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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0、值得么
    师竹卿在看到师冬蕊浑身湿哒哒的时候,竟然脑子里飘过了那么一首歌,冷冷的冰雨在我脸上胡乱的拍……

    而在她琢磨着要不要给披上个外袍时,就看到寒君煜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在看到浑身湿哒哒的师冬蕊,他二话不说就把身上的外袍脱下来然后盖在对方身上。

    然后单膝跪在地上,对南阳皇帝恭敬的说,“儿臣参见父皇!”

    “如果你是来求情的,就下去吧。”南阳皇帝瞥了一眼寒君煜,淡淡的说着。

    “儿臣是来求情,只是求父皇能饶母妃一命。”寒君煜又瞥了一眼地上趴着的师冬蕊,张张嘴想为她求情,却发现喉咙有些发干,刚刚帐篷里的事情,他已经从金士勋那里听说了,而且昨晚发生的事情,他也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此时他真不想来摊这浑水,但又怕辛贵妃会受到重罚,他这才赶过来,不仅是向自家父皇求情,也是在向寒君清求情。

    “如果只是要求留她一命,朕……准了。”南阳皇帝中途瞥了一眼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下喝茶的皇后,确定对方没什么反应,这才将后面两个字吐出来。

    “谢父皇。”寒君煜得到了这答复,便松了一口气,再望向帐篷里自家父皇,皇后和寒君清,虽然他们脸上都是很平淡的表情,但他能感觉到他们才是一家子,而他就只是个外人,只是他母妃看不清,总以为他父皇和皇后已经生分了,父皇这才不立五弟当太子。

    要是父皇和皇后真生分了,那为啥后面的兄弟姐妹,除了老七剩下都是皇后生的!

    而老七的出生,还是因为他父皇被皇后丢出寝宫,生气喝酒后,意外有的,这十来年就只此一次!

    至于后面纳的那些妃嫔,瞧瞧哪一个生孩子了,要是皇后后面没生孩子的话,那他还能怀疑是不是他父皇不行,可瞧瞧皇后一个又一个,就是他不是带着记忆重生的,他都能看出这问题来。

    就是他母妃看不清,也拎不清,现在又多了一个看不清拎不清的,他真的心累。

    “还有什么事?”南阳皇帝其实挺欣慰的,这个老三并没有和他母妃那样瞎掺和,拎得清事情,也重感情,这点他很欣慰,可缺点是他自己拎得清,却没能让他母妃拎清,优柔寡断。

    哎,都不知道像谁。南阳皇帝在心里感慨着。

    “……没了,儿臣这就告退。”寒君煜瞥了地上师冬蕊一眼,沉默了一秒,便行礼转身离开。

    他是有想过帮对方求情的,但一想到余沐和蔡媛那死不瞑目的样子,他就开不了这个口,喉咙好像被什么给掐住般,最后他选择沉默。

    师竹卿从对方进来的时候开始,就一直盯着对方看,看到对方脸上的挣扎,其实挺同情对方的。

    自己的母妃这样,自己喜欢的女孩这样……

    “那个丫鬟的确是来找过竹卿。”在寒君煜还没完全离开帐篷的时候,寒君清就开口驳回师冬蕊的话,“毕竟我当时就在她的帐篷里,而她全程都在和周公下棋,等醒来便到直接参加晚宴了,所以她整个过程都不知道毒蝎子的事,又如何完成你说的事情?”

    “!!!”听到这,师竹卿猛地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她睡个觉竟然错过了这么精彩,哦,不对,是可怕的事情!

    “想来你也是知道我知道毒蝎子这件事,或者觉得她在知道毒蝎子后会和我说,也料定为了保住师家,我不会声张,最多就是让她去我的帐篷躲着,而我则会到她的帐篷来抓毒蝎子做证据,你那迷魂药是给我准备的吧,只是我没想到三哥会过去,本来是给你安排个小厮来着,但我想着三哥应该是临时从哪里听说毒蝎子的事,担心竹卿出事,又找不到我,这才直接过来找她。”寒君清顿了顿,“至于西京那个余沐公主,也是准备了迷魂药,只是没用上,但她会挑这个晚上,应该是你暗示她了吧。”

    “……我没有。”师冬蕊放在地上的手指已然戳进了地上,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压抑住心里的不忿。

    “你这是想说本皇子说谎了?当然如果你想死,就继续坚持,让你在这里说这么多话,只是想让竹卿看清你这个姐姐是什么样的人,免得她为你伤心!”寒君清收回视线,已然不想看她了。

    师冬蕊早在醒来看到寒君煜的时候,就多少猜到了她这些盘算落空的结果,只是她还心存妄想,还能再搏一搏,如果可以辛贵妃和师竹卿一网打尽,她就是死了也甘心了。

    可是事实上她最想弄死的人却还活着,不仅活着还拥有她渴望的一切,她就只要站在旁边,就有人为她解决困难!

    她真的很不甘!

    师冬蕊紧抿着双唇,低头盯着地上她那双因为抓着土地陷进去而磨出血来的手指,进行着最激烈的争斗。

    她还是给自己留了一手,如果没能甩锅给师竹卿,那么她可以用玉石俱焚的方法,和对方同归于尽。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双手竟死死的抠着地面,就是不伸进袖子里,掏出一早就放在里面的,师竹卿最喜欢使用的暴雨梨花针。

    就算是误伤了他也好,谁让他竟然喜欢那个恶毒的家伙!所以,快动啊!师冬蕊盯着自己的双手,在心里咆哮着,可双手依旧死死的抠着地面。

    “值得么?”就在师冬蕊在进行心里的博弈时,便听到师竹卿的三个字。

    她微微愣了愣,随后跟着对方将这三个字念了一遍,“值得么?”

    尽管是同样的三个字,但师竹卿是用无奈的语气问的,而师冬蕊则是用嘲弄的语气。

    是的,师冬蕊觉得问出这三个字是非常蠢的事情,伴随着她这那三个字吐出来的同时,她那本来不动的手突然松开了地面,快速的伸进袖子里,掏出了她藏着的东西,然后朝着走到她旁边的师竹卿就扯开了拉绳。