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殿内,穿着舞衣在殿内起舞着的洛姝,婀娜的扭着腰肢,嘴里清唱着曲调,旋转起身子,裙摆飘开,露着隐隐约约的白皙的长腿。
庆阳皱着眉头从外面走进来,进了屋子,拿起殿内的杯盏就喝了一口水,坐在椅子上。
“别跳了,皇上回来了。”
洛姝嘴角一笑,一下停下脚步,披散着的头发往前一倾顿时包裹住她娇柔的身子,看起来美轮美奂极了。
“带着淑妃一起回来了?”
庆阳冷哼一声,没好气的道着:“果然还是个癞的,还得下点功夫。”
“不是个简单的主,欲擒故纵玩的真是好,再不出手恐怕皇上更会见不得我存在。”
洛姝扭着腰肢,坐在一边的软榻上,庆阳的眼睛在洛姝的身上留恋着,修长纤细的胳膊,和一把就能拧断的腰肢,让他目不转睛的盯着。
庆阳提点着洛姝,道:“苏妙做了淑妃的婢女。”
“那个老女人,一把年纪了还想着皇上,为了爬进后宫也真是不要脸了。”
洛姝穿起一旁的外衫,这个女人她太熟悉,还在她得宠的时候,就寻着机会对皇上投怀送抱。那时候洛姝可是赏了她好几巴掌,如今没想到还不死心。
闲云殿内,萝卜向宋妃禀告着皇上回来的消息,宋妃叹了口气,道:“就知道没那么容易,就算人走了,心还是跟着的。”
宋妃摸了摸肚子,缓缓一笑,道:“我只求能够怀个皇子。”
吃完早膳后,段景延在殿内看折子,姜瑶和云袖出殿外看着凤栖殿,云袖一路忍着没说话,直到走到后花园深处,才担忧的吐露出来。
“娘娘,您怎么还收了一个奴婢啊,您是嫌云袖伺候的不好吗?”
姜瑶还以为云袖会说什么,没想到却是这个,摇头回着:“我最喜欢云袖了,云袖最贴我心了。那是苏大人的妹妹,可是身份不一般的,她只想伺候皇上而已。”
“啊?下人最大的忌讳就是吃里扒外,伺候着您还惦记着皇上,你可不能糊涂啊。”
“皇上只是碍于我的情面,此时不收罢了,我还真能让她去死吗?但有一种痛苦就是,近在咫尺,却不可得。”
既然皇上有意将她推给自己,还真要好好想想怎么让消除她这一身的锐气,毕竟这后宫无聊,就当给自己解闷儿了吧。
走了一会,姜瑶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悄声回到殿内,看见苏妙正跪在段景延案桌前,为他添茶倒水磨墨,殷勤的很。
说不醋,肯定是假的,即使心里想得在明白,但是已经漏出一道缝儿的心,也不是说能补上就补上的。这一幕就像自己家的保姆献媚于丈夫,偏偏丈夫又是个合理合法的采花大盗。
姜瑶嘟着小嘴站在殿外,不悦的出声道:“皇上,眼睛乏了吧。”
“是有些乏了,朕还是去清幽阁批折子吧。”
段景延也受不了苏妙那深情的注视,正好等到姜瑶回来能脱身,他站起身就往外走去。
姜瑶送段景延出了殿门,道着“皇上,对苏妙什么心思?这放在臣妾宫内也不是事,女子心思怀了春,挡不住的。”
“那你是希望朕收了她。”
姜瑶无言,她可不能真说这话,没准段景延就真的回去一纸诏书,封了苏妙。
段景延牵着姜瑶的手,加深了力道,姜瑶深深地看着他,道着:“按前朝来说,皇上收了苏妙是好事,稳定前朝,放在后宫,也无所谓多她一人。”
“放你这呢?”
“臣妾自然是不希望皇上身边再多一个人,可是臣妾也明白如今朝堂动荡不安,皇上若顾惜了臣妾,误了国势……”
“以后再说吧。”
段景延听不进去,不愿意去想这些,转身就往清幽阁走去,姜瑶叹息一声进了殿门。
去往清幽阁,途经小西湖,段景延听着湖畔上忽然传来一声琴弦声,接着是清脆荡漾的琴声,在湖中央的传来,千湖殿莲台山一女子弹着曲调,“正是那首《汉宫秋月》。”
带着深远的幽怨之意,如泣如诉的相思意,在里面缓缓展现出来,他太熟悉那琴声了,正是洛姝。当年还是他亲手牵着她的手,将她带来这里。
让她居住着千湖殿,日日看她在莲台上歌舞,尤其是佳节时候,湖内都是下人们放得灯船,夜色下她在那湖上歌舞,如梦如幻。
听着琴声段景延已经走上了莲花桥,他走上千湖殿,看着莲台上的琴声噶然而止,洛姝背对着他,一身红衣。
“阿延,来看我了。”
“朕的名讳还是别叫了,这些年你在这里委屈了。”
段景延叹息着,回想着儿时对她许下的承诺,一样没有实现。
“姝儿不苦,姝儿一直等在这里,一直盼着皇上能够到来,终于还是让姝儿盼来了。”
幽怨的话语更是让段景延内心加深着内疚,洛姝缓缓站起身,道:“从前皇上最爱看姝儿的歌舞,姝儿今日再为皇上舞一曲。”
伴随着潺潺的水声,洛姝在莲台上舒展着身段,跳着段景延从前最喜欢的莲花舞,旋转着身子,解开了外面的衣衫,露出一身粉色的舞衣。
像莲花开花的样子,段景延沉浸在过去美好中,不禁笑了出来。舞罢,段景延坐在了一旁的凉台上,对洛姝说着:“你还是老样子。”
“皇上是说臣妾老了吗?”
洛姝扭着腰肢从莲台上坐过来,一身张扬的脂粉气息,掺杂着莲花的清香,让段景延万分熟悉,洛姝缓缓坐到对面,两人互相看着对方。
“姝儿,还是那般的妖媚。”
“那皇上,有想我吗?”
段景延要拿起杯盏饮茶,却被洛姝握住了手,她的手缓缓爬向段景延的手臂。段景延眼底闪过一抹异色,想要弄清楚洛姝再次想进宫的目的,那就配合演好这场戏吧。瞬间思绪万千,但是脸上却未露分毫,一把拉了她过去,拽入怀里,闻着那气息,手中的娇软。
“你说呢?”
洛姝笑了起来,万般的柔媚,洛姝站起身手勾着段景延的腰带往千湖殿内走去。
“姝儿,可是想念皇上的紧呢……”
凤栖殿的姜瑶,躺在床榻上看着手中的话本子,吃着送上来的蜜饯,她淡然的翻看着,一旁的苏妙在店内点着香炉。
缓缓升腾着烟气,闻起来沁人心脾,姜瑶没抬眼的问着:“没想到你还会点香。”
“粗浅学了些,不是很上得台面。”
“你刚才也应该听见了吧,我可是为你求了皇上,只是皇上不愿意,谁也没办法。”
刚才皇上和淑妃的谈话,苏妙听得真切,她一直都清楚皇上对他毫无心思,她跪了下来,叩拜着姜瑶,道:“娘娘能为苏妙进言,苏妙感激不尽,但还是恳请娘娘,能帮苏妙一把。”
姜瑶扫了一眼苏妙,听起来甚是有趣,她不禁问着:“为何我要帮你?”
“因为山河图。”
姜瑶一下子合上了书本,神色严肃起来,看着直起身子的苏妙,她坚定地瞧着姜瑶。
“哥哥最近在家一直研究山河图,姜家已被翻烂了,都没有找到山河图,但听消息说在南安国均已有山河图的消息,而南安国新皇登基,想必也是与这有关。”
“山河图是什么?地域地图?”
若是世界地图,她姜瑶可以画一个给段景延,告诉他地球是圆的,那边有非洲美洲。
“哥哥以前也觉得会是地图,但实则却是一只军队。姜老将军死后,一夜之间他所率领的二十万大军,突然不见,山河图指引的就是那只军队的去向。”
这就是段景延突然间要娶她的目的吗?为了什么姜老爷子临走之前的嘱托怕是托辞,为了山河图背后的军队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