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大门外,沈言诣等了小半个时辰也没等到萧十七的到来,王府门房进去通报的小厮也没见着人影,他背着双手出神地看着门前两座高大的石麒麟。
自上次见面,这一别就是个把月,没想到萧十七会在这个时候要回当年的定情信物,虽然有些不舍,但萧十七想要要回,他留着只会让她对他更加疏离和防备,还回去也好,他只要将她记在心底就好。
又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任何人从王府出来,沈言诣朝着门口处的护卫走了过去,想要问问是否是之前进去通报的小厮玩忽职守,忘记了他的存在!
他才刚迈开步子,一声带着清冷的嗓音便传进了他耳里。
“沈公子,让你久等了!”
他侧过头,看着自王府大门处出来的一身天青色长裙的女子,迈着自信坚毅的步子,朝他施施然地走来。
佳人粉黛未施却美的炫目,黛眉不染而黑,一双杏眼灿若星辰清冷绝尘,玲珑小巧的琼鼻,玉腮微微泛红,樱桃般的朱唇娇艳欲滴微微上翘,完美无瑕的瓜子脸嫩滑的雪肌如冰似雪,身材曼妙纤细,清丽绝俗。
就算是她那与众不同的枯黄的发色,都显得是那么的灵动飘逸。
看着这样的萧十七,沈言诣忙压下心中本不该有的躁热,声音略微暗哑的向萧十七行礼道:“见过战王妃!”
“我们去王府后面的山脚下说吧,这里说话不方便。”
萧十七看了沈言诣一眼,淡淡地道。
“好!”
离的近了,他看着她,心似乎漏掉了一拍。
“跟我来吧!”
萧十七说着,便朝着王府左侧走去。
这一路上,两人也只顾着赶路,一路无话。
只因萧十七没开口,沈言诣即使心里有再多的话,也不知道如何向萧十七表达。
更何况就算他想告诉她,他心里其实一直有她,那样的话,在如今萧十七已经嫁给楚夙的情况下,他如何说得出口。
拐了几个弯,走了大约小半个时辰,两人终于走到了后山处。
萧十七找了一处阳光微微照射的草坪处,坐了下来。
她看着见了她的动作有些吃惊的沈言诣,指着她对面笑了笑道:“这里又没别人,不用注意形像,你也坐下来吧!”
这些公子哥们,总是端着架子,像她这种不在乎形像的就地一坐,估计沈言诣也是第一次遇到吧!
沈言诣迟疑地看了一眼草地,微微有些失神和不可思议。
“难道你想让我一直仰着头和你说话吗?”
萧十七不由翻了个白眼。
要是楚夙在这里,才不会在乎那些有的没的。
不就是坐在草地上吗?又不是做在地上。
“我……”
沈言诣哑然,总感觉自己好像不是和萧十七是一个世界的人一样,对她这种肆意的行为,他是真的难以接受。
让他一个六尺多的大男人席地而坐?开什么玩笑,就算是皇帝老子来,他也无法做到。
萧十七泄气地站了起来,淡淡地道:“行了,不免强你了。东西带来了吗?”
实在是和这样的男人无法沟通,也幸好当初他悔婚,不然以他这种性格,这会儿两人早就和离了。
沈言诣见萧十七站了起来,心底猛然地松了口气:“带来了!”
他说着自怀里拿出一只盒子,递到萧十七面前。
这盒子与萧十七在西随见到时的一模一样。
她伸手接了过来。
“当初在西随的时候,你将这东西拿出来给我看,是个什么意思?”
萧十七看着里面躺着的两颗陨石,伸手摸了一下,确认和燕瑾辰那两颗一模一样后,便盖上了盒子。
而这时的沈言诣却是面色爆红,踌躇地看着萧十七道:“没,没什么意思!”
说罢,心底一片慌乱。
他怕萧十七会看出他的心思,努力将脸色做到最自然。
站在原主的角度,萧十七只一眼便知道他想的什么,但现在的萧十七已非原主,她觉得她有必要打消沈言诣那不该存在的念想。
“以前的萧十七已死,现在的萧十七是焕然一新的!希望你今后能找到自己的真爱,好好生活下去。”
作为京都最受欢迎的男人,沈家的大公子,想要嫁给他的女人排成排,她相信,那些女人里,总有一个是沈言诣的真爱。
“真爱吗?已经没有了!”
沈言诣喃喃地道,浑身散发着一股落寞的气息。
“会有的,只是现在还没出现而已,时间问题。”
萧十七伸出胳膊,准备拍拍沈言诣的肩膀,安慰一下他,只是手刚一伸出去,突然想起这里是古代,她的这种形为,很可能让对方误会,忙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收回了手。
“咳咳,沈公子,不要灰心,你那么优秀,不会缺女人的。”
萧十七尴尬地道。
“你要走了是吗?”
沈言诣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难受,有很多话憋在肚子里,张了张嘴,就是说不出口。
“是啊,要离开了,等闲王成婚后,我们一家就离开京都定居在容城的南家村。”
萧十七以为沈言诣问的是这个,便也没打算隐瞒。
“要离开京都?皇上同意战王离开?”
沈言诣微微有些吃惊。
“嗯?你不知道?那你刚刚……”
好像是她自己会错了意,萧十七一阵懊恼。
不过,既然说了出来,那也没什么:“皇上已经同意了,今后无召不能回京,所以,这次可能是最后的见面,请多保重。”
萧十七浅笑道。
“皇上竟然会同意?”
沈言诣打心底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如果萧十七留在京都,他还能见到她,若是离开,今后再无见面的可能,这对他的打击很大。
他是下定决心余生要好好的爱一个人,不管能不能在一起,只要他能看着她幸福,他便知足。
若是连这样的愿望都不能让他满足,他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因此而抑郁。
萧十七看着他愈发难看的脸色,在心底暗自叹了口气,过去的已经过去,只希望沈言诣不要一直跳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