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女眷看了那样东西,全都大惊失色了起来,有些早已像落雨之前一样,羞红了脸。
沈皇后见萧十七低着头没往这边看,嘴角不由露出一抹恶劣的笑。
虽然没有按照原计划进行,但这东西的出现让她仿佛看到了萧十七被千夫所指时,羞愤的想要自杀的场面。
她朝着闲公公招了招手:“看看那肚兜上有没有什么特征,这东西可不是想偷就偷的!”
大殿上一时间,再次静的出奇。
闲公公难为情地将手中的肚兜打开看了看,当看到上面绣着的一个让他看了,心底不由打颤的字时,额头上的冷汗,唰唰直往下流。
“闲公公,怎么回事?有什么特征吗?难道是你眼老昏花了?”
沈皇后不耐烦地催促着,眼里那快要溢出来的兴奋劲儿,怎么也掩饰不住。
闲公公嗵的一声跪倒在地,白着一张脸:“娘娘,老奴不敢说!”
沈皇后闻言,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你的主子是皇上,还有你不敢说的吗?说吧,无论这件肚兜最后的主人是谁,本宫和皇上都不会怪罪你!”
晟帝附和着沈皇后点了头。
闲公公咽了咽口水,将肚兜上绣着一个指头大小的“韵”字的一面双手捧着呈现在帝后眼前。
由于他是跪着举到头顶,下面的人几乎都能看到。
“嘶!”
“竟然是她!”
沈皇后那来不及收回的兴奋的脸,立时僵硬住。
“不,不是我,那不是我的!”
坐在第三排,已经很没存在感的萧谨韵尖着声音,脸色惨白地摇着头,不敢置信地否认。
大家纷纷用鄙夷的眼神看着她。
“萧谨韵,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肚兜怎么会被偷走?你进宫还带这样的衣服?”
沈夫人气的脸色铁青,从来没有哪一刻让她觉得无地自容过。
那些看着萧谨韵不屑,鄙视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她一样,让她觉得异常不好受。
她好后悔,若是早听儿子的话把她给休掉,赶回萧家,也不会让她在这么多皇亲贵族面前丢人现眼。
不仅丢了她的人,这丢的,可是他们沈家人的脸面,更是辱没了皇后娘娘的威仪。
“娘,没有,我的没丢,那不是我的!”
萧谨韵一直摇着头,双眼含泪,羞愤的要死,却是死不承认!
“沈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光了,娶了你,我沈家倒了十辈子血霉。”
沈夫人气的胸口起伏不定,双眼死死地瞪着萧谨韵。
“娘,不要生气,她是什么样的人,她自己心里清楚,是不是她的东西已经不重要了,我沈家容不下她这样不知羞耻的女人,休书我早就写好,娘也不要再拦着了。”
沈言诣冷着一张脸,连看都没看萧谨韵一眼!
以他的聪明他如何看不出这是一出嫁祸的好戏,能烧到萧谨韵身上,只能说明她也参与了其中,既然敢做,就要承担得起后果。
“不,诣哥哥,你要相信我,那东西真的不是我的!那是萧……”她看着萧十七的方向,赤红着双眼。
“住嘴!你要是再敢胡言乱语,就是我能饶了你,战王也不会放过你!”
沈言诣没想到萧谨韵竟然还想将那东西诬赖在萧十七身上,气的差点跳起来。
“诣哥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以前你不是这样子的,一定是萧十七勾引了你对不对?”
萧谨韵委屈地轻声啜泣道,伸手就要去抓沈言诣的胳膊。
“萧谨韵,你够了,以前你总是在我面前说萧十七的坏话,我看在萧家的面子上,帮着你不被我儿子休弃,没想到你竟是这种虚伪,又恶心的女人!”
沈夫人这会儿脸颊滚烫,只要有人往她们这边看,她就觉得是在看她的笑话一般。
想当初,儿子与萧十七拜堂成亲时,她对萧十七的恶言恶语,对她的瞧不起,当着众宾客的面奚落萧十七,同意儿子休了她,总觉得她是上不了台面的丑女。
却没想到当初那个卑微到尘土里,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的少女,如今一跃成了战王妃,还被战王捧在手心里。
一个遇事只知道哭,只知道寻求庇护;一个遇事冷静,宠辱不惊,两相一对比,她只觉得当初是她昏了头。
难怪儿子会对萧十七刮目行看,会对她念念不忘,换作是她,还能留着萧谨韵在家里,已经是给了她天大的面子了。
她真心后悔当初为什么会让萧谨韵和儿子拜堂成亲。
如今被偷走的又是她的肚兜,从今往后,沈家因为她的错,就要在京都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笑谈。
想想就悔不当初。
从萧谨韵否认肚兜到沈夫人责骂她,也只是过了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大殿里端座的众人都在对着那件肚兜窃窃私语,还时不时往沈家那边看去,说什么的都有。
而那被压在地上面对着帝后的小太监,整个人灰败地头磕在光洁的地板上,瘫软在地。
“拖出去杖毙,竟然偷一些女子的私物,简直禽兽不如!”
沈皇后烦躁地挥了挥手,不管不顾地想要将这事给压下去。
“没想到贵国皇宫里的一个小太监竟有这等本事,偷东西还专偷女子的私物,就是不知他偷这些东西用来作何用?”
北约国皇太孙燕谨辰站起身,屈膝向晟帝和沈皇后拱了拱手,面无表情的脸上,表现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本宫也很想知道,这小太监意欲何为?”
姬如风也站起身,温声地朝着晟帝和沈皇后拱了拱手。
晟帝微蹙着眉头,脸上笑意凝窒,看了一眼两人,随即大笑道:“难得太子和太孙殿下对这小奴才感兴趣,那朕就来问问,他为何要偷女子的私物,偷了又用来做什么?”
晟帝向闲公公使了个眼色,闲公公忙上前将那小太监的头抬起。
“如实回答朕,你是哪个宫里的公公?”
晟帝那充满威严的话,让刚抬起头的小太监吓得脸色发白,抖抖索索地说不出话来。
“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