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老七办的接风宴最初只是灵水村的村民吃个流水席的那种,但随着来的人越来越多,这接风宴的规格,也就只能逐渐提高。
“岳老哥,你家连山呢?”
“赶紧的,还得杀两头猪,你去催一催啊!”
“成!”
岳老爷子笑呵呵地应声,去寻自家三儿子。
论起杀猪的手艺,岳连山在灵水村可是一把好手。当然灵水村杀猪的最高手是徐老二,奈何徐老二如今不在村里。
况且,就算是徐老二在村里,这个时候也不可能让徐老二来杀猪。
今儿这日子,徐老二多少也算是主角了。
“孙叔,您那边咋样啊?”
跟岳老爷子说了话,关老七又找到了老孙头。
这位老孙头就是最早说出老徐家祖坟冒青烟的灵水村的村民,有一手不错的厨艺,只是轻易不出手。
当初徐老爷子开饭馆子,一度也想过请老孙头去掌勺,可惜,没成。
但今儿个这大好的日子,老孙头倒是主动请缨了。
“放心吧,误不了事!”
老孙头大手一挥,表示一切尽在掌握。
……
而此时的老徐家,徐老爷子、徐老太太正在回想他们当初来到灵水村的事情。
陆牡丹和陆仙儿一起过来,询问徐老爷子和徐老太太当初逃难,是怎么找到的灵水村。
按照陆牡丹的推断,徐老爷子在灵水村停下,应该是被人给安排好了的。如今,她就是想通过这事儿来判断一下,到底是不是这样。
“那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当初……”
“媳妇儿,当初,咱们是先遇到的岳老哥还是老孙头来着?”
徐老爷子扭头望向徐老太太,好多年前的事情,他还真的是有些记不清了。
“师弟,那你们当初是怎么想到来襄邑府的?”
“好多人逃难,都是往南去,咋你们会想到往西呢?”
陆牡丹缓声发问。
徐老爷子笑了笑,道:“当时,南边闹水灾呢,那往京城跑的流民,可是多得像什么一样。”
“当时,朝廷的赈灾可没有现在这么效率。”
“当家的,当初,我们是先遇到的老孙头,然后才遇到的岳老哥。对,梅朵,就是这样!”
徐老太太思考了好一会儿,十分确定地开口。
“我记得,老孙头是挑着在山里猎到的野味去县城售卖,岳老哥则是从镇子上买了东西回村。”
“老大那时候太饿了,一个劲儿地哭……”
随着徐老太太的讲述,徐老爷子也慢慢想起了当初的事情。
按照他们的说法,徐老爷子和徐老太太会来到灵水村,纯粹就是一场巧合意外,没有任何的算计成分。
岳老爷子和老孙头是啥样的人,陆牡丹在灵水村住的日子也不短,也是有所了解。
老孙头孤身一人,家里也没有多少田地,主要是靠打猎为生。而岳老爷子倒是老大的一家子,在村里有不少的田地,四个儿子,已经在灵水村住了好些年。
灵水村,关姓为人口最多的姓氏,但除了关姓,村里还有不少的外姓人。如岳老爷子一家,如老孙头,还有村西头,也有些不行关的人家,再就是徐老爷子一大家子。
“师姐你打听这些做什么啊?”
徐老爷子挺纳闷的,不懂陆牡丹为什么要询问这个。
陆牡丹微微一笑,将自己的猜测道明。
“不可能吧!”
听到陆牡丹的猜测,徐老爷子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二十年前,他只是一个无名小卒。
那个时候的他,谁会当回事?
而且,让自己在灵水村落户住下来,这算什么算计?
“我只是有这种感觉,尤其是福宝这次被人掳走的事情!”
“你可知道,大长公主手下的人,在分兵返回的路上,遭遇了一群神箭手的埋伏。若是我猜的不错,这些神箭手,跟掳走福宝的人,是一伙儿的。”
“可这些人只是掳走了福宝,就像是跟我们开了个玩笑一样,然后看着福宝从那个荒废的宅子里逃出来,一个人逃了回来!”
“对了,那废弃的宅子,如今成了你小舅舅的宅子。”
“师弟,那宅子当初建起来的时候,可有府邸匾额?”
“没有吧!”
徐老爷子眨了眨眼,“当初,那里的活儿大概完工后,我就回来了。后来还是从别人的嘴里听说那宅子的主人出了意外。”
“师弟不知道吧,那宅子的门匾上写着‘赵府’两个字,据说,跟京城赵府的门匾上的字,一模一样。”
“对了,你那小舅舅,身上还有那宅子的钥匙!”
闻听陆牡丹这番言语,徐老爷子终于不淡定了。
赵府!
一模一样的门匾!
他小舅舅居然还有钥匙!
这是啥意思?
徐老爷子也难免跟陆牡丹一样,心中产生了阴谋论的想法。
可是,谋划二十年的布局,期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这又显然说不过去。
“当家的,要不,直接去问问小舅舅?”
徐老太太望向徐老爷子,试探开口。
“没戏!”
徐老爷子苦笑一声,“如果他会告诉我,之前就跟我说了,而不是跟我打一场!”
想到自己刚才被揍的情景,徐老爷子就知道,他这小舅舅没想告诉他那宅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师弟,我觉得,还是问问比较好!”
陆牡丹深吸一口气,“在没有弄清楚那隐藏的一方势力到底是敌是友之前,有些事情,必然是缚手缚脚的。”
这隐藏起来的一方势力,很神秘,也很厉害。
能够悄无声息在陆牡丹和陆仙儿都在的情况下将福宝掳走,这人的速度绝对是很快很快。
还有那些神箭手!
这只是对方暴露出来的一点点的势力。
“行,那我就去问问!”
徐老爷子当即点头,决定去找自家小舅舅问问情况。
而等徐老爷子去了赵家在灵水村的院子,一进门,徐老爷子就闻到了一股子活血化瘀的药水味儿。
“见过武成侯!”
赵瑞刚带人将沐浴用水送入赵秉炤的房里,出门就瞧见了徐老爷子,旋即笑着打了个招呼。
“谁伤到了?”
徐老爷子压低声音,小心开口。
“我……”
“嗯哼!”
没等赵瑞回话,屋里就传出了赵秉炤的冷哼声。
霎时间,赵瑞就知道自己该说啥不该说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