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这就回去安排,这就回去!”
燕千秋知道这是父皇赶人的信号,忙行礼告退。
临走时瞥了一眼老神在在的皇兄那看着他揶揄的眼神,不由怔了一下,退出了御书房。
等他离开,北皇看着燕千钥轻叹道:“过去的种种,都过去了,你也别再挂怀,父皇知道十七的事,你们夫妻两人一直很自责,相信她是个明事理的孩子,一定不会怪你们。”
若说要怪,其实整件事都是因为他的原因,才导致儿子一家四口将近二十年才团聚。
人的一生有几个二十年呢?
“父皇,儿臣知道了,那孩子如此的优秀,还找了一个那么厉害的夫君,儿臣知足了。”
他遗憾的是,没能从小将她带在身边,看着她长大。
没尽到一点儿父亲的责任。
“今后我们大家都要好好的补偿她,父皇想将容城附近靠近北约的那片土地赐封给她做为封地!”
燕千钥不可思议地看向北皇,那片土地有三四个城池,就算赐给一个王爷都足够了,没想到父皇会赐给十七。
他是惊喜的,又有些担忧。
父皇若是这么做,会不会引起朝堂上大臣们的不满。
但作为父亲,他是希望自家的好东西都给自己的女儿才好,本来十七就是北约当之无愧的公主。
北皇暗笑一声:“这些事你不必担心,父皇保证到时候,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反对。”
他早就谋算好了,说出来,也是让自家儿子有个心理准备。
“是父皇,儿臣明白了。”
女儿能得到父皇的认可,他和岚儿也算是放心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燕千钥便告退了下去。
北皇处理了一些公务,中午吃了一些御膳,刚休息一会儿,便有燕王府里的侍卫来汇报,说是公主已经到了。
北皇顿时来了精神,换了一身便衣,在没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悄悄来到了燕王府。
他来时,萧十七正在临时的药房里查看着那成堆的药材。
“有了这些药材,足够配制解药了,不过现在还有药引需要叔叔让人去找来。”
萧十七抿唇看向燕千秋,促狭地笑道。
“哦?药引?药单上没写吗?”
燕千秋总感觉萧十七的笑里面含着不怀好意。
“是一味必须要用到的药,但这味药非常常见。”
“什么药?”
若是常见的话,为什么不一起写在药单子上?
萧十七看着严肃的燕千秋,轻咳一声道:“就是老鼠屎啦!”
萧十七朝着燕千秋吐了吐舌头。
“什么?老鼠屎?”
燕千秋惊呼一声。
躲在门口的北皇和燕谨辰也是非常意外地听着。
药引竟然是老鼠屎?
从没听说过的呀!
“十七,有你这么打趣叔叔的吗?老鼠屎还能当药引?”
燕千秋一百,一千个不相信。
萧十七撇了撇嘴,摊开手:“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不过我说的是实话,嗯,你还是快点让人去弄个百十斤老鼠屎吧!没有这味药引,解药可完不成。”
没想到燕千秋会是这种反应,萧十七也很无奈。
“你是说真的?”
燕千秋见萧十七的态度,确认道。
“真的,比珍珠还真。”
萧十七朝他郑重地点头。
“好吧,我这就去安排人收集老鼠屎。”
这次换燕千秋无奈了。
“等等叔叔,我有两个属下也来了北约,一个叫木觋,一个叫成毅,两人的外貌都很出众,只要在各大客栈找一下,应该能找到,他们是我的助手,来帮我的话,会更快一些将解药配制出来。”
燕千秋眼神一闪,想起大雪那天见到的那个长的如同谪仙一般的男子,便了然地点了头。
不过,为何十七没说要找楚夙呢?
一直等他出了房门,萧十七都没向他提起楚夙,这让燕千秋不禁有些八卦起来。
那家伙,看来在十七这里失宠了。
小夫妻两个闹别扭,终于让楚夙尝到苦头了。
只是,他一出房门,就遇到两个探头探脑的人,本想出声呵斥,定眼一看,竟然是父皇和侄子。
侄子在燕王府他自然知道,只是父皇什么时候来的?他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
他看着北皇,蠕动嘴巴,准备行礼。
“嘘,小声点儿,别打扰到我那宝贝孙女儿。”
北皇朝他嫌弃地挥了挥手。
燕千秋:“……”
燕谨辰朝着燕千秋做了个鬼脸,轻声道:“快去准备老鼠屎吧!”
燕千秋:“……”
这都是什么人哪?
这是他的府邸好吗?在他的地盘还不待见他。
他朝着屋子里忙碌的萧十七看了一眼,默默地离开了。
门口处
“你父王和母妃知道你妹妹回来的消息了吗?”
北皇眼都不眨地看着屋子里的萧十七,对身边的燕谨辰轻声道。
“应该不知道吧!我们也才回来没多久,皇爷爷你那里是皇叔去送的消息,父皇那里他一定忘记让人去送消息了。”
皇叔太不靠谱了。
“不知道也好,就让她安心的在这里研究解药吧!走,你也别在这里干扰你妹妹了,我们爷孙俩在王府逛逛,你和皇爷爷说说你妹妹以前的事。”
燕谨辰望了一眼房中的萧十七,颔首道:“是皇爷爷。”
他其实想在这里看自家妹妹是怎么将老鼠屎制作成药,他对这个特别感兴趣。
要知道,他也是会些医术的。
可,看着皇爷爷那兴致勃勃的样子,他也只能先陪着他了。
燕千秋属下的待卫找到木觋和成毅时,已是傍晚时分。
当两人听说主子已经在燕王府时,激动的差点落泪。
当然最为激动的便是楚夙了,虽然面上不显,可他却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有多想见到萧十七。
听到萧十七在燕王府的那一刻,他便离开了客栈的小院,驱马飞奔向燕王府。
然而,当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往燕王府大门前时,他却胆怯了。
他站在燕王府大门口,一手拉着马缰,腿脚僵硬地一步都不敢再往前。
他害怕,她会不想见到他。
他害怕,她会将他当陌生人。
他害怕,她连个眼神都不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