟发抖。
“老爷,妾身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一定要相信妾身啊!”
“贱人!”
“啪啪!”
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知道就上了一张床,给他戴绿帽?
亏他这么多年一直信任她,宠爱她!
“老爷,我们是冤枉的,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夫人的床上!”
床上吓得脸色发白的两名杜小胦的狗腿,也想极力撇清,他们可不想死!
“你们都不知道怎么出现在这床上,难道是本老爷送你们一起上床的?哈哈……”
闻人家主气笑了,这个时候他脑子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与他的属下有染的夫人那丑恶的嘴脸,是他想要撕扯掉的丑陋的脸。
管家这时带着几名小厮走了进来。
“将他们两人关在地牢里,没有本家主的命令,谁也不准看望!”
他的意思很明显,要让两人活活的渴死饿死。
这样的折磨比当场杀了两人还要狠。
王管颔首了一下,挥手就让人上去将床上的二人给拽了下来。
“家主,我们是冤枉的,我们虽然平时觊觎夫人的美貌,可有心无胆啊!您一定要查清楚,还我们清白啊!”
王格被拉出去前,还不忘给杜小胦使眼色。
以家主以对夫人的宠爱,一定会原谅她的吧!
只要夫人安好,他们就有救。
见王格还在与夫人眉来眼去,王管家知道家主忍到现在等会肯定会爆发,便跟着前面人的脚步退出了卧室里。
他很好心地将房门给关住,自己则站在门外,侧耳偷听。
“杜小胦,你来说说,本家主这些年,对你怎样?”
闻人家主低沉着嗓音,压抑着心头的怒火看着床上一脸惨白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